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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原本有些嘈杂的酒宴却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有些疑惑地望向二人。
众目睽睽之下,饶是莫离平日再冷静自持,此刻也不禁呆在了当场,一时间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谁知,余熙见他不应,又趁着醉意猛然站起来,双手放在嘴旁做喇叭状,再次大声喊道:“莫离,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这次她用尽了全力,不仅包厢内人人听得清楚,就连街上的路人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刹那间,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全场鸦雀无声。
“她喝醉了,酒后胡言,你们莫要当真。”
余鸣最先反应过来,惊的酒杯掉在了桌上,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伸手拽余熙坐下来。
“喝醉了就早些回去吧。”莫离涨红了脸,僵硬地摇了摇头。
万没想到,话音刚落,一双玉手就搂住了他的脖颈,随后一个软绵绵的娇躯顺势倒进了他的怀中。
莫离心狂跳起来,胸中气血翻涌不止,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不仅当众表白,还主动投怀送抱,这换成谁也顶不住啊。
余鸣见自己妹妹如此肆意,脸上也不禁烧了起来,连忙上前去抓余熙,低声哄道:“小熙乖,你醉了,跟阿哥回家去吧。”
然而,此时的余熙真的已经彻底醉了,不仅双手紧紧搂住莫离的脖子不肯松,还一个劲的拱头往他怀里钻去,口中也不知呢喃着什么,再瞧着她那红彤彤的脸庞,显然已是神志不清,而她的力气似乎也被酒精发酵了几千倍,余鸣根本拉不动她。
莫离见状,虽有心强行推不开她,都怕太过用力会伤了她,犹疑之间,二人已然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众人侧目,余熙却哼哼唧唧始终不愿松手,拽的狠了,便哭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余鸣也听不清,只急出一脑门汗,低吼道:“余熙!你别闹了,赶紧跟我回家吧!”
可惜不管是哄还是吼都无济于事,余熙就铁了心要贴在莫离身上。
无奈之下,莫离只好道:“算了,先别管她了,你赶紧去找马车,我们先回府再说。”
再这么拉扯下去,余熙的清誉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余鸣也明白这一点,立刻跑出去雇马车,待马车雇好了,莫风和闻雨掩护着,好歹遮挡一些,莫离连哄带抱地将余熙弄上马车,掀开车帘对莫风道:“你们留下来善后,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莫风望着马车走远,忽然叹了一声:“小子可真是有魅力,每逢一个女孩都对他情有独钟,偏生这小子还不自觉。”
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了顿,转头看向自家妹妹,只见闻雨微微垂眸,一脸苦闷,便知道她亦是心情低落,原本只有一个小清,这会儿又出来一个余熙,偏生无论哪个都比她强。
莫风知道她心意,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她,只得叹道:“算了,妹妹,放弃吧。”
闻言,闻雨骤然抬头看他,眼眶微红,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阿哥?”
“这也是为了你好。”莫风心里也有点难受,却还强扯出一抹笑容:“你别看我们现在相处甚欢,可实际上并不是一路人,单说出身就相差甚远,说不得何时就要分道扬镳。”
闻雨咬住嘴唇,低头不语,她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就是放不下,静默片刻后,她抬眸直勾勾望着莫风问道:“阿哥,你放下小清了吗?”
莫风一怔,瞬间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方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放弃了。”
“为什么?”闻雨吃了一惊,随即有些激动起来:“你不是很喜欢小清吗?你为了她放弃在寒国的一切,怎么如今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你就要放弃了呢?”
她顿了顿,问:“莫非就是因为出身?这一点我们可以努力,或许可以……”
“没用的。竹门就是竹门,木门就是木门,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莫风打断了她,连连摇头,“况且出身确是其一,且不说现在的我一无所有,配不上任何人,单说这一路上我所见所闻无一不让我看清了莫离的真心,他爱小清比我更深,我相信他可以为小清做任何事,而扪心自问,我做不到。所以,我决定放弃,他是比我更疼她的人。”
闻雨却是轻笑一声,眼中充满了认真:“若论真心,你或许不及他,但是我对他却不输给任何人,我也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哪怕去死。”
莫风看到她眼中的坚决,忽然想起当初危难时刻,妹妹毫不犹豫地为莫离挡刀,有些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如此痴心只怕日后是要受伤的。”
“阿哥。”闻雨轻轻地唤道:“你不用再劝我了,我的心已经给出去了,再也放不回去了,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想法子帮帮我。”
莫风微微皱眉,心中微微一叹。
马车一路疾驰,颠簸不断。马车内的余熙更是紧紧抱着莫离,一刻不肯松手。直到到了余府,他也只能先半抱着她下了马车往府中去。
下人们瞧见二人如此亲密姿态,俱看傻了眼,更何况余熙一路上还在不停地撒娇表白。
言辞之恳切露骨,听得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莫离红着脸,只能加快脚步,而余鸣跟在旁边,听得脸都黑了,一路上都在呵斥下人:“今日小姐喝醉了,你们听到什么不得外传,否则由你们好看。”
下人忙不迭应是,可在他们走后,还是偷偷忍不住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余府门口又停下一辆马车,上头下来一名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余府的当家人,余熙和余鸣的父亲余盾。
他行至门口见无人守门,叫门时也无人应答,当即微微皱眉,又喊了好几声,方才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厮慌忙开门,颤声道:“老爷莫怪,奴才知错了。”
“你去哪了?”余盾脸色黑沉,他很看重规矩,冷声问:“为何没有守在门口?”
小厮吓得一哆嗦,忙跪下请罪:“请老爷恕罪,方才不过和别人闲聊几句,一时没听见。”
余盾冷哼一声:“聊什么以至于忘乎所以,擅离职守。”
“这……”小厮立刻支支吾吾起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快说!”
如此情形摆明了有猫腻,余盾脾气本就不好,立刻发怒:“若是再吞吞吐吐,休怪我不客气。”
小厮连忙磕头请罪,再也不敢隐瞒,如实回道:“方才小姐醉酒被人抱着回府,而且还说了一些话……”
他颇有些难以启齿。
“说了什么?”余盾脸色变了。
小厮支支吾吾道:“就说……喜欢……要在一起之类的。”
其实余熙所言比这露骨多了,可他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叫老爷听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然而,就这几个字也足以让余盾的脸色黑成了锅底。只不过,他尚有几分理智,并未当众训呵女儿,只怒斥小厮:“你身在其位却不谋其职,整日只知道乱嚼舌根子,如同长舌妇一般,降你为低等杂役,清扫茅房,并罚去三月薪水,若是再敢乱说就赶出府去!”
小厮一叠声求饶,他却听也不听,直接大步迈进府中,带着满腔怒火直奔余熙房间。
孰料,刚迈步进了内室,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气得勃然大怒。
只见他的乖女儿正躺在床上睡得昏沉,一长相俊秀的陌生少年不仅就侧身坐在她床边,还一手伸在了余熙的脸侧,似乎是在抚摸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