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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戬奔到跟前，却发现两人只是痴痴对望也不说话，好似并未注意到他来了一般，心中顿时复杂。
他低咳一声，方惊醒了两人。
李戬上前将小清拉了过来，上下打量她，眼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吧？身体可有不适？”
小清不语，只是目光还望着同样满身湿漉漉的人。
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她心中不是不担忧的。
如今一瞧，他脸色有些苍白，但眉宇间并无病重之人的虚弱，想见是那秘药起了作用，如此她心中稍安。
莫离与她对望片刻，见她安然无恙，目光移到二人相触的手，不由眸中一黯，起身准备离开。
小清咬了咬唇，实在没有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莫离顿时一怔，呆住不动。
她……为何拉他？
这下李戬真觉得气氛不对了。
他又不瞎，这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渊源一般，这黏黏腻腻的气氛，与他妹妹和巴夜雨相处时差不离。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问道：“你们可是认识？”
小清这才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朋友。”
她暗自苦笑，一时忘形，忘记两人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了。
朋友……
原来她是这样认为的，莫离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是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只觉心中酸楚难当。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叫李戬看了，没准会误会小清，纵然心中苦涩，可他始终是向着她的，便也只能默默忍了。
“你在巴蜀还有朋友？”
李戬觉得奇了，也没听说她在这里有什么朋友，再则，就算有朋友也是在憷国吧。
小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乱糟糟的，说话也有些不客气：“你又不是我的夫君，问这么多做甚？”
李戬一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巴夜雨可知道你这位……朋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显然是看出来这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莫离一顿，不由得也看向小清，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巴夜雨当真知道自己的存在吗？
小清未语，只是点了点头。
当即，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李戬最先反应过来，他虽然看这男子莫名不顺眼，可也不至于打扰人家朋友叙旧，又看到她身上湿漉漉的衣衫，有心避让。
“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捡些柴火，给你暖暖身子，免得着凉。”
二人都没说话，李戬轻轻地吐了口气，逃离了这个沉重压抑的气氛。
江边就剩下莫离和小清二人，相顾无言。
半晌后，莫离最先开口：“你为何会掉入水中？”
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小清，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底，心中洋溢的思念总算是得到了缓解，可一想到她方才落入水中那一幕，便让他心中后怕。
江水汹涌，她落入其中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若是救不回来，那该如何是好？
小清是信任他的，可是这件事不能如实说，毕竟计划还没完成，知道的人越少越顺利，便胡乱编了个理由：“我是来看看有没有弥补堤坝建设方案的方法。”
“那也不至于落入水中！”莫离却十分不满，脸色都沉了下来，“他为何没有陪着你？这样危险的事，怎能让你一个人来？”
“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李戬……”
小清不过是随口一说，可在莫离听来就好像是在维护巴夜雨，顿时心中一痛，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那股痛苦。
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小清已经成亲了！
心中有了异样情绪，说话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传言不虚，你和楚大公子果然恩爱得很。”
他丝毫没察觉到这话中酸溜溜的。
小清看了他一眼，眼中浮现笑意。
还是那般小心眼吗？
忽又想到余熙，那丁点笑意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你不也是有了佳人，现在没娶，以后也会娶的。”
她这是在吃醋？
莫离一愣，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不由泛起欢喜：“我过几日就送她回去的。”
“我不会和她成亲，我从未这样打算过。”
莫离干巴巴地解释，小清却并不买账。
“我都已经知道了，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遮掩，我不会棒打鸳鸯，你大可放心。”
她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做逾越的事。
莫离有点反应不过来。
真不是吃醋了？
莫离微微皱眉：“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娶她，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同意和她成亲，我不能害了她一辈子。”
“还狡辩，我已经知道玉佩的事了。”
莫离顿时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那不是我给她的，是她偷的，我就算要给也是给你，怎么会给旁人？”
小清怔怔地望着他。
莫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情急说了什么，顿时挠了挠头，有些无措。
然小清却是想通了什么，凄凄一笑：“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注定你我没有缘分。”
莫离心中一痛，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轻声问道：“若是没有余熙的误会，你是不是就不会嫁给巴夜雨了？”
小清沉默良久，终是摇头，浇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狠心答道：“会，你应当知道，我一直想要出人头地过好日子。”
就这样吧，把她当成攀权附贵的女子，从此将她忘的一干二净，天高海阔逍遥自在，万万不要再因她而涉陷阱。
“我也可以给你过好日子。”
“如何给？”
小清心中胀胀的，若是再早一些，听到这话，她就真的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
莫离沉默，她亦是不语。
相顾无言之中，最后还是莫离哑着嗓子问道：“他对你可好？”
小清背过身去，不叫他看到面上的难过，只给他一个背影：“城中皆传巴大公子爱妻如命，你应该知道。”
话音落，身后就再无声音。
莫非，他已经走了？
小清几乎想要转头去看，可最后想到莫离的身子，还是忍住了。
既然不能相守，那就不要纠缠了。
自此放手，也算是放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