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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呆立在原地任由他人搜身。
“大掌柜，找到了。”护院举起一沓纸条。
金芙蓉眯了眯眼，一股冷冽如刀的寒意瞬间包围了荷儿。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大掌柜，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荷儿见状，顾不得其他，立刻匍匐到金芙蓉脚下，开始不住地磕头求饶。
金芙蓉黑着脸接过纸条，迅速查看了一遍，全都是神仙散的要货单，显而易见这荷儿不仅瞒着自己买卖神仙散，而且还不止一次。
“我平日倒是小瞧你了，原来你如此胆大包天！”金芙蓉冷笑了一声，随后冲丽姑使了个眼色。
丽姑立即会意，沉声道：“来人，把她绑起来。”
护院得令，一拥而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就扭住荷儿的胳膊，痛得她呲牙咧嘴。
“这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只是替韩姬跑腿，大掌柜饶命啊！”荷儿扯着嗓子大喊道。
“韩姬……”
金芙蓉闻言，眉梢轻挑了一下，随后一抬手，护院们立刻停下拖拽荷儿的动作。
“你说这东西是韩姬要的？”金芙蓉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俯看着荷儿。
“正是如此，奴婢不过是替她来拿东西。”荷儿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谅你也不敢胡说，若是撒谎，定不轻饶！”说罢，金芙蓉转头厉声喝道，“把韩姬给我叫来！”
丽姑点了一个婆子，两人赶忙朝韩姬院中跑去。
其实，韩姬此时早已听见外面吵嚷，却不知发生何事，只是心里隐隐不安，十分忐忑，总觉得似乎和自己有所关联，直到丽姑来叫自己，韩姬才确定这事确跟自己有关。
“大掌柜有请，还请姑娘即刻跟老奴走一趟。”丽姑淡淡地开口。
“这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韩姬皱了皱眉，这深更半夜，大掌柜传唤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姑娘去了便知。”丽姑没有回答，只催促韩姬快走。
韩姬见状，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忙脱下皓腕上的紫玉镯子塞到丽姑怀中，软言道：“还请丽姑指点一二。”
丽姑斜眼看了一眼镯子，只见它周身透亮，光泽莹润，一望便知是难得的好物，想来也是韩姬的心头好，只是今夜之事不是小事，大掌柜显然已经动怒，她是万万不能趟这趟浑水的。
“姑娘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丽姑将手镯推了过去，紧接着冲旁边的婆子招了招手，“夜深天黑，你来扶着些韩姬，当心她摔着。”
婆子闻言，立刻上前一把架住了韩姬。这哪里是扶，分别是要将她硬生生拖拽出去。
韩姬此时也瞧出了大概，只好咬着唇强装笑颜道：“不劳烦，我自己可以走。”说罢，她甩开婆子，快步走在了前头。
本以为只是大掌柜一人要见自己，谁知道到了后院才发现周围居然全是人，尤其是一众护院举着火把还围着一个人，看起来阵仗不小。
韩姬见到金芙蓉，立即先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大掌柜。”一斜眼，立刻发现护院围在中间的人居然是自己屋里的荷儿，不由大惊问道：“荷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问？”金芙蓉冷哼了一声，一甩手将神仙散的要货单全部砸在韩姬脸上。
韩姬一头雾水，连忙捡起纸条细看，刚看了两张就脸色大变，慌忙伏地辩解道：“大掌柜明鉴，我可是谨遵您的教诲，万万不敢碰这些东西的，这些单据不是我的。”
韩姬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认，若是认了，绝没有活路。
“若不是你的，荷儿是替谁取的东西？你总不会告诉我都是她自己所为吧？”说着金芙蓉嘴角微挑，冷笑道，“那你房中的丫鬟可真是有钱啊！”
韩姬闻言，后背不由冒出一身冷汗，瞥了一眼散落满地的纸条，暗忖这上面的神仙散绝对不是小数目，此事断不能是荷儿自己所为，如今再听金芙蓉的口气，显然荷儿已经招认了什么，而且还将这口黑锅甩在了她头上。
一念至此，韩姬心中又怒又疑，快步走到荷儿面前，抬手就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丫头，我倒是哪点对不起你，居然要这般冤枉我。”
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韩姬敢当着金芙蓉的面动手，再看她此时握着帕子一副泫然若泣，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荷儿被打了耳光，捂着脸怔在原地，眼眶也瞬间红了，哭道：“姑娘，您不能这样，若是都推到我身上，奴婢是会死的。”
韩姬瞪了她一眼，正要开口继续责问，就听金芙蓉不耐烦地呵斥：“都闭嘴，把你们的把戏都收起来，少在我面前演戏。”
众人闻言，都噤声不语，韩姬与荷儿也止住了哭声，不敢再造次。
金芙蓉沉着脸，不悦的将神仙散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转身冲一直躲在一旁看好戏的小清招了招手：“你过来瞧瞧，这和上次是否一样？”
众人听得真切，却都不知道金芙蓉说的上次是什么意思，唯有小清一脸了然的模样，走上前，接过纸包瞧了瞧，说道：“回大掌柜，我瞧着这纸张和包法都和上次一模一样。”
韩姬没想到小清也会在这里，但既然她在肯定就不会让自己好过，不由心下更急，忙抢道：“这纸张一看就是仙女闾中常用的，每个人都有，你可栽赃不到我身上。”
话音刚落，金芙蓉立刻瞪了韩姬一眼，眼中威胁之意不用明言。韩姬立刻低下头，绞着手帕不敢再争辩。
小清瞧见韩姬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心中暗笑，这只不过是刚开始，她就吓成这样，呆会儿还有她好看的。
“大掌柜，纸张确是人人都有，只是这上面特有的香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小清说着，将纸包放在金芙蓉鼻下，她知道金芙蓉的鼻子很灵，剩下的事情无须多言。
金芙蓉仔细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隐隐透出。
仙女闾中每个歌姬都有自己惯用的脂粉，甚至还有些脂粉是去专门定制的，所有各人香味自然也不尽一样。
“老奴这去将韩姬的脂粉匣子拿来。”不待金芙蓉吩咐，丽姑便转身亲自去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