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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小清走了进来,一见到她,闻雨立刻垂下眸子,低声道:“小清,我……”
她怕小清误会。
小清笑着说:“我明白,小雨,谢谢你。”
闻雨骤然抬头:“你……”
“谢谢你的心意。”小清抓过她的手,轻声道,“但是我不能让你牺牲。”
“小清……”
小清不再看闻雨,将她挡在身后,对蓝盈盈道:“你说得对,牺牲也好,换血也罢,都是我应该做的,且我心甘情愿。”
“不可!”闻雨立刻反对,“小清,你忘了吗?你还有巴家,你不能出事,否则巴家该怎么办?”
小清微微一顿,闻雨以为自己说动她了,忙道:“你不能牺牲自己,等莫离好了,你们还要在一起,那是他的愿望。”
闻雨的内心是那般苦涩,但她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小清笑了笑:“从我嫁过来之后就一直为巴家奋斗,我以为自己很能干,照顾这个,照顾那个,我可以庇护所有人,但最后我才发现,其实我最应该照顾的,就是他。”
闻雨怔怔地看着她。
小清的眼中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很耀眼,仿佛一夕之间,她忽然就想通了,抛却所有顾忌,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和人束缚她。
闻雨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到现在才发现,就算是牺牲,也轮不到自己了,小清和莫离之间,好像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她不过是一个活在自己梦中的局外人。
小清按着她的肩膀,温声道:“我替莫离谢谢你的心意,但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做吧,过去我总会各种借口辜负他的神情,实属不该,到了今时今日,我宁愿负尽天下也绝不会负他。”
蓝盈盈看的颇为感动,原本她并不喜欢小清,但此时此刻,忽然就对她刮目相看了:“你很好,我原以为你会是攀龙附凤的人,没想到……”
她不明白小清和莫离之间的纠葛,只以为他们俩是一个满腔深情,一个攀权附贵,如今才明白,这也是两情相悦。
小清笑着说,“麻烦你了,希望你尽快准备好,赶紧救他。”自从知道莫离有救,她的脸上就一直带着笑。
“好。”蓝盈盈一口答应,随即又想到什么,“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小清与闻雨对视一眼:“什么办法?”
“以前我用鸡血给别人换过一次血。”蓝盈盈一边收拾桌上的毒物,一边说,“不过不是全部换血,而是失血过多替人补血,此方法风险巨大,若不相容,莫离必死,但是也有可能成功,若是成了,谁都不用死了。”
小清有点怕:“可否先试一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蓝盈盈道,“可以明天先试验一下,若是能成,再给莫离用这方法。”
“好。”
第二天,蓝盈盈就让人找来几只鸡,先用蚂蝗吸食鸡的鲜血,众人看着那蚂蝗从干干瘪瘪到圆滚滚犹如手掌一般大,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若非知道这玩意可以救命,怕是要都跑了,这场景实在是瘆人。
很快,蓝盈盈将蚂蝗拿下来,在她的手中,那嘴巴一动一动的蚂蝗看起来非常乖巧,由着她放在莫离的手腕上。
莫离饶是胆子大,也有点后背发毛:“这是做什么?”他询问的同时,还可怜巴巴地看着小清。
小清心中一软,忙坐到床边,纵然心中也怕那虫子,可更多的却是心疼他:“别担心,这就是解毒,一会儿就好了。”
莫离撇撇嘴:“疼……”
其实并不很疼,可他就是想对着小清撒撒娇,只有这样小清才会心软,对他好生温柔,让他贪恋不已。
“一会儿就好了,忍忍。”小清果然温柔,甚至还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就成亲。”
“真的?””
一句话让莫离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嘴角差点咧到耳朵根后面:“好,我一定好好配合。”
众人本都心情沉重,见他如此又觉得有些好笑,一时间脸上的表情都特别怪异,似哭似笑。
一只蚂蝗很快干瘪下去,莫离微微皱眉,忽然觉得头晕,怕小清担心便不敢表现出异样。
两只,三只……
终于最后还是没撑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小清吓了一跳,慌忙去看蓝盈盈:“怎么回事?是不是产生排异反应了?”
蓝盈盈也脸色凝重,忙将蚂蝗拿下来,给他诊脉,最后有些泄气:“这个方法不行,他的排异反应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众人便知道这方法不能用了。
小清叹了口气,忽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算了,这样也好,鸡血哪里比得上人血。”
众人皆是沉默。
人血是好,可却要牺牲一条人命。
闻雨上前一步,莫风看到了,顿时心生不详,却来不及阻止,就听到他妹妹说:“我来。”
“不。”小清同样坚定,“小雨,昨晚我们就说好了,由我来,之后希望你帮我照顾他。”
闻雨咬着嘴唇,眼中含泪:“不,他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他那么喜欢你,一直都在保护你,他不会同意的。”
“就是知道他不会同意。”小清笑得温柔,“所以才不让他知道,至于醒来之后……就算知道也没有用了。”
想到这里,她似乎看到了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见他额角有汗珠,便抬手擦去。
“你们都不要说了。”莫风忽然出声,声音沉似水,“我不同意,无论你们两个谁来,我都不同意。”
然而他的话没什么用,无论是小清还是闻雨,都不会听,两人互相对望,彼此都坚定自己的想法。
就在这时,秦正进来了,他在外面听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傻?为什么要用鸡血?为什么要你们亲自上?”
他一连串的质问,把众人都给问愣了。
秦正掐着腰,气得不行:“大牢里那么多死囚,随便找一个谁都可以,一个不够还有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若能救人,还算是积德行善了。”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恍然大悟,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