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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戬得保证,小清十分放心,立刻命人收拾东西,带着巴萧寒上路了,不过为了防止他醒过来闹事,她给下他了点迷药,让他一路睡到了巴都城。
下人们只以为他是之前旧伤复发,谁也没想到会是小清下药,大概也不觉得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因此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两日后的清晨,平安到达巴都城。
巴府门口站着一帮人,巴母和巴夜凤站在最前面,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一看到小清下了马车,两人立刻迎了上去,巴母想问什么,却被巴夜凤拦住,她道:“我们先进去吧。”
巴母便没有再说,小清让人将巴萧寒抬下来送回房中,面对众人的疑惑目光,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这件事说来话长,二叔这次可能是旧伤复发,身子不大舒服,吃了药之后一直再睡。”
巴母不疑有她,看了一眼巴萧寒,见他虽然睡得昏沉,可脸色红润,显然这几日养的不错,确实是好好的。
她就拉着小清进了正堂,这才急急问道:“雨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我听说外头传闻说他死了,我才不信,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另有什么安排?”
小清一怔,沉默了许久。
可越是沉默,巴母的心就越是沉入谷底,她嘴唇哆嗦了一下:“你说话啊,不要吓唬我。”
巴夜凤看不下去,揽住她的肩膀,双眼通红地看着小清:“嫂子,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小清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他的确是落入江水中了,我派人打捞了两天两夜,什么都没找到。”
巴母怔怔地看着她,脸色逐渐褪去红润,浮上一层苍白,苍白中还透着青色。
“娘……”
巴夜凤有些担心,刚唤了一声,巴母忽然哭嚎起来,一把推开她,状若癫狂。
“我的儿子!我的雨儿啊!”
她哭得歇斯底里,那种绝望仿佛渗透进每个人的心里。
巴夜凤在旁边陪着她,眼泪也是哗哗的落下,可就是一言不发,经过这么多事,她总算是成长了一些。
巴母哭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朝柱子冲了过去!
小清和巴夜凤急忙过去拦住,两人用尽全力这才拉住了一心寻死,力气瞬间变得非常大的巴母。
“别管我,不要管我,让我去死吧!我的儿子都没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巴母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
小清一边压制住她,一边和巴夜凤不停地劝。
两人费了好一番口水这才将巴母劝住,与其说劝住,不如说她是累了,挣扎不动了。
小清松了口气,赶紧让人将她扶进去休息,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外面想起脚步声。
这脚步声有些凌乱踉跄。
小清心中一动,便隐约猜到是谁了,目光盯着门口。
果然,没一会儿,巴萧寒就进来了,一脸的怒气冲冲,恶狠狠地瞪着小清,
“嫂子,你不要信他的话,这家伙就是杀人凶手,就是她害死了雨儿!”
巴母和巴夜凤都愣住了。
又听巴萧寒继续道:“这妇人不守妇道,与人勾搭成奸,谋害了雨儿,又被我发现,一路上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我一直不能醒来。”
母女俩都惊呆了,转头看向小清。
小清叹了口气:“二叔,你真的误会了,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释。”
“不必多说!”巴萧寒根本不想听,“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敢这样对待雨儿,我们巴家待你不薄啊!”
小清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只是有些无奈,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巴夜雨好,更重要的是,她让巴夜雨与人私奔,总觉得亏欠了巴家。
“二叔说的是真的吗?”
小清看了一眼巴母,她头发散乱,双眼猩红,已经处于要崩溃的边缘,她轻声道:“不是,我没有害人,更没有害他,这件事真的是意外。”
“休得狡辩!”巴萧寒已经认定了杀人凶手就是她,“要不是你,雨儿不会去什么笃江,满城都说是你做的,你却还不承认,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骂骂咧咧,说的起劲,唾沫星子险些喷到小清脸上来。
最后还是巴夜凤站了出来,一脸薄怒:“二叔,我只问你一句,说这话你有证据吗?”
巴萧寒一愣,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没有,他微微皱眉,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我不算证据吗?我亲眼看到的她和李戬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一屋子人都看向小清,似乎是等着看她如何回答。
“您误会了,我们俩当时正好从江边回来,他见我情绪低落就出声安慰,并说相公一定会平安回来,这怎么就有说有笑了?”小清叹了口气。
巴夜凤便道:“我相信嫂子!”
巴母犹豫了一下,看着小清美丽的脸庞,想到什么,咬了咬牙,掸了掸衣摆,站了起来。
“她二叔,我也相信她。”
巴萧寒瞪大了眼睛,这两个人是不是疯了?
巴夜凤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看到上面的名字,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来,她将信递给巴萧寒。
“这是我哥哥临走之前给我留下的信,说一定要让我留着,到合适的时候再打开。”
于是知道巴夜雨出事的时候,巴夜凤把信打开了,信中的内容就好像是在写遗书。
巴夜凤看了心中难受,看过一遍再也不敢看第二遍。
巴萧寒看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甚至仔细检查,想知道笔迹是不是有何不同。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没有不同,的确是巴夜雨的笔迹。
他瞪着信纸半晌,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巴母面上是一片哀痛:“雨儿在信中说要我们一定要相信小清,他既然相信她,我们也要相信她。”
“可是……”
巴母疲惫地闭了闭眼:“他二叔,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
巴萧气得不行,他们半点也不信巴夜雨的死和小清没有关系,扔下信件,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了。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查出雨儿之死的真相!”
等他走后,巴母沉默了许久,哀哀地叹了口气,颤颤巍巍上前捡起地上的宣纸,珍惜地摸了又摸。
她眼中的悲痛几乎就要溢出来。
小清在一旁看着,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说出真相,可最后还是没有。
府里的主子没了,下人们也是悲痛极了,府中气氛压抑沉闷,仿佛天都已经塌了。
巴母一直哭到了晚上,哭的双眼红肿,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小清在旁伺候,看的于心不忍,更加愧疚:“母亲,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