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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借着新鲜空气进入肺部的过程强制清醒,它的右手用力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
柔软的触感自掌中传来,指尖至手腕处渗出点点冷汗,漫画冷眼看着手腕上抖动的缎带,艳丽的红色像是那些险些离世的无辜者的鲜血。
……是因为我失误,险些害死了他们。
它这样想着。
他们根本就没想让游客活下来,只是想欣赏我亲手把市民送到地狱的表情罢了。
被戏耍的怒火和后怕席卷全身,漫画几乎忘了自己此时还别着微型摄像机,它喃喃道:“我要杀了他们。”
现在就要杀了他们。
它几乎就要抬起手,将这几个人杀死。耳机里恰好传来松田阵平的声音,他似乎将耳麦从松本清长手中抢走,不顾他们的阻拦大声喊道:
“高浦幸郎,振作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人受伤!如果现在冲动行事,让犯人引爆了炸弹就完蛋了!”
……
对,还有炸弹,不能杀了他们。
要继续忍耐,寻找机会一口气杀了他们。
它想挺直腰背起来,保持冷静和犯人交涉,手部的颤抖却无法止住,漫画索性一口咬在腕部上,齿牙穿破皮肤,血液流了出来。
冲鼻的血腥味和疼痛让它从混乱中清醒了些许,它垂下手,走向雇佣兵乔伊。
在规律的脚步声中,乔伊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那个身形单薄,毫无记忆点的少年。它背光向自己走来,嘴上沾染了大片血迹,垂在身侧的手臂向下滴着鲜血。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它腼腆地笑了笑,舔去嘴间的血,轻声问着:“请问梶井基次郎什么时候出来?”
啧,当着他的面这么戏弄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还要用敬语和自己说话。
果然是个没有胆量,毫无作用的人,不明白梶井基次郎为什么这么警惕他。
乔伊不屑地发出一声鼻音,他把玩着手中的枪,没有回复它。
少年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一下了,凑了过来,小声地说:“如果他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要杀鸡儆猴了哦?”
他睁开一只眼睛,懒得理睬它生硬话语里的威胁,只环抱着双手,嗤笑着。
空气里传来一声叹息,它低声说道:“所以我才不喜欢团队合作啊……清理记忆太麻烦了。”
少年捂住胸口的微型摄像机,抬起一只手。
“就像你们对待游客那样,同样的滋味,我也让你体验一次吧。”
乔伊还没来得及嘲笑它的装神弄鬼,眼前的世界忽然颠倒,天与地换了个方向,下一瞬,他就被一股力量从墙边推至到了展望台外的户外楼梯上!
怎么会?!
乔伊忽然出现在120米的户外楼梯上单脚朝天的被吊在空中,寒风裹杂着雪花,噼里啪啦地砸向他的脸。
“啊!!”
像是被坐在透明的跳楼机上,他在风雪中来回上下,被抬到高空,又快速下降,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乔伊嘶吼着,他扭动着身子想从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中挣脱,却被束缚得更紧。
他的大脑因为姿势的原因开始充血,又因气温而变成猪肝色,乔伊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梶井基次郎!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
狂风中,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成语句,身上很快就被雪花覆盖,身影狼狈。
被喊的人倒是慢条斯理地从咖啡店里走了出来,他还穿着那身衣服,长长的围巾垂在身侧,酷炫的防风镜遮住双眼。
“好久不见,高浦君。不,和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重力使大人。”
梶井基次郎张开双臂,面部露出的肌肉纹理扬起搞笑的幅度,向漫画拥来。
它躲开梶井基次郎的拥抱,心下更加警惕。
他果然知道了这是另一个世界。
麻烦了。
扑了个空后,梶井基次郎转过身,面向夜幕降临的夜空。
“——您不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愚蠢而渺小吗?我们拥有的异能可以让我们踩在所有人头上,这里没有港口Mafia,没有武装侦探社,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统治这个世界,建立自己理想的世界?”
他打了个响指,东京塔的灯光陆陆续续点亮,这座红色巨塔在黑夜里成为最醒目的地带。
整座城市都沐浴在它的光亮之下,纷飞的白色雪花被披上一层红色的薄纱,宛如这座巨塔里蕴含的杀机。
梶井基次郎越发兴奋,他的声音高亢起来,“建立一个真实的世界!每天都有新的数据产生,这难道不是最完美的实验吗?”
“……不。”
漫画否决了他的说话,它的手依然捂在摄像机上,保证它们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去。“我和你不一样。”
“这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你所接触到的人事物,你产生的每一段感情都是真实的……怎么可以用数据和实验这种字眼来形容它们?”
“并不是有了能力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建立一个世界,你要为你所拥有的能力负责。”
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画面,最后统一地变成友人们的笑脸,它抿了抿唇,继续说道:
“你要杀人,我就要阻止你,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牵连到无辜的市民,这也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梶井基次郎“切”一声,他摊开右手,一直在他身后沉默寡言的黑客将电脑放在他手中,又跑回咖啡厅。
“可惜了,谈判破裂那就来看这个吧。”
漫画多看了他几眼,这时梶井基次郎将电脑屏幕对准它,他扬起眉毛,得意地说道:
“——这些,都是我在东京埋下的炸弹,你要数数有多少吗?只要我按下启动键,整个东京都会消失!就算这样也不打算和我合作吗?”
屏幕上是一张东京地图,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右边是详细的地址,最上面是一个详细的分类,分别是[定时爆炸]和[实时爆炸]。
……!他果然埋了炸弹。
它紧紧盯着电脑,就算现在暂停了时间去拿东西,自己也没办法一口气把所有炸弹拆除,把东西交给警视厅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漫画忍住冲上去抢夺的冲动,继续和他聊着。
“……我和你合作的好处是什么?”它说,“你不一定会引爆炸弹,既然你想掌管这个世界,那么一个废弃的东京都对你能有什么用?所谓的夷平东京不过是你逼迫我的手段。”
梶井基次郎推了推防风镜,“哦——高贵的重力使大人还是不肯相信呢,那就让你看看吧!新研发出来的柠檬炸弹的威力!”
话音未落,他就快速按下按钮。
几秒后,远方传来巨大的轰炸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