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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过去。
白丽主动打破寂静：“小柔，我回家一想到小楚和小楚的父亲头就疼，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们。”
“妈。”
叶小柔颤抖的语气出卖她的胆怯。
“怎么了。”白丽视线落在叶小柔身上，伸出手准备安慰。
叶小柔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嘶吼：“为什么。”
为什么她想尽办法还是没能阻止妈妈回想起过去。
那段疼痛的记忆不该被想起啊。
“你怎么了？”白丽不解问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她瞪大泛红双眸，眼中情绪复杂，颤抖的指尖撑在桌子上，随后痛苦低下头低喃：“为什么要这样。”
“小柔你怎么了。”
白丽吓坏了，一碰到叶小柔她就后退。
“妈，我们不想起那段过去好不好，你也别问我楚家父子是谁好不好。”
叶小柔抬眸望着白丽，一字一句都是哀求。
白丽真的吓到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儿，她不就问了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
“小柔，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问，我不问了。”
痴痴望着白丽，叶小柔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垂下变成碎片的眼眸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小柔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妈妈啊。”白丽轻轻拍叶小柔的背。
叶小柔攥紧手心，狠狠咬着下唇，看了白丽一眼，最终把视线放在屋子里。
妈妈知道是迟早的事。
既然让她记起是残酷的事，那就由她这个女儿下狠手，也好过别人让她想起，让她措手不及。
她硬生生把杂乱的情绪压下，逼自己狠心。
“妈，真的想知道么？”
她的语气还是颤抖。
白丽是想知道的，但看叶小柔这样，她又不那么想知道了。
犹豫一番白丽还是点头：“小柔，妈妈想知道头疼的原因。”
因为她不止是头疼，心口也没来由的疼。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以前从不会这样的。
“好。”
这个字几乎用了叶小柔全身力气，颤颤巍巍的站直身子，她直直走向房间。
打开傅少寒的保险柜，拿出旧铁箱，打开后拿出最底下的那张照片。
望着上面的四个人，她鼓起勇气拿到白丽面前。
白丽疑惑的接过，这不是她给小柔的，怎么现在还给她了。
不对，她以前没见过这张照片。
白丽指着照片上的人说：“嫂子，哥，这个是我，这个好像是小楚的爸爸吧，他怎么站在我们身边？”
“嘶。”照片从白丽手心飘落，她头痛症又犯了。
叶小柔逼自己不去安慰白丽，蹲下身捡起照片，擦掉上面的灰尘露出苦涩笑容。
“妈，这是全家福啊。”
“全家福？”白丽嘀咕着，然后反应过来：“全家福么，那小楚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白丽捂着疼痛的太阳穴，像是有针插她一样的刺痛，怎么按都缓解不了。
而她越想小楚的父亲头越痛。
照片上的模样和病床上的模样不停在眼前浮现，其中还夹杂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叶小柔把照片放到桌上，轻轻按摩白丽太阳穴。
“楚杭啊，妈还记得么，你二十多年的恋人，甚至可以说是未婚夫。”
“什么？”白丽激动的站起身。
叶小柔连苦笑都装不出来，一字一句的说：“妈，楚杭就是你失忆前的爱人，而这二十多年他从没放弃找你。”
她彻底破音：“得知你已经结婚后，他也没想过打扰你的生活。”
爱到极致就是楚杭这样吧。
她很好奇楚杭是怎么忍着不去见，换作她，一定拼命想唤起妈的回忆，然后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毕竟生离的痛苦是那么难熬。
每一个字都是刀，被她自己插进心窝。
没有秘密的刹那，胸口舒服了，浑身的血液各种沸腾，让她备受煎熬。
白丽呆呆注视叶小柔，疼的说不出话。
叶小柔扶着白丽坐下，她瘫坐在地上趴在白丽腿上，痛苦开口：“妈，楚叔叔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你。”
“楚叔叔，楚杭，楚杭。”
白丽失神呢喃，越想头越疼，最后疼的快炸了，举起水杯就喝，冷水依然没能缓解疼痛。
“药，药。”白丽脸上没有血丝，呼吸越来越乱。
“妈你怎么样了。”
叶小柔慌了，赶忙从白丽口袋拿出治头痛的药，然后喂她吃下。
好半天白丽脸色才恢复正常，手也从太阳穴上拿下来，颤抖的指尖划过照片上楚杭的脸。
“小柔，我似乎有一点印象了，嘶。”
一提楚杭白丽就疼。
“妈，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我和爸都不能没有你，你别走。”
叶小柔紧紧抱着白丽，似乎一松手就彻底失去她了。
废了那么多心思，没想到最后辜负的还是她自己。
“傻瓜。”
白丽忍着痛摸着叶小柔的脑袋。
她都这么大岁数，就算曾经有过婚约，现在也有了家庭。
怎么会不要这个家。
“妈在过多少年也是你妈，也不可能不要你，而你爸都被我欺负这么多年，没了我他怎么办。”
白丽垂下黯淡眼眸：“而那个楚杭，妈妈就算彻底想起来，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各有家室，就算是真爱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真的么？”
叶小柔难以置信，楚杭为妈妈做了那么多，妈妈不该是这种表情。
应该是妈妈还没彻底想起。
这一点就让妈妈这么疼，接下来该怎么办。
记忆已经撕开一个裂口，肯定会源源不断涌出来，妈妈这么脆弱的身子怎么承受的住。
“妈，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叶小柔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胆怯和害怕。
“不用了吧，我也没什么大事。”
找到头疼的原因白丽就不想去医院。
大不了以后不去想楚家的事不就好了。
“可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万一哪天你又想起来了。”
叶小柔不放心。
“吃止痛药啊，何况就算去医院，医生也没办法治我这个病吧。”
白丽说的是实话，她现在这种情况，什么医生都治不了。
见叶小柔不说话，白丽又说：“好了，你爸整天陪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她起身把照片放在口袋里：“这个给我，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