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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开着一条缝隙，夜风缓缓吹进来。
姜豚：“你来京华市不需要和我报告。”
蕲奚翻书的手一顿，看了过来。
欧阳归鸿无语，“我查到了一颗玉桃的下落，这个人租住在京华市，所以我来了。”
“哦。”
欧阳归鸿：“……”
“我还查到他二十年前是个玄学狂热爱好者，他自己似乎也会一点，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腿瘸了，就隐姓埋名收废品为生。”
姜豚说：“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欧阳归鸿：“你就不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想知道玉桃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你查到了？”
“…这人叫冯二，根据我查到的线索来看，他手中的玉桃是直接从高石手里得来的。”
“所以呢？”
“你不是在查那三人的背景么，也许可以从冯二入手查。”
姜豚：“欧阳家主你是村网通吧？我这边快要查到他们老巢了你还在路上摸索。”
“……”
欧阳归鸿：他就不应该打这通电话。
夜晚的风很是冰凉，男人身上穿着风衣，突然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接着是警车的声音。
不知为何，欧阳归鸿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看着车子驶去的方向，男人犹豫了几秒，加快几步进了他提前定好的酒店，把行礼寄存在的酒店前台。
然后打了车去了冯二住处。
“你慌慌张张的在做什么？线索人知道你要来所以跑了？”姜豚打了个哈欠。
欧阳归鸿说：“有种不好的预感，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行。”
挂断电话后，姜豚重新趴在了蕲奚的身上。
她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他们两人的七夕情人节不会很顺利……
后半夜狂风暴雨肆虐，姜豚从梦中醒来。
她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看到欧阳归鸿给她的微信。
“冯二死了。”
姜豚眼睛一眯。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
姜豚点屏接通，许昊东凝重的声音说：“小师傅，关雪的养父昨夜去世了。”
姜豚敏感的想到了欧阳归鸿的微信。
她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冯二。”
许昊东声音微哑，带着没休息好的疲惫，“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小师傅，我感觉冯二的死因并不仅仅因为心脏病。”
“你发现了什么？”
“他的表情是惊恐的，额头一片青黑，我看到尸体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印堂发黑。”
姜豚道：“地址发给我，我过去看看。”
“麻烦小师傅了。”
刚挂断，就进来了两条微信消息，一个是许昊东发的位置，一个是欧阳归鸿发的文字消息。
【玉桃我拿到了，下午回季城。】
姜豚给他发语音消息：【你去的时候，冯二已经死了？】
【你不是不感兴趣。】
【……】
“豚豚，可以走了。”蕲奚站在门前说。
“来了。”
其实从昨夜收到欧阳归鸿的消息后，她就已经决定今天过去看看。
没想到的是，这个冯二竟然是关雪的养父。
每个地方都有穷富差距，京华市自然不例外。
冯二是几年前搬来的，关雪认亲之前和他住在一块。
狭窄的巷子，破烂的楼房，租金便宜，却是个落脚之地。
蕲奚把姜豚送到就去上班了，她一下车就感觉到此地气息不对劲。
“送你来的是蕲爷？”
姜豚抬眸，看到欧阳归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姜豚：“你没走？”
“……”
她往巷子里走去，欧阳归鸿说：“冯二好像是许大少女朋友的养父，你就是因为这事来的？”
姜豚：“从你昨夜发了那条微信消息后，我就打算过来了。”
欧阳归鸿双手插兜里道：“我在附近看了看，这边精怪之气很重，他的死应该与精怪有关。”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冯二租住的楼下。
欧阳归鸿虽然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了，但还是受不了此地的嘈杂。
“按理说冯二随着管家大小姐认亲，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怎么还是这般落魄。”
姜豚没回答，她也不清楚。
咚咚咚——
房门打开。
“小师傅，你来了，这位……”
“欧阳归鸿。”
欧阳归鸿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关雪在医院，许昊东守在这里等姜豚。
姜豚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拿起冯二的烟灰缸，烟灰已满，烟蒂洒在了桌上。
欧阳归鸿说：“这东西也能使用追踪术？”
“只要是本人用过的东西都能。”
女孩抬手结印，光圈中出现了冯二死之前的一幕。
地板斑驳的房间里狭小而堵塞，节能白光无声无息的变成了淡黄，慢慢的颜色加深，变成了橘色。
喝酒抽烟的中年男人对灯光的变化毫无所觉，乌烟瘴气中，冯二按了按手机给人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突然，他猛地捂住胸口。
心脏病发作了。
冯二从沙发上摔了下去，手脚颤抖无法去拿抽屉里的药。
那大面积晕染的橘黄色灯光很快将他包裹，包括家具地板以及趴在水果上的苍蝇。
全部都变成橘黄。
像是沾了黄色颜料的笔刷在每一个地方刷上了橘黄的颜色，色彩鲜明而独立。
慢慢的灯光变得雾蒙蒙，就像起了一团烟雾，接着烟雾变成了无数只尖利的爪子，目标是卷缩成一团的冯二。
不过，它们还未碰到冯二的身体，瘸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就已经没气了。
“果真是邪祟。”
许昊东心情沉重，当年偷走关雪的人把她丢到荒郊野外，是冯二捡到了她，并把她养育成人。
离开亲缘家人的这些年，冯二是关雪唯一的亲人。
虽然贫穷，把他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关雪。
认亲后，冯二不愿搬离这里，依旧做着收废品的工作。
关雪就将这套狭小的房子买下，让养父住的安心。
那姑娘性子冷，但每每提起养父眼中就会蕴着温柔……
他是天快亮是收到消息的，在夜色未退的路上，一路开车到了医院。
人已经送进了太平间。
关雪坐在走廊长椅上，一言不发，像一尊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