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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站起来,撤掉柜台上的供奉位,露出一个长生牌位,牌位简简单单的刻写着三个字:新娘子。
这牌位,已经很有年头,显得老旧,却是一尘不染。老人在牌位前拜了拜,转身继续对离岳等人说道:“这样的牌子,当初参加那场喜事的乡亲们家里都有,我们这些人也日夜参拜,愧疚了一辈子。娃娃们,老头子我想对你们说,你们还年轻,就来的路子还很长,人这一辈子哟,不要做错事,更不要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你们现在或许还不知道愧疚一辈子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滋味很不好受,是煎熬。”
老人以为,正式当初他们的热情,才导致新娘子悲痛一身。要不然,当时多留一个心眼,就可以将此事挽回。
听完老人的故事和告诫,离岳等人都是心事重重,忽然觉得原本鲜美的面条,变得索然无味,食之如糟糠。
深夜寒冷,一碗热汤面不仅能缓和己身,也能让众人感到安慰。只是,那八个玉家奇人,也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生是死,处境如何。
“吃面!都吃完!”
离岳突然严厉起来,怒喝一声,紧接着埋头苦吃,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将自己的一大碗面吃完,连碗底的汤汁都喝的干干净净。
再抬头,离岳眼中因为老人的故事的生出的淡淡哀伤消失不见,换成了不容置疑的坚定,还带着一丝丝的恼怒。
坚定,是因为离岳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八个消失不见的玉家奇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恼怒,是应为那八个玉家奇人是来帮助自己等人完成荒原一行的任务的得力助手,现在他么生死未知,自己一行人却是躲在小面馆中吃着面,听着老人讲故事!
“哒!”
“哒!”
“哒!”
“哒!”
四声轻响,四只空荡荡的大碗,放在桌上。
帝太等人感知到离岳的情绪发生微妙变化,也是加快速度,赶紧吃完碗中的面条。当放下手中的大碗后,齐齐的将目光看像了离岳。
“错把孽缘当喜事,误了良人!因此小镇中的居民愧疚一身,多了新娘子一身,从来都股不起勇气直视新娘子一眼!同在小镇中生活了大半辈子,连一起打招呼的经历都不成有过,这是何等的悲哀!”
离岳喃喃自语,可声音在做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张爷爷,我们不知道因为一件事情而愧疚一辈子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我明白,人这一辈子,任何时候都不能做出任何将来会后悔的事情!现在,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事关八个人的生死,也事关我们五人余生会不会愧疚。如果您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还请告知我们!”
“八个人的生死?”老人还不知道离岳到底要询问什么事情,但是此时见离岳等人眼中都是锐气尽显,透着坚定不疑的锋芒,也明白离岳提及的事情很紧要,于是慎重的冲离岳点头。
离岳见老人点头答应,也不啰说,说道:“三天前的下午,临近黄昏时分,您可曾看见一行八人进入小镇?这八个人都是身负修为,是打算提前在小镇总落脚,等待和我们汇合,一起前往荒原的!只不过,自从他们八人一进入小镇,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信息,告诉我们他的行踪和去向。您也知道,最近小镇中的夜晚不太平,现在他们八人又齐齐失踪,我担心他们出事了!”
老人见离岳不像是再说笑得样子,认真的回想,可最终还是摇摇头,“三天前的下午,老头子我并不在家,是进山里寻找草药去了,应为路上耽搁一些时间,等会到家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因此并没有看见那天下午有什么人进入小镇。不过,你们不要着急,就是拼着被乡亲们骂一顿,老头子我也豁出老脸去,将乡亲们叫起来询问一番!”
老人愈发喜欢离岳几人,急冲冲的出门,替离岳几人打探消息。
等到老人走后,离岳渐渐皱起了眉头,突然问道:“你们怎么看?”
离岳只是发问,没有说明到底问的是什么问题。但不管是帝太还是张叶林,亦或者是玉竹,都是明白离岳询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
帝太伸出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有些疑惑的说道:“张爷爷的故事是真的,但是老掌柜和客栈小斯的死,却是突然让人觉得很蹊跷。”
张叶林也是面露苦色,想不通其中的原由,“按照道理说,时光老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溯时光,将曾经发生在客栈中的往往回放,让小镇中的居民误以为是老掌柜和客栈小斯死于冤魂索命。以时光老人的修为,想要杀死两个普通人,就像捏死两只蚂蚁那么简单,根本不会担心因此惹上麻烦,故意遮掩。时光老人这么目的,让我疑惑。同时,更加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最近小镇中夜晚会有怪事发生?不管是今晚的尸妖,还是之前的脚步沉重、带着锁链声的人,或者那只送亲队伍和送葬队伍,都明显不是普通人。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彼此是不是一伙的?那八个玉家奇人消失,跟这些奇奇怪怪的深夜行人或者队伍有没有干系?”
离岳叹了口气,对张叶林提出的问题解答不上来。
玉竹想了想,开口说道:“根据我玉家以往的记载,尸妖上一次出现,是好几万年的事情了。最近这些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尸妖的踪迹,也不知道世间还有多少尸妖存在,更不知道最近这些年有没有将自己祭练成尸妖。不过,早些年我家倒是收集到一条很奇怪情报:说是有人目睹了万年前一个大家族失踪的送亲队伍再现,队伍后还跟着一支送葬的队伍。如果情报中的那两只队伍和张爷爷提及的出现小镇中的送亲队伍和送葬队伍是同样的两只队伍,那么我觉得,小镇中的诡异情况,不是偶然。而且,小镇中的主路是由南向北。”
“你是说,小镇中的这些深夜来客,都是路过小镇,前往荒原?”离岳倒吸一口凉气,本来还想把时光老人的消息透露出去,将暗处的牛鬼蛇神引出来,没想到几人商议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牛鬼蛇神开始前往荒原了。
玉竹点点头,沉声说道:“事情有些变化,估计我们一到荒原,就会被盯上。计划也应该改变,先通知家里,让他们做好准备,然后我们在将时光老人的消息透露出去!”
“好!就这么办!如此一来,我们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我母亲就在烟云学院中,她身上带着一间大杀器!”
张叶林和帝太纷纷发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离岳想了想,这么做也没坏处,只是提醒帝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将大杀器亮出来。毕竟,这玩意厉害归厉害,可也是很能惹麻烦的。
离岳想了想,继续说道:“帝太,你和玉竹现在返回学院,将时光老人的消息放出去。寻找玉家奇人的事情,交给我们三个。如果你们耽搁了,到时候我们在荒原上汇合,我想玉竹在荒原上找到我不会太难!”
帝太返回,是应为要从他母亲哪里借来大杀器;玉竹返回,一来是他才能将时光老人的消息完美的透出去,二来嘛,他也需要回去调动其他的玉家奇人,查询小镇中出现的那些诡异人或者队伍的情报。
玉竹站起身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跨出门槛时,有些颤抖的对离岳说道:“我会做好最坏的打算!不过,我会给他们报仇的,到时候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