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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你讲点儿悲惨的。我要的是眼泪。眼泪。”
李丞相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下方，举给我看:“你看，有点儿了。激动的泪也是泪吧。我再讲讲，一定有眼泪的。”
我扶额:“好，你讲。”
他继续滔滔不绝着，我打了一个呵欠。
眼眶莹润了起来，我一摸，指尖也湿了。
我打个呵欠也能流泪呢。
凤战将我的头扳到了他的肩头靠着:“你睡会儿吧。”
我笑着睡去了。
……
一个瞌睡醒来，李丞相竟然站在庭院手舞足蹈、口若悬河。
我抬眸看向凤战:“他流泪了吗？”
凤战说:“没有。”
我摸了一下鼻尖:“你累了吗？”
凤战轻点头:“我也听乏了。”
我从凤战身上起身了，坐直身子看向李丞相:“停，不必再讲了。”
李丞相被我突然打断，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我还能再讲讲。”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流泪？你的眼泪，该不会是被修‘仙’给修没了吧。”
李丞相说:“不会的，我会流泪的。”
我起身走向了月宫外，凤战留在了月宫等我回来。
我让两个鬼差进月宫将李丞相押走了。
押到忘情汤池旁，给了他一整碗忘情水，他不肯喝。
我看了一眼忘川河的方向:“还有一个法子，去忘川河待三年，也就是人界的一千年，你就可以不用喝忘情水了。”
李丞相摇头:“人界一千年……一千年后我师父都修炼成仙，离开人间了，我去也找不到师父了，我不跳忘川河。”
“那就只能喝汤了。”我看向两个鬼差，“你们不动手，要我亲自动手喂？”
两个鬼差对视一眼，随即一个押着李丞相，另一个强行灌下了一碗忘情水。
月双收回了汤碗。
李丞相一开始还挣扎着，在忘情水下肚后，平静了，一脸的木讷和茫然，看向一个鬼差:“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鬼差没说话，只是点了个头，就把他押走了。
下一个不想喝忘情水的，是素心，也就是花昔。
花昔一身淡绿色长裙，坐在我面前的石凳上，表情呆滞:“孟婆大人，虽然你没来得及告诉我羽怜是谁，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可是已经晚了。我只能求下辈子能与他相遇了。”
我问:“羽怜也来幽冥界了？”
花昔摇头:“羽怜被贬为凡人，永世轮回，不上神界，不下幽冥，在每次轮回之初，会有专门的神官给他喝忘记一切的汤药，他不会来幽冥界的。”
我蹙了眉，问:“那他是怎么死的？”
花昔抿了抿唇，说:“你与战王殿下消失后不久，星伟才势力突然壮大，渐渐就快要击败六殿下——凤倾城。”
“幸好羽怜率军来助阵平反，终于替六殿下夺回了本该属于凤家的皇权，可是……羽怜似乎是杀红了眼，神智恍惚，竟然被星惨一剑穿了心，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他就已经身死了。”
花昔泪流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