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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寒年皱了皱眉,起身从床上走过来,来到她身边坐下:“你不是欺骗他,就算是欺骗,也是为了他好,你想想乔盛云那么大把年纪,好不容易知道自己还有亲人活着,如果让他知道你不是阮芷本人,他得遭受多大的打击?”
“……”
阮芷想了想,觉得也是。
本来乔盛云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活着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却发现她不是他真的孙女,给他的痛苦只会更大。
而且她是重生的这种事,说出来多吓人。
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
“蒋寒年,你以为我死了的时候,也后悔过吗?”
阮芷转过头,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蒋寒年目光一紧:“你觉得我现在不后悔吗?”
如果不后悔,他不会纠缠她到现在。
他不会把自己弄得像个烂赌鬼。
蒋寒年每分每秒都在后悔!
阮芷咬了咬唇:“既然你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对我?”
蒋寒年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她:“软软,你相信我,那件事我的痛苦不会比你少!”
灌她喝药,让她恨他。
他又何尝不痛!
“你痛……呵……”阮芷轻笑了声,眼神说不出的苦涩,摇了摇头:“已经太迟了,蒋寒年,我们之间永远都回不去了!”
蒋寒年当然会痛。
因为他知道她当初没有背叛他,也许他对拿掉孩子是有那么几分后悔,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如果宝宝还活着,他们之间也不至于变成现在的局面。
蒋寒年眉头一皱,大手一把握住她的肩,用着力气:“为什么永远都回不去?只要你愿意,我们照样能回到从前!”
“我们不能!”阮芷打断他的话,痛苦的摇着头:“从前你不会伤害我,我相信你,我们之间有孩子,可是现在呢?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只剩下恨和痛苦。
“……”
蒋寒年抿着唇死死盯着她没有讲话。
他对她还有全身心的爱,所有的爱。
可是阮芷对他——
蒋寒年真的不敢去想,还剩下什么。
……
晚上。
阮芷坐在书桌前看账本。
蒋寒年半躺在大床上,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过了一会,起身走到她身边,抬脚碰了碰她的腿:“我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
阮芷头也没抬:“饿了你可以换上你的衣服走了,出去外面你想吃什么都行。”
反正他早上吃过东西,饿两顿又饿不死。
“我衣服还没干!”
蒋寒年理直气壮地道。
阮芷有些无语:“你都没看过,怎么知道没干?”
蒋寒年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卫生间走去,过了一会又走出来,道:“我看过了,还没干,现在你可以去给我找吃的了。”
“……”
阮芷无动于衷。
蒋寒年:“你也知道我胃不太好,如果我饿出问题,到时候你还要给我找医生,那你就……”
“……”
阮芷就没见过这种跑到人家家里来当大爷的人!
真是惹不起,躲都躲不起。
没好气地白了眼蒋寒年,阮芷起身朝门口走去。
“记得给我拿点好吃的东西,别又是那些难以下咽的。”蒋五少理直气壮的提要求。
好吃的……
最好是吃死你算了!
垂在身侧的小手紧握成拳,阮芷抿着唇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正要开门,动作忽然停下,转过头眼神有些审视地看着蒋寒年。
“怎么,舍不得我么?放心,我会乖乖在这等你回来。”
蒋寒年目光有些邪气,裹着一条浴巾说这种话,实在令人想入菲菲。
阮芷眯了眯眼,忽然抬脚朝他走过去。
蒋寒年目光一暗:“真的舍不得我了,嗯?”
阮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蒋寒年,走进卫生间看到挂在衣架上的裤子,顿时火冒三丈,小手猛地紧握成拳,转过头眼神冰冷地朝门口看去:“蒋寒年!!!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蒋寒年英眉微挑,貌似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呢?!”阮芷指着那条裤子,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裤子还在滴滴答答滴水!!!!
“你说裤子?嗯,还是湿的,应该是加国的气候太潮湿了,所以才会这样,怎么了么?”
蒋寒年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刚才他进来朝裤子上泼了几杯水。
阮芷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你是觉得我是白痴是吗?”
她的房间里没有烘干机,虽然加国确实气候潮湿,但是也不至于潮湿到早上洗的裤子,晚上还在滴水!
蒋寒年眸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挑着眉道:“软软,你怎么会这么想,虽然我是觉得你很笨,但是绝对没有觉得你是白痴。”
“蒋寒年!!!”阮芷一把抓过湿淋淋的裤子丢过去,忍无可忍地道:“穿上你的衣服,马上给我滚!”
蒋寒年:“衣服湿……”
“那就湿着穿!”
阮芷简直要暴走了。
“扣扣扣!”
门上忽然传来三声轻叩。
阮芷表情一变,只见蒋寒年挑了挑眉,拿着裤子道:“好,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
“……”
阮芷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不是不生气,而是简直要气炸了。
现在门外站着人,蒋寒年这会同意离开,摆明是故意的!
阮芷咬了咬牙,赶在蒋寒年走到门口前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她朝衣帽间拖。
蒋寒年皱起眉:“软软,你这是什么意思?又舍不得我走了?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又你妹!
阮芷将蒋寒年推进衣帽间,冷冷地道:“在我回来之间,穿上你的衣服给我离开!这是我给你最后的警告!”
“砰!”
衣帽间门重重被摔上。
蒋寒年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最后的警告?
小丫头凶巴巴的样子倒是挺可爱,像只呲出乳牙的小老虎。
……
“什么事?”
阮芷打开门。
“大小姐,我刚才听到房间里有奇怪的动静,您没事吧?”医生恭敬地道。
“没事,刚才发现一只讨厌的老鼠,我正在抓老鼠。”阮芷淡笑着道。
衣帽间里,蒋寒年俊脸黑成锅底。
他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