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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徐将军还真是……”
“听我说完!”徐平抬手打断了对方。“潘珉那里,咱们还需做个局。
三日之后,你派人向潘珉传信,就说你父王生故,命他前往锦宁奔丧。此人虽不受你父王节制,但玉螭终究隶属于南境,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潘珉若前往吊丧,你就找机会在锦宁将其拿下。他若是不听话,你传信来此,徐某便以抗命不遵,直接派兵将其擒下。
没了潘珉,蒙章又调动不了驻防军,左右他那点兵马,在诺大的南境翻不出什么浪花。”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欧阳靖听得连连点头,先前的阴沉也是一扫而空。“在下家中有一小女,名唤欧阳筱筱,年方十七。不说倾国倾城,也算得上容貌不凡,倘若将军有意,或可纳小女为妾,南北二王亦可结连理之好。”
此话一出,徐平眉头微挑,很快却又掩饰下去。要带薛若薇回大梁入府,他都还没想好找什么说辞,毕竟司徒娴韵和姜云裳没一个省油的灯。
这要是再纳个妾室回去,怕是腿都要被姜云裳打折……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紫萍还养着个林舒虞,用来偷欢足矣。
“站队也不是这么个站法!皇帝吃了那么大的亏,我再纳你女儿入府,怕是隔日李孝师大军就得南下了。”话到此处,徐平摆摆手,重新坐回椅上。“咱们是合作,各取所需罢了。其它事就莫要再提。
不过却有一事,你得处理好。”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父王的死,你得想办法处理好,毕竟伤口是从后背贯穿。
你今晚就把将他的尸身送回锦宁,等“遗书“递了上去,或许皇帝还会再“追赠”他个“忠愍公”的谥号,堵住悠悠众口。”
“这都不是事。”欧阳靖当即应下。“锦卫营目前在老二手中,我可以给,但如何要,得你自己想办法。”
“原来如此!怪不得答应得这般轻松,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徐平倒也没有恼怒,反而拾笔在案上写下一份文书。“粮草调拨的凭证和兵马暂编的册子,你先签了。”
“……”接过文书,欧阳靖看都没看就签下大名。“尽管放心,在下向来说一不二。”
徐平收起文书,满意的点了点头。“欧阳宇,你打算如何处理?”
提到欧阳宇,欧阳靖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老二就是皇帝扶持在府上的棋子,这么些年来,他靠着朝廷撑腰,在府中耀武扬威,也是时候让他吐出来了。”
“啧啧啧!锦卫营啊,三万带甲,的确得让他吐出来。”说话间,徐平托着下巴仔细思虑了许久。“咱们这样……
皇帝不是要招你二弟为驸马吗?那你就顺水推舟,上表朝廷,恳请陛下将月华公主许配给欧阳宇,再主动提出让他入京完婚。
此举既遂了皇帝的意,又名正言顺。他若是拒绝,那便是抗旨。他若是入京完婚,此后的南境不就是你我说了算。”
听闻此言,欧阳靖心头一怔。“此一时彼一时。父王生故,皇帝恐怕就不会再招他为驸马了,毕竟这本就是制衡先父与在下的伎俩。”
“不不不!此举恰恰相反。”徐平缓缓端起茶杯,浅饮下一口。“欧阳宇入京,一来,能让皇帝觉得你对朝廷表露忠心,愿意以“质子”为诚意。
二来,只要虎啸骑和锦卫营归入岳州,而徐某和月华公主又是青梅竹马,你手中没了兵权,又如此与我难堪,不正符合皇帝的心意。
其三嘛,欧阳宇离开了南境,没了镇南王府的根基,在京城就是个任人拿捏的弃子,终其一生恐怕也就困死在了公主府内。
一个驸马爷,空有头衔却无实权,杀不杀他都已无关紧要。”话到此处,徐平放下茶杯嘴角上扬。“非但如此,欧阳宇入京,等于给了皇帝一个施恩的台阶。
朝廷刚逼死你父王,若再对南境动手,难免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声。即便他不在意,总是要顾及下群臣的态度。他不会拒绝的。”
琢磨片刻,欧阳靖终归点了点头。“把欧阳宇送到纪凌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无妨,想来朝中许多人也是喜闻乐见。
只不过,徐将军心中真就没有半点的介怀吗?据在下所知,月华公主对你可是情深意切啊!”
“一些陈年旧事,倒是让你见笑。相较儿女情长,徐某还是更喜欢南境的千里沃野。”话说到这,徐平站起身来。”接下来,你在锦宁整顿兵马,收拢人心。我则上表朝廷,争取南境总督的职位。只要把这些事情都办妥,南境也就稳当了。
届时,徐某还得北上虎威,而南境就得仰仗“镇安公”来经营。只待天时有变,某也非心胸狭隘之辈,郡王算得了什么?公台,要做就做一字并肩王!!!”
这大饼画得,欧阳靖不禁嘴角微抽。他倒也未想如此之多,徐平的野心如此之大,这一切的一切,反正天塌了也有他靖北王府先去顶着!
念及此处,他起身作揖。“只要徐将军顶得住压力,你可就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执掌两州之地的臣子。这种鲸吞天下而波澜不惊的豁达气度,在下心中佩服!
也罢,今日天色已晚,某就不再逗留。往后你我合力,大周未必不能日月换新天。”
“既是如此,那便请吧!”说罢,徐平亦是抬手还礼。
临走前,欧阳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神色中没有丝毫留恋。“我先回锦宁安排后事。五日之内,在下会派人将粮草调拨的文书先送到西宁郡。至于虎啸骑和锦卫营,随后而至。”
“合作愉快!”徐平点头颔首,将人送出了内屋。“明日我便先去试探蒙章!”
“处理好尸体后送往城郊,我自会安排人来接手。”说罢,欧阳靖掸了掸衣袍,转身带着心腹匆匆离去。
书房里只剩下徐平和欧阳正奇的尸体,以及那方染血的舆图。
他缓步到尸体旁,蹲下身子捡起那枚双鱼佩。玉佩冰凉,上面还沾着血迹。
徐平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镇南王么,鼠辈。你守了一辈子的南境,最后却死在自己儿子手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也好,徐某要感谢你啊,你这一死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破这一局!”言罢,他将双鱼佩揣进袖中,高声唤来亲卫。“把这里收拾干净,尸体暗中送往东城郊,别让人发现任何痕迹。
另外,去请蒙统领明日来驿馆一趟,就说本将有要事与他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