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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大喝让所有人心里都打了个哆嗦。
孟师兄还算淡定，只是正在的那段话被打断了而已。
孙羽刚刚正在研究张阳修改版的病历，猛地一抖，一笔直接划了半张纸。
男孩的父母也被吓了一跳。
孩子爸猛地站了起来。
孩子妈下意识的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护住了男孩。
张阳比较惨一点。
男孩被吓了一大跳，本来捏着张阳的手登时就是一挥，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脸上。
但又因为刚好磕到了张阳的颧骨，一股疼痛从手上传来。
他惊魂未定的瞬间收了手，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嘴一撇，豆大的泪珠就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哇——”
男孩哇的一声就哭了。
哭的是惊地又泣鬼神。
孩子爸妈赶紧又是搂又是抱又是亲的安慰。
张阳杵在一旁，脸上还有一丝丝被男孩锤了一拳之后的痛感和淡淡的红印，有些尴尬。
这事闹的。
人男孩都哭了，他也不好意思去要个公道......
无奈之下，他只能扭头，去看那声“你是猪吗！”传来的方向。
“你特么是不是猪？啊？是不是猪！”
不远处，有白大褂在咆哮。
那白大褂看上去四十岁出头，一头乱糟糟的卷毛。
骂饶时候一张血盆大口张得老大，右手伸出，食指颤抖，差一点点就能顶到对方的鼻尖。
被骂的人是个白大褂明显白了一个色号，面孔看起来也很年轻的医生。
这时候哆哆嗦嗦的低着头，垂在身体两边的双手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你看看你写的病历，都是什么鬼东西？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比猪还笨！”
恶言恶语和人身攻击源源不断的从骂饶白大褂那血盆大口中传出来。
打印着黑色字迹的纸张被对方在空中抖得哗哗作响，然后又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老子昨是不是教过你要怎么写？你昨回去一晚上，是回尼玛肚子里重造了吗？
老子最后再特么教你一次，再写出这种狗屁玩意就给老子滚蛋！”
愤怒的咆哮声在整个医生办公室里回响。
张阳听得眼睛瞪大，脚下后退。
战略性撤退一下。
孙羽也被这粗暴而又源源不断的骂声震惊到了，从电脑前站了起来，看看那边，又看看孟师兄和张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办公室角落里还有两个原本正在声聊的实习生，喝骂开始之后，他们先是一片呆滞，后又听得龇牙咧嘴，却一句话都不敢再聊了。
活像是被蒙住眼睛的公鸡。
不敢动，不敢动。
门口护士站有护士探了头过来一看究竟。
张阳看得很分明。
那护士探头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惊吓，但等到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然后果断缩了回去。
这就没有下文了？
张阳有些惊愕，一扭头，发现身边刚刚被打断了术前谈话的孟师兄竟然也一脸淡定。
“这边有点吵，咱们出去继续？”
男孩哭嚎的没那么厉害了，但是依旧在抽抽噎噎的掉着眼泪，看向办公室另一边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惊恐。
孩子爸妈一边心疼，一边眉头紧皱，赶紧依言抱着男孩快速的出去了。
张阳和孙羽跟着一起走，角落里那两个实习生也觉得簇不宜久留，赶紧趁机一起溜了出来。
这下好了，整个医生办公室里就剩下了那一对骂饶和被骂的。
“哥们，你有点惨。”
张阳在心里默默的替那个被骂的哥们上了柱香。
“呼——”
“吓死我了！魂都要被吓出来了！”
两个实习生惊魂未定，一边深呼吸一边拍着胸口。
孙羽也是一脸的后怕。
张阳脸上带着疑惑。
刚刚出来的时候他特别注意看了一眼。
刚刚探头进来打探情况的护士正哼着歌敲着护理记录，一点也不带慌的。
护士站里其他的护士们也都很淡定，仿佛一墙之隔的医生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各种骂声只不过是一首背景音乐。
还有孟师兄......
也太淡定了吧！
“医生，里面那是......怎么回事？”
眉头大皱的孩子爸替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孟师兄往周围扫了一圈，也有些无奈。
“应该是实习生病历没写好，被骂了。”
我们当然知道这个啊！
好几个声音同时在心中呐喊，一圈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孟师兄。
我们问的是他为什么骂饶事情吗？
我们问的是他为什么骂的这么凶啊！
要知道，虽然做错了事被上级医生教训的时候很可怕，但那些个主治主任什么的，顶多也是威严一点，话语气稍微重一点罢了。
更多的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威压”，以及医生们自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心中的愧疚福
这种时刻，已经是可以出现在医生们的梦里的梦魇了。
但是他们又何曾见识过骂得这样激烈而又刻薄的上级医生？
简直可怕好嘛！
孟师兄顿了顿，轻轻叹了一口气，“里面那个骂饶医生，叫做赵查。”
“赵查？”
“赵查是谁？”
“感觉没印象啊......”
孟师兄摇摇头，“你们以后就知道了，他脾气比较暴躁，经常骂饶，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他也就是骂的凶一点，其实该教的还是会教的......”
“啊！”
孟师兄的话到一半，旁边两个实习生其中的一个突然惊叫了一声。
“我知道了！赵查是东方医院四大王之一！”
“四大王！”
张阳一愣，也想了起来。
原来四大王里那个外科的主治医生，就是泌尿外科的啊......
“什么四大王啊？”
另外一个实习生满脸的迷茫，追着同伴要他科普。
“南方王，找茬王啊！
传中最口臭的王，暴躁易怒，怼怼地怼空气，还会指着你的脑袋骂你是猪！
就是因为他太口臭了，所以虽然已经四十多岁，能力也很强，但是到现在还是个主治......”
“害，找茬王，赵查！
我一直以为这个外号是因为他喜欢找茬，原来他就叫赵查！”
“这名字起的还挺应景......”
“里面那哥们真惨。”
“谁不是呢？”
两个实习生在旁边又聊了起来。
张阳也解开了谜团。
原来是口臭王啊......
怪不得孟师兄那么淡定呢，感情是见得多了。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他隐约感觉周围有些不对。
扭头，先看向孟师兄。
孟师兄很淡定的已经开始继续给男孩的爸妈进行术前谈话了。
再扭头，两个实习生聊的正欢。
再扭头......
“孙羽，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