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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废墟，凌霄盘坐之地。
随着那些老祖吓趴，凌霄脸色才缓和几分。
现在他内外交困，可不能被轻易打扰，否则可能走火入魔。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凌霄脾气不错，都忍不住暴怒，吓得一众老祖噤若寒蝉。
这是真正的圣人气息，没有人敢怠慢，一个个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动弹。
至于那些天机城古武者，他们管不到那么多，只要不惹恼这尊圣人，哪怕让他们再趴久点都无所谓。
相比一时受辱，万寿无疆才是他们真正期盼的，连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他们又怎么会忍受不了？
说得通俗一点，做人就得学会没脸没皮，如果太好面子，那么拘束就会太多，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啊！
这些老祖，哪个不是活了几千年怪物，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面子，而得罪凌霄这么一尊活生生的圣人？
他们比谁都看得清楚，不得罪，最多是要不到成圣之法，若是惹恼了对方，顷刻间就可能化作齑粉。
圣人之下皆蝼蚁，这句话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别说是天机岛，就算是世俗界都经常有人把这话挂在嘴边。
“算你们识相……”凌霄却没想那么多，见这些老祖不再那么聒噪，神识沉入识海，他也担心若是再拖延下去，会发生难以逆转的情况。
“这是……”当凌霄的意识沉入识海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红，好似开了染布坊。
意识所过之处，整个识海可以说满目疮痍，仿佛被战火点燃过，放眼望去，完全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看到这些，凌霄的心几乎滴血。难怪感觉那么难受，本是一块净土的识海，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他能正常才怪。
识海是一个人的根本，同时也是意识的寄托之所。如果识海受损，轻则意识沉睡，成为活死人；重则意识湮灭，整个人彻底陨落。
比起普通古武者，凌霄更清楚识海的重要性。如果意识崩灭，那谁也挽救不了他。而且他曾接触过夺舍事件，当初许城主就差点吃亏。
“还好……”一路走来，凌霄的心中不由稍微好转了一点。虽然识海已经是狼烟四起，却并没有达到完全无法拯救的地步。
不过饶是凌霄，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程度，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得恐怕需要耗费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想到这里，凌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蚩尤出世迫在眉睫，如果等他搞定这一切的时候蚩尤已经出世，那什么都来不及了。
“必须抓紧时间了……”凌霄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意识延伸，顺着他自己还能掌控的区域而去。
不过随着他的意识延伸，他的脸色比之前越发难看起来，如今的识海竟然已经成了三分天下，而他才是最弱的那个。
说来这也不稀奇，道丹的残存意识且不说，毕竟数万道丹，那就是数万道残存的意识，没有哪一道会太过弱小。
毕竟能在道丹里存下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太弱？若是那些弱小的，恐怕早已经在无尽岁月中消弭殆尽了。
而且还有一点让凌霄脸色难堪，那就是他想不到道丹里的残存意识因为有了识海的关系，他们竟然已经渐渐恢复了许多。
虽然和他们全盛之时无法相比，但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这些残存的意识会渐渐圆满，甚至其强度比凌霄的意识还强。
而除了道丹里的残存意识，那些妖兽的意识更是生龙活虎。它们被镇杀的时间不久，凌霄又一直没时间清理，哪怕它们一时不适应，可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早已生根发芽。
所以……如今这些妖兽的意识比起道丹内的意识更加雄壮，甚至比起它们生前也丝毫不弱。只是现在它们比生前多了一丝嗜血，多了一丝仇恨。
说来也正常，好不容易成长到道境九重巅峰，结果却被人镇杀，甚至临死前还要饱受折磨，结果只是为了成为别人的资粮。
别说是这些已经达到道境九重巅峰，智慧不下于人类的高阶妖兽。就算是普通野兽都会充满愤怒，恨不得杀天杀地杀众生。
而现在，他们好不容易留下意识。哪里管这是不是凌霄的识海，它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先夺舍了这个家伙再说。
可惜……
它们怎么也想不到，凌霄这个正主还没有出现，倒是遇到了另外一股势力。道丹内残存的意识，双方刚一见面，便都红了眼。
对于道丹内的残存意识来说，若是能消化掉这些妖兽的意识，他们便可以恢复许多，甚至有可能夺舍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
而妖兽意识那边同样是打的这样的注意，他们都清楚，这个识海并不是他们双方势力的，只有吞噬了对方他们才能占据先机。
至于说打凌霄的主意，他们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奈何凌霄是这个识海的主人，哪怕他的境界低一点，也能占据很大的主动。
更何况凌霄的境界一点都不低，足足达到道境九重的神识，让他们第一波试探吃了大亏。而之后凌霄一步步突破，神识境界比之前更强。
这样一来，他们第二次试探也同样无劳而返。甚至不少去找凌霄意识麻烦的残存意识都飞灰湮灭，让他们彻底看清了凌霄的实力。
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决出胜负，吞噬了对方之后才有资本和凌霄的意识对抗。这才是他们唯一能够反客为主的机会。
夺舍……往往需要选择比自己弱的对手，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若是主人比你还强，那就不是夺舍，而是肉包子打狗了。
所以……
当凌霄的意识回到识海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三分天下的局面，虽然他的意识境界比另外两方高，可没有他主动控制，只能渐渐败退。
半壁江山。不，应该是四分之三的江山已经被妖兽意识和道丹残存意识占据，若非凌霄发现得早，恐怕还真可能让他们得逞也不是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