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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探出头看，低头咒骂了一句。
江临川拧着眉头问怎么了。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头顶锃明瓦亮，听到后座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江临川问他后，操着一口地道方言开始回答。
江临川听不懂，但隐约听到了“车祸”“吵架”这些字眼。
这是他出酒店随手拦下的出租车，他看着一动不动的车流，切换到手机付款模式，扫了挂在车座上的付款码。
司机听到到账的五百元，有些吃惊，回头用着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问江临川:“你这是干什么？”
“我有急事，麻烦你开一下门，我下车。”
司机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附近的那家医院。
想着他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急事，而且这一段路费也就十块钱，他拿了人家五百块钱，总不能把人锁在车里吧？
司机解锁后，江临川拉开车门就往医院里跑。
齐霁的检查报告在他等红灯的时候就拿到了一部分，宋毅这头给他实时转播。
他听到齐霁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声音沙哑。
……
齐霁身体很虚弱，宋毅几乎都要把手机放在她跟前才能收到她的声音。
子君给她用棉棒润唇，她沙哑着嗓音问:“子君，我睡了多久？”
“五天。”子君声音都比之前激动了太多。
齐霁挣扎着想要起身，宋毅调整病床高度，让她能更舒服一点，子君放下棉棒后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
许伊昕擦着眼泪说:“齐齐，你不知道方雅芙这个人有多可恶！”
她把这几天有关方雅芙的新闻全部一一讲给齐霁听。
……
江临川和宋毅一直连着线，他刚要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齐霁开始说起他。
“子君，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我梦到了和江临川以前的事情。”
江临川准备打开房门的手突然收住，静静的站在门口听。
子君握住齐霁的手，眼睛放着光:“满满，你都记起来了吗？以前的事情你都记起来了吗？”
齐霁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都记起来了，我以前觉得，没有江临川的生活我会死，我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在身后一直追着他，但永远都不能和他并排前行。”
子君纠结着开口:“满满，其实临川他……”
“子君。”齐霁打断她，“失忆后我过了一段不再追随江临川的生活，我发现，没有他我一样也可以过得很好。”
“那……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子君试探问。
齐霁轻轻一笑:“喜欢啊，喜欢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只是好像没有从前那么喜欢了。”
她在梦里第一次听到那段故事的时候，心疼的抽气，但在后来，她可以足够平静的去回忆那一段过往，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不再那么疼了。
虽然只昏迷了五天，但她感觉好像过了大半辈子。
极致的黑夜也让她的心能够彻底静下来。
“子君。”她说，“我想尝试着不再喜欢他，我想好好的为我自己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