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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江雪离开之后,闻嘲风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纪还很小,正处在人生最幸福的阶段——和母妃一生活在藩地,温柔的母妃会揽着他,给他讲一头勇敢的白龙斩妖降魔的故事。
故事里的白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最神奇的是,在它的心里藏了一粒花的种。
母妃说:“师父告诉白龙,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时,看到对方时,这粒种便会在你的心间生根发芽,开出最美的花。”
“最重要的人?”幼的闻嘲风不懂,仰头看向母妃,“像母妃之于我一般重要吗?”
母妃笑着摇了摇头,与他额头相抵,轻轻地用自己的鼻梁蹭了蹭他的,就像是母兽在怜爱着自己的幼崽,她柔声说:“不,是像父王之于母妃一般重要。”
然后,闻嘲风的梦就醒了。
闻嘲风觉得他母妃当和他说的,有可能是对龙音的代指,不过有可能只是惯例想要教会他她最坚信的某种情感。他的母妃是个弱,喜欢漂亮的衣服,憧憬美好的爱情,她不像寒二那么有主见,不如寒夫人坚强,但她依旧是闻嘲风心中最好的母亲。
可惜他不是一个好。
闻嘲风低头自视,他觉得他大概要让他母妃失望了,这辈不会看见什么最美的花,因为他至今连种都没有见过,许是早就死了吧。
***
在打听清楚大皇等龙嗣准确的回京时间之后,寒江雪的甜饮铺,就赶在潜渊节之前,紧锣密鼓地准备开业了。
先试营业,饮品前三天六折,然后是七折、八八折,最后是九五折。
等正式开业就恢复原价,但那个时候差不多正好又可以赶上龙龙下圣山,就又可以打着恭贺龙嗣挺过人生又一难关的名头,搞一波“买一杯第二杯半价”的优惠活动。
这是寒江雪和某宝学来的,一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搞活动。
在现代消费主义的持续冲击下,都很难有人能抵抗住第二杯半价的诱『惑』,何况是没怎么经历过这些花里胡哨折扣陷阱的古代。虽然甜饮店还没有正式上线,但后续的销售计划寒江雪已经了不少,包括但不限于什么三人同行一人免单,秋天的第一杯茶,盲盒甜饮……
他可以这样连续不间断地玩一,不带重样的。
而哪怕是在甜饮店装修的时候,寒江雪都不忘把现代的那一套营销手段学过来,在装修的店,搭了一层白『色』绒布,给店铺本身的样,营造出来了一种神秘氛围。
只有在开业当天,才能揭晓。
绒布上面则一天一个花样,多了各式各样的新句,今天是“新式茶饮的开创”,明天是“一杯好茶,一口好点”,后天还有什么“喝过的都说好”、“寒武侯的独家秘方”、“陛下和殿下赞不绝口”……
不断地增加着路人的期待值。
书局方面在不惜血本地加大宣传力度,《吃喝玩乐》最近几期,几乎是半买半送,给所有买了杂志的主顾,送去了不少试饮,并得到了不错的反馈。
接下来,就是等待开业那天,看看口感到底能不能征服市场了。
在试营业的前一天,寒江雪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连无夷王府都没去,只来来回回在天街和他家里两头跑,一会觉得忘了这个,一会以为忘了那个。整个人忙叨叨的,又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
他仰头看着施工现场的绒布,如今那上面又覆盖了一层,只了一个大大的“一”。代表着倒计时还有一天,方伯甜饮就要开业啦。
寒江雪在店门口转得实在是太多,便被看不下去的方伯给请回了家。寒江雪明天还要靠方伯的手艺来征服客人的味蕾呢,自然不敢和对方对着干,老老实实地回了家。只不过他本以为在家里,是无处安放他的躁动的,结果……
他一进花厅,就看到他二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孩,活生生,肉乎乎,纪不大,笑来非常憨厚可爱。
寒江雪:“???”可爱,不能随随便便出现在别人家啊。
寒江雪在厨房里,找到了他二姐,对方正打着哄小朋友的名义准备下厨,她声称要看着舅母的食谱,做一道之前大启很流行的甜品——酥黄独。
说白了,就是用芋头面和杏仁炸出来的一道熟食。
除了油炸的部,工序还算简单,但挂着襻膊的寒二,已经做得手忙脚『乱』,嘴里一直在说着:“完了,完了,没有杏仁啊,算了,我用核桃吧。香榧?香榧是什么?香椿?这不是春天的吗?而且这玩放进去味道会很奇怪吧?啊啊啊啊,什么叫酥啊,为什么要酥啊?芋头就芋头,熟芋又是什么鬼?煮熟了的芋头?”
寒江雪:“……”就怎么说呢,他姐要是在这种随便凑合、瞎扯淡的举一反三中,还能做出来,那可就牛『逼』坏了。
寒二坚持觉得弟弟的存在干扰了他,强行把人轰了出去:“小孩就该和小孩一玩。”她这样道。
不过好歹寒江雪知道了,自家花厅多出来的小朋友,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寒二过去的护院小队的队长的孩。
寒家三兄妹,每人都有一批犬科护院。寒江雪的是帅气狼犬,他二姐的是什么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的。一直到寒二去了啸铁卫,有了国家配的亲卫,她的护院小队才解散。寒武侯给他重新安排了别的保证生活的工作。
而寒二和她的小队长关系十铁,感情深厚,亦师亦友。她回京后,便特去拜访了对方。
事实上,寒二这次回来,需要拜访的人很是不少。寒二不是一个多么像寒大、向小园那样喜欢交际、长袖善舞的『性』格,但朋友一点不少,从小就是自家这片的孩王,『性』格爽朗大方,宛如有那个社交牛『逼』症,大部朋友都是被她的人格魅力征服来的。
朋友多未见,总是要约一下的,平日里简直忙得不得了。今天和过去的下属吃饭,明天去看曾经的伙伴。
大家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看得寒二非常眼红。
她想丈夫孩热炕头。
寒二对爱情本身是没什么憧憬的,但她非常想要找个听话的小男人,能像她娘照顾她爹,她舅母照顾她舅舅那样,照顾她的生活,料理她的居。
小队长吐槽:“你直接找个管家吧,肯定比找丈夫靠谱。”
寒二据理力争,管家怎么能和丈夫比呢?她不只想要个丈夫,还想要个孩,像她弟那样,又乖又好玩,她能随便打扮他,还能给他投喂各种好吃的。
小队长一脸问号,道破真相:“你这是想玩玩偶,不是想要个孩。小朋友比你想象中难带得多,哪怕你以后不用自己亲力亲为,而是像我这样,偶尔陪一陪,足够你累的。真的,放弃吧,叶公好龙,懂?”
寒二不懂,不愿相信,然后就固执己见地把小队长的孩给拐了回来。
寒江雪:“……”我是不是之前忘记和你说了?拐卖小孩是犯法的!
“我就是帮忙照顾一下,他娘病了,老婆一直在床前尽孝。我就提议,不如由我来给他带一天孩,他去照顾老娘,给他老婆放个假。”寒二表示,一个小孩能有多难带呢?不用说她家还有这么多的仆从。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寒江雪和小朋友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花厅。
他姐这个一日阿娘的体验足不足,不好说,但寒江雪这个一日小舅舅的体验是够够的。本来他对小朋友还蛮有耐心的,拿出了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去哄。
但这个额头有一撮黄『毛』的小朋友,并不是好吃的、好玩的就能够随便收买的类型,他在过了腼腆期后,就活泼了来,到了后面是吵着闹着要出去玩。寒江雪一度怀疑对方的原形是哈士奇,不然怎么会这么有活力呢?
结果寒江雪怎么都没想到,带着孩出去之火,才是灾难的开始。
因为这位小朋友不愿回家了。
打死不回,脸都憋肿了的那种。『逼』得寒江雪没办法,最后索『性』和他当街一坐在地上耍赖皮,看谁丢人!
并且,寒江雪总算是确定了,这小孩一定是柴犬。
倔强柴犬,死不回家。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寒江雪坐在路边僵持的时候,他表弟王岁关放学回来了。王岁关小朋友大多数的课程都是请了名师到家里教的,但有一些课程需要去老师家,好比一些老师事已高,需要尊师重道,好比一些老师就是这么大牌,你不想来回跑,那就别学。
偏偏王岁关的妹妹最近病了,新生的小孩总是格脆弱,王岁关今天的接送就成了一个问题,虽有家仆,但舅母还是觉得必须得跟个自己人才能放心。
舅母需要在家照顾孩,舅舅去了兵营,本来是想拜托全家最闲的寒江雪接送小表弟的,结果又赶上寒江雪的开业压力,于是,就换成了寒二送过去,寒武侯给接回来。王姓小朋友真的超懂事的,虽然对寒二这个表姐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还是乖乖听从了安排,不想给家里添『乱』。
结果……
下学回来的路上,看到表哥在陪别的小朋友玩。
乖的小孩扛不住这一遭啊,王岁关的心理防线当场崩溃,眼泪打转,唇瓣抖动,额头上的“王”字都皱成了多褶,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什么叫被欺骗后的天崩地裂。
寒江雪:“!!!”不是,岁关,你听哥解释。
没有用了,王小朋友已经被伤透了心,撇过头去,让姨夫赶紧甩鞭。寒武侯抱着孩,骑在马上看热闹,完全没有帮解围的打算。并且真就带着王岁关了。
寒江雪顾不上和柴犬比赖皮,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惊人之力,抱对方就朝着小表弟追了过去。
于是,在寒江雪的一番努力下,他成功收获了两个泪眼汪汪的小朋友。
还是寒二『乱』七八糟的东西做出来,一左一右地让他在圆桌上开吃,整个世界这才安静下来。寒江雪累得像条死狗,趴在桌面上用脸滚来滚去,表示这辈不要带小孩了。这真的不是人该干的活。
不过,随着这么折腾了一下午,什么开业前的紧张,万一失败了的焦虑,统统都只剩下了欢送小朋友离开时的喜悦。
他连晚饭都忘了吃,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睁开眼,已经是三台来喊,少爷,该去天街了。
雍畿虽然夜生活丰富,但商业街最热闹的时间段还是白天,一般铺开业都会选在早上。寒江雪还特去看了一下黄历,上面说只有今天早上宜开业,主财源广进。他这人一向是很有选择『性』地『迷』信的,好比时刻。
天还没亮就爬了来,赶去了位于天街的第一家甜饮铺。
最围的绒布已经撤下,临时搭建的木架都被牛车尽数拉,『露』出了里面与众不同的庐山真面。方伯已在后厨就位,他昨晚就没回去。店里雇来的伙计是早早到岗,开始了打扫卫生。他穿着崭新工服,不敢置信东家竟然还给做新衣裳的。
白素面的上衣,青『色』的围罩,一看就干净又卫生,人人都一样。
寒江雪要的就是这种制服上的统一感,后面开连锁店的时候才能加深印象,觉得他是一体的。
很快,天就彻底大亮,街道上的各家商铺都陆陆续续地开了,人流越来越多,热闹了来。
位于天香楼不远处的这家方伯甜饮,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有前几天就看到,今天专门来满足好奇心的,有刚巧路过,就没得动道的。大家把这边围了个里三层三层,看……寒江雪搞的开业表演。
舞狮、剪彩、放鞭炮,这种大俗即大雅的全套,寒江雪肯定是都搞了的。
但他弄了一些别的,好比请了专人来弹琴,弹的大多还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绵软悠长的曲调,而是怎么高亢激昂怎么来,重点不在于有多少技法、有多么好听,而是喧嚣热闹,能吸引来人。
人来了,就会有一群嘴甜爱笑的伙计,端着试饮的小样上前,免费安利,一人一杯,小朋友给得多。
而大多数人就是这样,你先笑脸迎人对他客气了,他反而会不好思,一定要回你点什么。尤其在碰到这种免费试吃的环节,爱占小便宜的人肯定有,但大多数人还是会在尝过之后,抹不开面地去多多少少买一点。
现代人早已经学会了不买就不尝,或哪怕尝了能坚定本心,对超市里的这一套免费试吃有一定的抵抗力,但古人还是经历得太少。
尤其是小朋友,在缺糖少油的代,甜丝丝的水哪个会不喜欢呢?
喝完了试饮,哭着喊着还要喝,大人总不好硬着头皮去拿免费的,只能带孩进店,心想着“破例一次,就一次,买个最便宜的,就当哄孩了”。况且这家甜饮的味道真不错,自己刚刚喝的时候是回味无穷。
等一看价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又有试营业的六折打底……什么“最便宜”,“就一次”,早被自己忘了个干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这么一套下来,店里简直是门庭若市。
寒江雪对方伯的手艺有信心,但没想到生会这么好,幸好他连叫号的流程都提前准备好了,不至于因为人流量过大而手忙脚『乱』。没有因为过多的人,给客人留下管理混『乱』、不好买东西的糟糕印象。
等到了快要正午,国监结束了最后半天的学习,到了放假的时候,整条天街迎来了最大的潜在客户群。
寒江雪特选在今天开业,针对的就是这些有钱又有闲的学生仔。
他之前在山上研究的肥皂泡,在天气最暖和的时候被摆了出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在山上时,能玩的还只是小圈泡泡,现在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和改革,已经有了现代街头艺人的那种规模,好比能把人罩进去的巨大透明泡泡,好比朝着天空一挥,就出现的成群结队、漫天飞舞的泡沫
它飘飘扬扬、『荡』『荡』悠悠地飞向天空,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小孩对根本把持不住,哪怕是大人不一定就不喜欢啊。
学生群体是最容易被这样的新鲜事物吸引的。
他一来看,免费品尝就上去了,进而就陷入了进店购买的循环,而且,来了这么一群同学,总不能只买自己的……
寒江雪看着收银台上哗啦哗啦进账的铜板和银,感觉今晚做梦都能笑醒了。
寒江雪时刻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缓解,他自己从后厨搞了一杯果茶,吸溜吸溜地喝了来。
嗯,他还给自己做了个吸管出来。
本来寒江雪是打算让所有的店里都搭配上吸管的,但是很遗憾地发现,这种吸管造价太高,在没有办法降低成本之前,只能遗憾放弃。只留下了实验品自用,虽然直接端着喝果茶一样,但不用吸管,总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就在寒江雪『乱』没有形象地蹲在路边,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一群准备嘲笑他的衙内二代,已经穿着国监的深衣校服,成群结队而来。
一看他那不怀好的笑容,寒江雪就知道,失忆前他肯定和他关系不怎么好。
之前寒江雪出版第一本《吃喝玩乐》的时候,他就背地里嘲笑了一通,还妄图通过把书买给家里的仆从,来讥讽寒江雪的廉价掉面。
但是很可惜,寒江雪当时人在山上,既不知情,不觉得被他笑有什么好难受的。
反倒是很感谢他出钱,打开了销路。
这些衙内因为没得到应有的效果,而各种不得劲。针锋相对,就得有来有往,你寒江雪每次都整得自己和个圣人似的,算怎么回事呢?他发誓非要打击寒江雪一次不可。于是,在听说寒江雪开了个小铺后,便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来替他老大给寒江雪一个下马威。
这一伙人的老大是谁,不用问知道,河王世闻嘉泽。
闻嘉泽醒来的事,总算是过了明路,他的小伙伴想上门并不容易,因为河王学来了寒武侯的那一套,觉得这是个斩断孙和狐朋狗友的好机会,根本不许这些人上门的。
他没能和闻嘉泽商量,只能擅自行动。就有了这一天的狭路相逢。
领头的人又高又壮,众星捧月一般站在正中间,如果不是他非要大冬天附庸风雅,拿了把折扇,说不定效果会好。他当着寒江雪的面,便是一声冷笑。
他这般声势浩大,寒江雪只回了个一脸茫然。
系统1114则兴奋且激动地说:【哇,宿主,好多好多好多情绪能量啊,快乐!不管你做了什么,eon,不要停,baby!】
寒江雪:“……”
就怎么说呢,如果1114收集的是这样的辣鸡情绪,他不是不可以给。虽然他不会使用签到系统,可是辣鸡的情绪不收白不收嘛。
于是,领头的衙内看着寒江雪越笑越开心的脸,反倒是升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便是一朝被蛇咬十怕井绳了,多和寒江雪的斗争经验告诉他,如果不重视寒江雪每个不经的小动作,很可能吃亏的就是他!如今寒江雪笑得这么卑鄙,其中必然有诈啊!哪怕他看不出来诈点在哪里。
兄弟,停一下。
然后,寒江雪就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等闻嘉泽得到消息,跑过来想帮忙解围时,那群心理素质极差纨绔早跑完了。只剩下寒江雪在原地摇头,感慨这一届的二代不行。等看见闻嘉泽和他身后的护卫时,还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闻世一双既像狼又像狗的冰蓝『色』眼睛里,满了沉默:“……”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你信吗?
***
还没忙到晚上,方伯甜饮不得不提前关门了,因为卖空了。
寒江雪本来已经身心俱疲,但是在关门看到营业额后,又重新支棱了来,按捺不住,改了回家的路线,先去了小伙伴的王府一趟。
闻嘲风坐在软塌上,看着对面的寒江雪神采飞扬的讲今天的成果,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之感,这是寒江雪第一次做生,他连去现场支持一下都做不到。
其实,闻嘲风早就知道寒江雪的生有多兴隆了,本来他安排了人等在暗处,如果生不好,就让对方佯装顾客去做一笔大买卖。结果生太好了,闻嘲风安排的人算有点脑,不敢上前裹『乱』,直接回来禀告了一番,得到了闻嘲风“你做得很好”的赞许。
就是闻嘲风的心理上,多少还是有些空落。他明明病得不严重,但未免别人看出端倪,只能等在家里。
寒江雪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遗憾的:“这种小打小闹的小店,你去干什么?我爹,我姐,我舅他,我可都没让他去。”
试想一下,一家『奶』茶店开业,各省军区司令来了俩,前国防部总司令来了一个……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啊。寒江雪早早就和家里人说过了,谁来他和谁急,他哥做生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倾巢出动,他就是搞个小店,来了太多大人物,万一人家误会店里的甜饮很贵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让一家人打消了来帮忙的主。
“你不来,才是真的帮了我。”
闻嘲风知道寒江雪的思,但该网抑云的还是会网抑云,他从小因为他的病,错失了太多生命里本该拥有的东西。
然后,寒江雪就拿出了他特带来的最后两杯果茶。
“让我来一享金钱的喜悦吧!”寒江雪笑得像个小仓鼠,他什么事都忘不了自己的小伙伴闻嘲风,“这还是我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的,今天店里的原材料都卖空了。连这个只有咱俩觉得好喝的口味一样。”
寒江雪和闻嘲风都比较偏酸口,并不太喜欢吃太多的糖。而在方伯创作的一系列甜饮里,就只有这一款特别酸,寒江雪调查遍了身边的所有人,只有他和闻嘲风喜欢。
一开始拟定新店菜单时,方伯都不建议把这款摆上。
但寒江雪很坚持:“我给它名叫,只有‘店老板和他的小伙伴喜欢的镇店酸茶’,就在看板最显眼的地方。只打算给咱俩长时间供应,没想到今天都能给卖完了。”
寒江雪的重点是,生真的太好了,最不好喝的那一款都卖完了。
闻嘲风的重点则是,这是只供应给他和寒江雪的一款。
他喝着果饮,细细品尝着在酸涩过后,泛上舌尖的那最后一点甜。这明明是一个普通不过的日,并没有任何准备,没有精心布置,甚至闻嘲风在之前都不会觉得这样的一天会在他生命里留下痕迹。但他还是在酸甜的口感中,突兀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很难形容的感觉。
既像刹那的悸动,又似日积月累后不失时机的质变。
那是他心里的种,开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