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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忍。
清泉没有再理会蔷薇的阻拦,她冲出了人群,一下跳上了祭坛。
所有人都被清泉吸引走了目光,没有人在去看躺在地上的景轩,就连景戎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清泉就像闯入这阴谋的一束光,承载着所有人的心意,向这灰暗的统治所挥出的奋力一击。
只见她灵活的身影穿梭在祭坛上的守卫当中,把这些人搞得团团转。
那些守卫有的刚刚拿起武器,清泉就跳到了另外一个守卫的身后,那个人就只好放下,以免伤到自己的同伴。
就这样,这些手持重兵的护卫竟然一时之间毫无用处,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根本抓不住清泉的影子。
而清泉,她早已有自己的目标。
她捡起地上景轩的剑,朝景戎身边那个嚼舌根的手下刺了过去。她的动作之快,长剑都到了那个人的喉咙,景戎才想起来拔剑抵抗。
那个手下还是死在了清泉的剑下,她的剑刃根本没有刺向那个人的喉咙,在景戎出手的一瞬间,她巧妙地转了一下手腕,躲开了景戎的攻击,而那柄长剑却直直地穿过了那个人的胸膛。
鲜血溅了景戎一脸,也溅在了清泉的衣服上,就连景轩一尘不染的的长剑都被这血给染红了。
清泉第一次这样果决地杀人,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儿难过。她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变得狠辣,没有感情。
手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景戎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握着剑的手在颤抖,可是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可是清泉就没指望他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她拔出了景轩的长剑,扔在了地上。
血溅了一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连国师都没来得及做什么举措,眼前的一切就已经变了。
可是就算他现在采取措施,也已经来不及了。
清泉没有再伤害景戎,她瞄准了弓弩手的阵地,一个空翻跃了上去,对着其中一个弓弩手的胸口用力一踹。那个弓弩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飞出了祭坛,手里的弓弩也脱离了下来。
原来这丫头是在抢武器,真是小看了她。景戎没有急着出手,他就是为了看看清泉的举动,只是没想到她的武功竟然这样的高强。
清泉接住了掉落的弓箭,她的手臂都没有那弓弩粗,却可以稳稳地拿着它。
持弓,搭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清泉的射技在天罗山算是数一数二的,这是她最擅长的项目,从来没有失手过。不知道这出神入化的技能,是不是遗传了她的父亲,那个远近闻名的北野战神。
一支箭,不偏不倚地射进了国师的胸膛,鲜血喷涌,一下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样远的距离,命中的地方不会致命,可是国师却倒了下去。
守卫疯了一样地开始护送国师,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人再去管什么规章秩序,都疯了一样地开始四下逃窜。
“烨儿,带着蔷薇先走!”
清泉转过身朝赫连烨喊道,同时不忘给蔷薇一个坚定的眼神。
赫连烨果然是最听清泉命令的人,他什么都没说,拎起蔷薇就混着人流离开了。任凭蔷薇怎么挣扎,他都没有放手。
他相信清泉,相信她的决定。
人流混乱不堪,根本没有人来得及管谁是谁,全都挤在一起朝祭坛的外面移去,蔷薇的哭喊声早已淹没在了汹涌的人声当中。
清泉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蔷薇也渐渐放弃了挣扎,她只能在心里祈求清泉可以平安回来。
祭坛下面如此的混乱,祭坛上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有人都拥护着受伤的国师离开的方向,谁都没有理会他手里,像丧家之犬一样,刚刚断了一条手臂的魑楝。
现在的魑楝,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怨气,所有沾染到了的人都不得好死。
他那条断了的手臂就躺在地上,狰狞而恐怖。那指甲缝里浸满了鲜血,而手臂本身已经没有了血色,乌青的样子像极了一条随时会起来发作的鬼手。
瞎了眼的魑楝竟然还满地的摸索着,可是他那条断了的手臂,却已经快要被拥挤的人给踩碎了。
“魑楝,你要找的人是我!”
清泉大喊了一声,她手持着弓弩,一个利落的转身射出了三支箭,全都射中了在魑楝身后的守卫身上。
她手里只剩最后一支箭了,她没有再浪费。
圣龙的规定,每个弓弩手的箭筒里不能超过五支箭,其余的弓弩手早已退去,祭坛上只剩下清泉和景戎几个人。
偌大的祭坛刚刚还拥挤不堪,现在竟然清冷得有些吓人。就像一场单独为他们二人留下来的决斗,没有人打扰,只有一个不太公正的裁判。
清泉把那只箭搭在了弓弩上,飞快地跳到了魑楝的面前,可是她刚要向魑楝发起进攻的时候,天空忽然依然的下来。
一瞬间,雪花仿佛都变成了黑色,空气中也弥漫起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诡异的气氛就连景戎都一动不敢动,好像一个瘟神的降临,连花草都不敢呼吸。
清泉皱了一下眉头,下一秒就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伸出一双惨白的双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个人仿佛从天而降,带着绝望和压倒性的窒息的气息。他掐着她,也顺带着魑楝,从高高的祭坛顶上一路飞到了最底端。
清泉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地面上,痛得低声呻吟了一声,眼睛仿佛被撞出了无数颗金星,绕着面前的那个人的头顶,不停的转着。
那个人依旧带着他标志性的面具,这一次,他还特意换了一身黑袍淹没在阴暗之中,就像从天而降的死神。
“你终于来了。”
清泉被扼着咽喉,艰难地把这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那个人似乎很开心,一听到清泉的这句话,邪魅的嘴角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手里的魑楝已经快没有了气息,被他掐在手上,一动也不敢动。
清泉也笑了,似乎并没有害怕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的到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
祭坛依旧混乱不堪,只是刚刚兴风作浪的景戎早已逃窜得不知所踪。
每一次在祭坛上举行的活动,都是以混乱和惨淡收场,不知是不是这个祭坛有着什么魔咒。
或是它存在的价值,本就伤天害理,所以天理不容。
“我说的要给你惊喜,你为什么要去破坏它呢?”
殷焚天懒洋洋地说着。
“对你来讲,我现在这算不算是给你的惊喜呢?”
听了这句话,殷焚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只有和清泉对着干,他才能得到自己一直想得到的那种快感。
清泉是他手里唯一一块怎么摔都摔不坏的硬石头,如果哪一天连她都向自己屈服了,那这世界真的就都沉服在他的手下了。
阴霾散去,盛隆的天空又恢复了往常的湛蓝。雪也停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寂静。
刚刚还喧闹的祭坛突然变得很荒凉,金碧辉煌的它被血污侵染得早已没了往日的光彩。
不知道下一次在这祭坛上举行的,又是哪一场盛会?
天罗山,彼岸殿。
清泉真的应该好好算一算,自己回到这里的次数到底有多少。
自从自己想要摆脱天罗山以来,好像回到这里的次数比以往更多了。
那些血毒猕依旧被关在笼子里,不知道殷焚天每天都拿什么东西来喂它们。
或者这个冷血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喂过它们,它们早已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就等着这些送到嘴边的美食。
看见这殿里又来了老朋友,他们纷纷露出了凶狠的獠牙,在昏暗的气氛掩映下,獠牙反着的银光,格外的可怕。
清泉就跪在那熟悉的地上,身边是那个奄奄一息的魑楝。
很难想象,曾经这个人还和自己在斗场上血战自己还差点惨死在他的手上。
而如今这个人已经不人不鬼,不知道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又回到这里,有什么感想吗?清泉小朋友?”
这个殷焚天倒是很会找对话,好像刚刚那个凶残狠厉的不是他一样。
清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说说看,这里有什么变化?”
听他这么一说,清泉还不禁要回头看一看这四周,自己来这彼岸殿的次数也不少了,只是这一次算是她真正意义上开始细致的观察这里可怕的一切。
清泉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对这个魔头的老巢做一番这样的评价,不得不说,这彼岸殿的建造当真是风水极佳。
该有的不该有的一样不多,不该有的也一样不少,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可是这里就是给人一种难受的压抑感,但是这一点清泉是说不出来的。
“不如你说说看这里缺点什么吧?”
清泉心想,这恐怕才是她把自己抓回来的目的。
“我看,这里缺一个血池。”
清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彼岸殿里回荡着,传进了殷焚天的耳朵,也传给了她身边的魑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