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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苏副总的吩咐，顾闻意与祁江科技总裁的助理预约一个小时后会见, 预约很顺利, 打完电话，顾闻意回副总裁室询问需要准备的文件资料。
进去的时候, 苏涧正在打电话, 顾闻意听了几句，听到什么买大点的办公桌睡办公桌上之类的, 老脸一红，赶紧低下了头。
靠坐在办公椅上的苏涧, 将助理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眼见助理的头垂得越来越低，怕再说下去助理就该缩到地上了，苏涧结束电话, “我要工作了, 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的人恋恋不舍，应了好, 却没有挂掉电话。
两人都在等对方先挂。
细微的呼吸声通过手机传到彼此耳朵里,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苏涧的心被秦月枫的轻笑声勾得心尖发颤，最后还是她先挂掉了电话。
顾闻意一直注意着苏副总的动静, 听到手机放下的声音, 听到苏副总的问话, 她才敢抬起头, “预约好了, 祁总在公司，我让司机半个小时后把车开到门口。”
做了多年助理，有些事不需要苏副总吩咐，顾闻意主动安排好，“对了副总，这次去祁江科技，需要准备什么资料吗？”
“不需要。”苏涧关掉电脑，看了眼时间说，“你让司机现在把车开到门口，我现在过去。”
早点谈完事，早点回家。
路上没有堵车，苏涧比预约时间提早了半个小时到。
祁江科技总裁办公室的格局与裕苏集团不同，助理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的外面，助理见到她们，放下手里的花茶热情迎了上去。
“苏副总，好久不见。”
苏涧和她相熟，没有疏离地称呼她花助理，直接叫了名字，“锦妍，好久不见。”
她很少来祁江科技，有事都与祁清约在外面见面，今天难得来这里，花助理带她到门边，敲了敲门，说：“祁总在里面。”
门里传来一声清冷淡然的请进，花助理推开门，办公桌后的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到来人，她笑了。
祁清合上文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对苏涧特意预约时间来这里感到疑惑，“表姐，你怎么会约时间来这里？”
“和你谈点公事。”苏涧在沙发上坐下，给了第二个理由，“现在谈，就不用占用你下班时间了。”
虽然对于老板来说，其实没有上班和下班这个概念。
祁清听得好笑，吩咐花助理去泡茶，在对面沙发坐下来，“那苏总来这里有什么事要和我谈？”
“关于合作的。”苏涧没有隐瞒上午和双华集团见面的事，“我和华副总聊了智能产品这一块，你们祁江和双华还有合作吗？”
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一些领域是竞争关系，在另外一些领域又是合作关系，祁清年纪比苏涧小，接手掌管公司的时间却比她长。
只要陆菀廷不在身边，祁清对商业的分析洞察力总能保持在敏锐状态，仅一句话，她知道苏涧接下来要谈什么内容了。
花助理泡好茶端过来，苏涧说了声谢谢，祁清给了个眼神，花助理会意，关门离开。
和秦望集团全面战略合作的消息暂时没有传出去，苏涧和祁清谈了人工智能这一块的发展前景，最后转到全面战略合作上。
“和秦望成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祁清从陆菀廷那里听到了一些战略合作的情报，现在听到苏涧亲口告诉自己，还是有些惊讶。
苏涧点头，“签约仪式就在这个月底，地点放在沄月酒店，下午三点。”
正好是一个财年的最后一天，时间特殊，除了全面战略签约仪式，她们还将在那天晚上联合举办商业酒宴。
“祁总，邀请函下周一会送到你这里，你有时间参加吗？”
不说自己和苏涧的关系，仅从商业角度，祁清也会参加裕苏集团和秦望集团全面战略合作伙伴签约仪式，祁清答应下来，“有。”
祁清喝了口茶，心里暗暗分析江临商界未来的形势。
如今在江临，最强势的集团企业是陆氏集团，紧随其后的是实施江临缙天双中心双总部战略的长泽集团，如果裕苏集团和秦望集团成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超过陆氏集团倒不至于，但两家的实力必定上升，对其他公司来说不是好事。
“不是只合作研发新材料吗？怎么会成为全面战略合作？”茶凉了，祁清放下杯子，拎起茶壶给自己杯子里添了水。
苏涧不拘谨，将杯子递过去，示意祁清给自己也加水，笑着回答她说：“秦总提出来的。”
谁能想到，她和秦月枫结婚的时候没有全面战略合作，离婚之后两家公司反倒成为了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说到这个，苏涧关心了一下祁江科技的未来，“你呢，祁江科技会不会并入陆氏集团？”
“不会。”祁清笑着摩挲茶杯，白皙修长的手指贴着杯壁感受徐徐散出的温度，样子像极了陆菀廷。
她答得毫不犹豫，显然这个问题早已经遇到过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亮屏，看到陆菀廷发来的消息，祁清的注意力去了手机上。
“表姐，晚上要不要去我们家吃饭？”祁清扬起唇角，“今晚陆总下厨。”
苏涧尝过陆菀廷的手艺，那时候她还没和秦月枫结婚，不敢相信陆氏集团总裁会为了祁清洗手作羹汤，而且手艺还不错。
想到把家里客卧改成书房的秦总，苏涧拒绝了祁清，“下次吧，今晚有事，不打扰你们妻妻俩了。”
苏涧说着起身，祁清不强留，笑着说：“我送你。”
外间助理办公室花助理一直在工位上坐着，期间研发中心的刘总监来过，送来了一份软件测试数据报告。
听到开门声，花助理拿起报告打算送进去，见祁总和苏副总一起走出来，又放下了报告，“苏副总，您要走了吗？”
“嗯，对。”苏涧和花助理说了下次见，在她的目送下，与祁清一起往外走。
到了电梯门口，苏涧让祁清留步，按开电梯道：“送到这里吧。”
司机在办公楼外的停车场等着，玩会儿手机抬头看一眼办公楼，见到苏副总出来，手机往杯座上一放，将车开过去。
时间不早了，等苏副总坐好，司机回头问她，“副总，我们回公司还是送您回家？”
苏涧答了一句回家，转头看向窗外。
西沉的太阳光线温和，将半个天染成了橘红色，苏涧失神地看着波浪起伏的卷层云，想到在家等自己的秦总，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谁没有夫人啊，她也有，而且秦月枫也会为了她下厨。
想到离婚，苏涧脸上的笑容消失，昨晚那么好的机会，秦月枫为什么不提复合？
苏涧摸抚无名指上的戒指，下意识转了转。
戴上这枚戒指后，她养成了一个小习惯，一想念秦月枫，就会摸抚钻戒。
坚硬的钻石镶嵌在藏有她名字的水纹指环上，冰凉却又令人觉得安心温暖。
到了家，司机停下车，回头发现苏副总闭眼靠在车椅上，似乎睡着了。
他看了眼表，试探地叫了一声，“苏副总？”
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轻轻回荡，苏涧听到了，慢慢睁开眼睛，只是这么一小段路，她没想到自己会睡着。
车正好停在楼门口，苏涧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景致，有一瞬间的茫然，直起身问：“到了？”
“是的，副总。”司机下车为她开门。
天色暗下来，夜幕从四周围合，苏涧下了车，被吹来的冷风激得大脑瞬间清醒，她拢了拢衣服，朝楼里走了进去。
电梯从负层停车场上来，门打开，迈开腿要进去的苏涧见到里面的人，脸色微怔，停住了脚步。
“学姐？”沈藏傲怎么会在这里？
电梯里的人不惊讶会在这里遇到苏涧，她笑着和苏涧打招呼，伸手挡住电梯门。
苏涧见状，走了进去，看了眼按键屏上亮着的按钮，按下自己住的那一层，问道：“你来这里见朋友？”
“不是。”沈藏傲穿着米白色风衣，里面搭着焦糖色线衣，身上香水在封闭的电梯车厢里闻起来特别浓郁，她和苏涧解释，“我住这里。”
虽然同住一栋楼，但碰到的机会其实并不大，苏涧在这里住了很久，也不认识上下楼的邻居，和秦月枫结婚后搬离了这里，自然更不清楚楼上楼下的情况了。
“你什么时候住在了这里？”
“昨天。”沈藏傲主动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苏涧，“我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
电梯停下，门打开，沈藏傲走了出去，走了两步她回头，对苏涧笑，“有空可以来我家坐坐。”
她们的家只隔了两层，电梯门合上，上行了数秒很快停下，苏涧想着沈学姐突然搬来这里的事走出电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觉。
指纹打开家门锁，家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
秦月枫不是在家里等自己吗？
苏涧打开灯，换了一双舒适的居家拖鞋去了客卧。
客卧果然被改成了书房。
苏涧站在门口打量，书房布置得简约大气，配置了书架与办公桌椅，靠窗放着一套布艺双人沙发，可以坐在窗边看文件。
地板铺上了地毯，走上去安静无声，苏涧环顾了一圈，来到棕红色办公桌边上。
办公桌上整齐放着几叠文件，看来秦总已经在这个书房里处理过公司事务了。
苏涧没去翻动文件，试了试办公椅，坐在上面和秦月枫发消息。
发过去的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秦月枫说：我在开会，一个小时后回家。
又是开会，已经很久没有遇到秦总下班时间开会的情况了。
一个小时正好够时间做晚饭，苏涧离开书房去卧室换家居服。
她刚脱下外套，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顾助理给她打电话，一接听火急火燎地告诉她，“苏副总，秦望集团那边空降了一个副总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