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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断断续续下到第二天，青翠欲滴的枝头挂着冰晶, 秦妈妈一早起来到花园里散步。
佣人阿姨端来一碗刚做好的鱼食, 在夫人走到鱼池边时, 按她的习惯把碗递给她。
石头堆砌起来的鱼池乱中有序，由著名景观设计师设计，犹如一口天然形成的水潭，鱼池里养着九尾锦鲤。
水温低, 锦鲤游动缓慢, 吃的鱼食也少，洒下去的一把鱼食, 过了许久才吃完。
秦妈妈又洒了一小把鱼食下去，把碗递给佣人, 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她转头，苏涧穿得厚厚实实，裹着一条深灰色羊绒围巾朝她走来。
“妈，早。”经过昨晚，苏涧和岳母关系突飞猛进，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和秦爸爸秦妈妈单独相处。
看到儿媳妇，秦妈妈笑得比看鱼儿吃东西还要高兴，“早啊, 阿涧。”
“小夫人早上好。”
佣人和苏涧打招呼, 苏涧笑着点点头, 丝毫没有架子。
走到秦妈妈身边, 苏涧的目光投向鱼池，端详池里缓慢游动的锦鲤。
锦鲤色彩艳丽，花纹多样，最多见的是白橙红黄几个颜色，鱼池里的数量还是九尾，但其中有一条通体黑色，看起来很陌生。
上次来秦家，鱼池里没有这尾乌鲤。
“妈，这条黑色鲤鱼是刚买的吗？”在一众彩色里，黑色鲤鱼特别显眼，它游到哪儿，苏涧的目光跟随到哪儿。
秦妈妈笑盈盈的嗯了一声，告诉她，“这些锦鲤都是刚买的。”
鱼很容易养死，苏涧能猜到为什么锦鲤都是刚买的，怕把这个话题聊死，她换了个话题，“我和阿枫今天回去。”
听到儿媳妇和女儿要走，秦妈妈脸上的笑容褪去了一些，“怎么不在家里多住几天？”
“今天有事，以后会常来住的。”
快六十岁的秦妈妈看起来一点都不老，眼角没有多少皱纹，头发染了黑色，身上的香水味淡雅好闻，对着秦妈妈含笑的眼睛，苏涧想象到了秦月枫以后的模样。
苏涧弯唇深笑，秦妈妈眼眸绽亮，“月枫上哪儿找的这么漂亮的夫人。”
脑海里都是秦月枫的苏涧被妈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转眸躲开她的目光，看着锦鲤说：“秦总那样的人才是漂亮。”
说到自家女儿，秦妈妈回头看了一眼，花园里只有几个清理积雪的佣人，没看见秦月枫。
“她还没起来吗？”晚起不像是女儿的作风。
“还没。”昨晚秦总累到半夜，想入睡的时候又被自己给折腾了很久，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睡着，打着轻鼾，想来真的是累到极致了。
秦妈妈感慨，“年轻真好。”
苏涧心思敏锐，想到离婚前那几个月屈指可数的亲近，忍不住看了秦妈妈一眼。
上了年纪，生活会越来越平淡的吧。
秦妈妈一直看着苏涧，捕捉到这一眼，哑然失笑，“你啊。”
语气莫名宠溺。
苏涧赧然，看看时间，出来挺久了，该回去看看秦月枫起来没。
操劳了一整晚的秦月枫迟迟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搂紧怀里的夫人。
怀里的柔软度和温度不是苏涧能有的，秦月枫慢慢睁开眼睛，往怀里一瞧，发现自己抱的只是个枕头。
得知苏涧丢下自己一个人起床，秦月枫埋到枕头里，嗅着上面残留的香气，长长叹了口气。
门在这时打开。
眼下会进卧室的只有苏涧，秦月枫抬起头，看到熟悉的脸，些许埋怨，“夫人，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了？”
回到家里，苏涧脱掉了围巾和大衣，见秦月枫醒了，脚下步子不由加快。
秦月枫推开枕头，等着苏涧抱自己，一坐起身，松软温暖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白皙的半身肌|肤，鲜红的吻|痕布满其上，让人心跳加速。
苏涧拽起被子盖住身体，隔着被子抱她，“秦总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只知道昨晚是几点睡的。”秦月枫温柔浅吻，笑着揶揄，“小苏总看起来红光满面，昨晚一定睡得很好。”
论比内心，苏涧还是没有秦月枫强大，苏涧脸上发烫，捡来丢到床尾半挂在凳子上的睡衣，让秦月枫穿上。
两人坦诚相见多回，秦月枫坐在床上不动，拽着被子直勾勾地看着苏涧，“你帮我穿。”
苏涧忍不住笑，“我脱的是应该让我穿上。”
秦月枫乖乖的抬手配合，等苏涧将睡衣纽扣扣好，她才说话，“昨晚是我自己脱的。”
苏涧：“……”
秦月枫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睡裤是被小苏总脱的。”
苏涧一听，拉起被子把秦月枫整个人捂住，被子底下传来笑声，没过两秒，一颗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脑袋探了出来，像只小仓鼠似的。
秦月枫嘴角上扬，伸手一拽，苏涧被她拽到了床上。
眼看又要闹开，苏涧赶紧求饶，“秦总，九点多了，岳父岳母都在楼下等着你。”
秦月枫捏住苏涧下巴，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温柔又霸气，“晚上再收拾你。”
秦月枫穿好睡衣进卫浴间洗漱，苏涧知道秦月枫不太喜欢佣人阿姨碰她的床，亲自动手整理。
水流声从卫浴间传来，整理好床的苏涧坐在小沙发上等她。
“好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秦月枫俯身送上薄荷茶叶味道的早安吻，牵苏涧起身。
妻妻俩没围围巾，侧颈上的吻|痕一眼可见，秦妈妈和秦爸爸不小心看到了，还得装作没看到。
吃过早饭，回到自己家已经是中午。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苏涧去开门，早上刚见过的管家带着两名陌生男人站在门外，笑容满面地道明来意，“小夫人，我们来送这个。”
管家举起手里的便携鱼箱，两尾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其中一尾锦鲤就是苏涧早上多看了几眼的乌鲤。
秦月枫感到奇怪，“谁让你们送的？”
“夫人让我们送的，夫人见小夫人喜欢锦鲤，让我们抓了池子里的这两尾锦鲤送过来。”管家指着鱼箱里的锦鲤特别说明，“这尾红白锦鲤是夫人最喜欢的一尾。”
夫人缜密周全，送东西送全套，不仅送了锦鲤，还送了鱼缸与鱼食。
安置好鱼缸，看着两尾锦鲤适应了新环境，管家带着两名男子功成身退，没有多打扰半分钟。
秦月枫抱着双臂沉着脸站在鱼缸面前，盯着里面两尾锦鲤看。
她看鱼，苏涧看她，过了半晌，苏涧叫了秦月枫一声，“秦总？”
秦月枫闻言转头，“今晚我们做红烧鱼吃吧。”
苏涧：“……”
苏涧愣了一愣，扑哧笑出声，秦月枫神色自若，没有丝毫变化，回头看着通体乌黑的锦鲤说：“两条都烧了。”
锦鲤一点都不锦鲤了。
苏涧搂住秦月枫，靠着她肩膀笑，“放心吧，这鱼活不了几天，我以前养的鱼，没有一条能活过一星期。”
到了约定的时间，苏涧出门，她和秦负雪见面的地方在秋澜湖，从家里过去，二十来分钟时间就到。
苏涧到的时候，秦负雪已经在了。
每次见面，秦负雪都坐在咖啡馆角落位置，从里到外一身黑色衣服，连挂在椅背上的围巾也是黑色的。
正逢假期，咖啡馆里客人不少，热情的服务员拉开门，苏涧轻车熟路的往角落走去。
端着咖啡轻轻搅动的秦负雪见到来人，目光微顿。
苏涧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了秦月枫。
秦负雪的目光停留在秦月枫身上，两人目光交错，一旁的苏涧笑着开口，“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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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