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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涧想拿走自己所有东西，秦月枫往后退了半步, 握住苏涧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拉到跟前, 目光在皱巴巴的折痕上扫了一眼，温柔的眸子里笑意不减, “离婚协议书就在你面前, 你要签吗？”
离婚协议书上已经签了秦月枫的名字，再签上苏涧的名字, 协议就会生效，到时苏涧可以拿走所有财产。
还敢问自己要不要签？苏涧没消完的气瞬间暴涨, 她把离婚协议书猛的往秦月枫怀里拍，“你给我拿笔，我现在签。”
“好，我们去卧室里签。”地上还有一份文件, 秦月枫弯腰捡起, 牵着苏涧往卧室走。
苏涧摸不透秦月枫的想法，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步伐, 打量的目光落在秦月枫侧脸上。
秦月枫真的要把所有财产给自己？
卧室离客厅不远, 开着顶灯与壁灯, 明亮的光线里夹着温馨的橘黄暖光，秦月枫牵着苏涧走到桌边停下, 给她拿笔。
苏涧：“……”秦月枫和自己来真的？
秦月枫服务周到, 不仅拿笔, 还帮忙打开笔帽, 仿佛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失去财产的不是她, 苏涧握着笔手颤颤巍巍，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离婚？”这个字始终都签不下去，只要一想到和秦月枫分开，苏涧心里一阵锥心的疼。
秦月枫冁然而笑，拿走她手里的笔放回到桌上，将她抱个满怀，“我不想离婚。”
“那你为什么问我要不要签？”苏涧生气地推开秦月枫，推了两下没推动，反而被抱得更紧。
“因为你想拿走我所有的东西。”秦月枫轻吻苏涧的耳鬓，感觉到怀里人身体发软，笑着又亲了亲，声音轻柔，缓缓淌入心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苏涧差点就不行了。
那句话她没有说完，苏涧揪紧秦月枫衣角，听着扑通扑通越跳越快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卧室里对秦月枫说：“我想拿走你所有的东西，可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你。”
“嗯？你说什么？”后半句话说得轻，秦月枫似没听清，弯起唇角让苏涧再重复一遍。
重复是不可能重复的，苏涧脸颊发烫，低头埋到秦月枫肩窝里，闷闷说：“我让你把离婚协议书撕了。”
秦月枫睨了眼桌上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笑着拆穿她，“你说得好像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苏涧从她怀里出来，拿起离婚协议书，随之响起清晰的嘶嘶声，干脆利落地把协议书撕成碎片丢进了纸篓里。
被揉成团的股权转让协议书也是同样的下场，苏涧展开股权转让协议书，看了眼已经签上名字的转让方和等待自己签字的受让方，当着秦月枫的面撕了。
秦月枫看着她动作，眼角眉梢笑得温柔，有两张碎片从指间滑落，秦月枫俯身捡起，其中一张碎片正好签着她的名字。
行云流水的清秀字迹笔墨已干，秦月枫微微愣神，想起签字时的心境。
手上忽的一空，苏涧拿走了这张碎片。
秦月枫抬眸，苏涧把碎片丢进纸篓里，对上她温柔深邃的眼眸，脸上的热意又汇聚，比之前更烫。
苏涧心跳怦怦加速，看着微微张开的唇，紧张又期待地等着秦月枫下文。
她等着秦月枫提出复合。
如果说之前她对秦月枫怀有无法驱散的不安，那么现在，那不安已经随着撕碎的离婚协议书和股权转让协议书烟消云散。
秦月枫启口，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苏涧所期待的，她说：“我去洗澡了。”
洗澡？之前逮着机会就提复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复合要去洗澡？
苏涧心里暗潮翻涌，面上淡然地点了头，“嗯，我去外面洗。”
说完她没动，眼神希冀地看着秦月枫，秦月枫抬手揉了揉头发，笑着进了浴室，留给苏涧一个曼妙窈窕的纤瘦背影。
看起来特别不懂风情。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秦月枫打开水龙头，双手接水低着头洗了洗脸，再抬起头，眼眶发了红。
看着苏涧撕掉协议书，秦月枫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签字的时候想象过苏涧见到协议书的反应，也考虑过苏涧留下两份协议书的可能性。
她没想到，苏涧对自己的财产一点都不动心。
衣服下加速的心跳感受得分明，秦月枫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她差点就在苏涧面前掉眼泪了。
眼泪落下几滴，看着镜子里流泪的自己，秦月枫忽的笑了。
洗掉脸上的泪痕，秦月枫关掉水龙头，脱了衣服，打开花洒洗澡。
脱下的衣物一如她往日的习惯，整整齐齐地挂在壁柜里，和苏涧的衣服挂在一起。
热水从头淋下打湿长发，氤氲热气遇到冰冷的云雾白瓷砖，结出颗颗水珠，秦月枫没在洗澡上花费太多时间，十五分钟洗好，带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气缓步从浴室出来。
一出来，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苏涧，身上裹着毛绒绒的珊瑚绒浴袍，服服帖帖披在肩上的长发滴着水，在地上留下一串不明显的水痕。
家里开了暖气，秦月枫还是怕苏涧着凉，快步过去裹住苏涧帮她擦头发，温柔的语气里满是关心，“怎么不擦一擦就出来了？”
浴巾上沾着秦月枫身上的味道，苏涧嗅着干净清雅的味道低下头，心猿意马，“外面卫浴间没有我的浴巾。”
秦月枫闻言停下动作垂眸看她，目光灼灼，“我没锁门。”
刚沐浴过热水的身体热乎乎的，正是敏|感的时候，秦月枫话里话外表达着一起洗澡的意思，苏涧心口发烫，身体轰地燃起了烈火。
两个人一起洗澡，估计这会儿还没从浴室出来，苏涧扯了扯浴巾，看到秦月枫的头发也在滴水，帮她擦头发，“下次多准备几条浴巾就好了。”
柔韧亲肤的浴巾又长又厚，触感柔软，长有一米五，能把她们两个人同时裹住，两人用着同一条浴巾相互帮对方擦头发。
擦得差不多了，秦月枫让苏涧在床上坐下，拿来吹风机，对着掌心调好温度，顺着发丝一寸寸细致地吹干。
吹风机在耳畔呼呼作响，秦月枫站在苏涧跟前，微微敞开的睡袍隐约可见内里秀色，苏涧无处安放的目光盯着秦月枫清晰横陈的锁骨，渐渐有了困意。
按道理，她应该越来越兴奋才对。
秦月枫一边吹头发一边给苏涧按摩头皮，见她不时点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关掉吹风机，温声让苏涧躺下，“快吹好了，睡下来吧。”
“嗯。”苏涧身子一倒，睡在了被子上，脑袋挨着枕头角落。
秦月枫见状，放下吹风机，托起苏涧脑袋把枕头往下移了移，让她舒服地睡在枕头上。
吹干了头发，秦月枫找来一套轻薄柔顺适合睡觉时穿的真丝睡衣，换下苏涧身上穿着的厚实珊瑚绒睡袍。
苏涧半睡半醒，感觉到腰带散开，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下意识往旁边滚，正好给了秦月枫脱下的机会。
穿衣服比脱衣服难太多，苏涧不配合，秦月枫扯了扯被子，给苏涧盖好，由着她去。
进了被窝，秦月枫躺好没来得及转身，温暖主动靠了过来，苏涧挨着她肩头，手搂着腰，呼吸平稳，似又睡了过去。
这么困吗？秦月枫关掉壁灯，调转身姿侧卧，亲密无间地搂住苏涧，和她相拥而眠。
拥抱温暖，心跳声在安静的卧室里越发清晰，两人的呼吸节奏慢慢同步，秦月枫轻抚发丝别到耳后，在黑暗里偷偷亲了苏涧一下。
“苏涧，我听到了。”秦月枫轻笑，与睡着了的苏涧说话，语速缓缓，“你说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我。”
话说完，怀里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秦月枫感觉到了，贴着苏涧额头亲昵地蹭了蹭，苏涧被她蹭得痒，脸不知道该往哪里藏。
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么羞耻的一句话？
幸好现在是晚上，卧室里的灯全关了，秦月枫看不见她赧然害羞的样子。
下一秒，苏涧发现了让自己更羞耻的事。
睡衣没穿。
算了，都是妻妻了，也不是头回这样，苏涧忽略自己没穿睡衣这件事，闭上眼睡觉。
睡着了就好了。
时间还早，秦月枫显然不想就这样让苏涧睡觉，她放轻声音，听起来像在撒娇，“苏涧，我想听你说话。”
苏涧听得心软，稍犹豫，说了一句应景的话，“晚安。”
“不是这句。”秦月枫得寸进尺，黑夜里看不见脸却能听到她语气里的笑意，带着几分调笑，“我想听你说什么都比不上我。”
苏涧：“……你不想睡觉就去客卧。”
卧室安静下来，不愿意和她分开的秦总不说话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生怕惹恼苏涧被她赶去客卧。
苏涧攥了攥衣角，感觉自己对秦月枫有些过分。
“阿枫。”秦月枫听到自己名字，立时竖起耳朵认真听，苏涧抿唇，说不出口，临时改了口，“你要给姑姑介绍什么对象？”
话题生硬地转开。
秦月枫笑了笑，配合她，“hs总裁贺挽澜。”
“如果是贺挽澜，那不用介绍了，她们认识。”之前的珠宝晚宴，就是贺挽澜送的邀请函。
想起晚宴上贺挽澜邀请秦月枫跳舞的画面，苏涧感觉不对，质问脱口而出，“贺挽澜不是喜欢你吗？”
秦月枫对此笑而不语，“你不觉得姑姑和贺挽澜很般配吗？”
“不觉得。”苏涧冷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秦月枫。
不解释小苏总估计又要胡思乱想了，秦月枫从背后抱住苏涧，在她耳边笑着解释，“她不喜欢我，那天晚上，她只是在帮我。”
苏涧闷声不吭，秦月枫笑得更温柔，“如果当时知道在你心里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我，她就不用帮我了。”
“秦月枫。”苏涧回头，“你去睡客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