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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副官动作一顿，不用说，少督军去顾府只能是找顾婠婠。
他的嘴唇开合几许，忍了一路，快到顾府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了——
“少督军，顾婠婠她不值得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不说其他的，就说今天，您还在昏迷的时候，我看到苏晟抱着她出院，她完全没反抗，任由苏晟抱着走，姿态甚是亲密。”
郭副官现在连少夫人都不想喊了，厌恶到直呼其名。
他也不想随意揣测顾婠婠的人品，毕竟她好歹也是顾家三小姐，再怎么说礼义廉耻还是要有的，应该不会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来。
可上次她陷害少督军的时候，本就是伙同苏晟一起做的，现在又和苏晟走的这么近，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开始搂搂抱抱了……
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顾婠婠会令少督军的头顶一片绿油油。
但他也不能说得太过，他只是少督军的手下，再说，少督军心里还有顾婠婠，他也只能说得这么委婉了。
霍沉离没说话，但眉梢拧了拧，捏紧了手中的离婚书。
这边霍沉离还在赶来的路上，顾府内，小怜已经熬好了安胎药。
她端药上楼时碰到了苏晟，手一抖，连忙低头。
鼻尖的药味浓重，苏晟见她手中端着汤药，皱眉问道：“这是？”
他不记得医生有开过药回来。
“啊……”小怜没抬头，望着汤药说道：“这是给小姐补身子的，小姐现在身子虚，我就用张妈之前留下的药材做了药膳，希望小姐早点好起来。”
苏晟点头，自然地伸出手，“药给我吧，你去准备些蜜饯，婠婠怕苦。”
小怜踌躇了片刻，不想引起苏晟的怀疑，还是把药给了他。
苏晟没想其他，端着药进了房间。
推开房门，一股酸甜味弥漫开来，带着清新的气息。
苏晟定眼一看，他放在桌上的水果，其他的都在，就橘子被全部吃完了。
他摇摇头，好笑道：“以前知道你吃橘子，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吃。”
顾婠婠拿着书的手指紧了紧，放下书，轻声道：“这次的不错，酸甜都刚好。”
“下次克制，适量吃，毕竟是凉的。来，先把药喝了。”
苏晟说完，小怜便跑了上来，手中端着一盘蜜饯，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当然，她主要是看顾婠婠。
顾婠婠和她对视一眼，小怜低头端着蜜饯过来。
蜜饯放在床头柜上，苏晟还端着手中的汤药，对小怜说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喝。”顾婠婠皱眉，想接过汤碗。
苏晟避过了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
小怜见苏晟一脸的不容置疑，看了看顾婠婠，垂着头慢慢的走了出去。
卧房寂静，苏晟坐在了床边，拿起勺子。
顾婠婠想自己喝，苏晟坚持喂她。这样僵持了一会，眼看汤药都要冷了，她皱着眉，退了一步。
苏晟笑笑，一口药，一口蜜饯的喂她。
药喝完，顾婠婠的眼中难得有了笑意，今日的苏晟真是幼稚的可以。
苏晟见她笑了，眸中的温度愈发暖。
她笑了就好，他已经许久许久没看到过她笑了。
“商会那边我会帮你稳住大局，暂时不会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还有，总督军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我给你放好了，等你休息好再看。”
顾婠婠抓着被子的手微微曲起，她想到了乔家的店铺。
若真是，那总督军的动作倒是蛮快的。
“嗯。”她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虽然喝了安胎药，但她还是有点不舒服，而且深深的疲倦笼罩着她。
她以为苏晟喂了药便打算出去了，谁知他却突然说：“方才玥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是，而且我与她说了，我要娶你为妻。一辈子爱你，护你。”
顾婠婠蓦然僵住，目光对上苏晟满是认真与深情的双眸。
她皱眉，刚想说她不喜欢，他便猛地压了下来，覆上了她的唇。
“唔……”
苏晟眸底的缱绻近在眼前，顾婠婠只有惊吓，她瞪大了眼，伸手用力的推拒起他。
恰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冰冷声音——
“打掉孩子，就是为了他么……”
听到这声音，苏晟放开了她，顾婠婠的脸色都发白了不少，她拧眉，望向了苏晟身后寒身而立的男人。
忍着抬手擦拭嘴唇的冲动，她冷冷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和你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找下家？”霍沉离看着她，声音极冷，“我若不来，怕是还不知道，你赤裸裸的往我头顶戴了顶绿帽。”
闻言，女人捏着被子的漂亮的骨节泛起白泽，不卑不亢道：“都要离婚了，你还在乎这些？”
“顾婠婠。”霍沉离一字一句，语气极冷。
他向前一步，苏晟霍然站起，挡在了顾婠婠身前，阻挡了霍沉离的视线。
“一份离婚书还劳烦少督军亲自相送，”苏晟的目光从霍沉离手中的离婚书上收回，眸色晦暗，沉声道：“既然送来了，把它放在这儿就好，婠婠我会照顾好，不劳少督军忧心。”
霍沉离的眸光落在他的唇上，眸底愈发深寒，“让开——”
苏晟恍若未闻，依旧护在顾婠婠身前，“既然离婚了，少督军还是自重的好。”
“我们还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苏少爷这么上赶倒贴，未免太过难看。”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霍沉离动了动手指，骨节相撞的声音在沉静里愈发突兀。
“够了，”顾婠婠出声，“苏晟，你先出去，我和他谈谈。”
“婠婠。”苏晟回头，担忧地看她。
顾婠婠看他，无声的坚持。
苏晟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带着沉冷的寒气，掠过霍沉离，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好，挡住了苏晟看过来的视线。
顾婠婠抬眸，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说吧，找我做什么。”
霍沉离一个跨步走到床边，眸底是深深的暗红。
他抿紧唇，凝着顾婠婠的双眸，突然抬手，朝她苍白的唇瓣狠狠擦去。
顾婠婠吓了一跳，嘴巴上却被他用力的擦着，疼的不行，她想推开他的手臂，却是徒劳，“霍沉离！”
他没管，她的唇瓣很快变得通红，唇瓣裂开，有丝丝鲜红渗出。
看到她唇瓣的血色，男人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收回了手。
他的手放开，顾婠婠漂亮的脸蛋完全冷了下来，“你有病吗？”
“我要是有，那也是被你逼的。”
极沉的声音溢出，霍沉离手中的离婚书被攥的卷曲，他克制着眸底的暴戾，冷冷地说——
“我最后问你一次，拿掉孩子，你到底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