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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一个走不动山路的小孩子。
哪怕是一个小女娃。
亦无可厚非。
没人会说什么。
顶多说一句，师尊您对小徒弟真是娇惯哦。
徒弟…
收一个内力有异的小女娃做徒弟……自古仙魔不两立。
苏止越是人人敬仰的师尊。
数千年来，秉正自持，这个小女娃是谁……他不知道也就罢了。
偏他…
应该趁她幼小，尚未闯出大祸前，一掌覆灭……才是正道。
才是修仙者责任之所在。
苏止越飘渺身形，屹立在张着小胳膊要抱抱的小女娃面前。
山风呼啸得他衣袂翩飞。
他背着光。
身后是无边蔓延的阶梯，远去与穹顶相接，似警示着众人一步踏错，粉身碎骨。
长睫微敛，光照不进他眸底。
亦照不透，他此刻究竟是何心思。
直至宽袖下指尖微动。
他弯了腰。
略显温凉的大手，掐住了小女娃的……
系统心头一紧！
……细腰。
【呼！】
系统长长松了口气。
它刚刚险些以为，苏止越发现了什么，要掐断呆宝的小脖子。
小女娃很轻。
不用什么力气，就抱了起来。
晃悠悠的，她小细腿儿自然而然一蜷。
夹住他的……
腰。
苏止越腰间一颤。
眼帘一掀，清幽眸光猝然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细软脸蛋儿。
小女娃。
断然不会叫他起何不该有的心思。
何况他还是一个清冷自持数千年的修仙之人。
只是，他从未抱过小孩儿，这姿势…
后来，他偶尔见过一次山下村妇抱孩子。
才知。
像他刚刚那样直接拎着人家小腰，把人家拎起来，她小腿儿肯定要攀着什么才能稳住。
他应该先一手搂住人家膝弯。
再一手托住人家小背脊。
那就没有这莫名羞耻的尴尬了。
怪只怪他。
几千年来，单身一男的，实在没有生活经验。
苏止越原本走路是为了静心，此刻这般抱着一个小女娃，静是静不了了。
劲气一起。
腾飞而上。
阿禅小身板儿一惊，雾蒙蒙的眼仁惊圆了：“灰、灰呀？”
细胳膊细腿儿，更加搂进了他。
生怕小乖乖一不小心就把她掉下去。
但飞起来的感觉…
让她想起，小乖乖曾经是大脑斧时，背着她肆意地奔跑。
仅仅一瞬，已至山顶。
阿禅被放下来时，意犹未尽。
小手揪着苏止越的袖子，乌黑眼仁泉水涤荡般兴奋：“师虎，师虎，我还要灰！”
灰？
苏止越眉心微微一蹙。
似思索她这童言童语是何意。
就见她小手一伸，波浪般连比带划：“灰，灰！”
许是见他听不懂，细白的小脸蛋儿都急红了，皱成一团。
“灰呀，灰呀，小鸟次膀，灰灰～”
苏止越……
苏止越笑了。
自从化神之后，再无体验过七情六欲，何为发自心底的笑靥，他早已不知。
此刻微抿着唇。
唇畔波澜漾开，春风化雪般。
一直化进无波的眸底，晕开那片冷情的薄冰。
温润无声，风拂荡漾…
阿禅小胳膊就顿住了。
似忘了要灰这件事，小嘴微张，呆呆地凝着他的笑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