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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吗？”
“应该死了，他心脏停止跳动，气息全无。不信你摸，体温消失，开始发僵了。”
“不。我才不摸他呢，死了活该。”
“未能一战，可惜！”
二十分钟后。
“她真的死了吗？”
“是的！”
“太好了，苍天有眼……”
十分钟后。
“他死了吧？”
“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若不死，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五分钟后。
“他……”
“尸体怎么处置？”
以上对话，是佟暮雪和周闲在半个小时内，一问一答，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秦无道气息全无，身体逐渐僵硬，就像一具死尸，平静的躺在地上。周闲蹲在一旁，为其整理仪容。而佟暮雪却在附近来回走动，显得焦躁不安。
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有大仇得报的喜悦，有如释重负的解脱，也有半信半疑的困惑。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其心情难以平复。
几分钟后，她突然停下脚步，一转身，走向秦无道时，已经拔出匕首，一刀捅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闲来不及阻止。刚伸出手，尚未抓住佟暮雪持刀行凶的手腕，刀尖落下，刺破衣服，不知什么原因，佟暮雪的玉手猛地一抖，刀尖没有完全刺入秦无道的胸膛。
“他已经死了，请不要这样亵渎死者。他毕竟是你……”周闲说着，语气一顿，后面的话难以启齿。因为秦无道真的不是好人，给佟暮雪留下太多恨与痛。
“我不相信……”
短暂的沉默后，佟暮雪大喊大叫，情绪失控，双目通红，眼底泛起泪光。她要把匕首捅入秦无道的心脏，以此打消自己的疑虑，或是证明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周闲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其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不相信……”佟暮雪哭喊起来，用力挣扎数次后，见挣脱不开，“哇！”的一声，她突然扑向秦无道，趴在“尸体”上放声大哭。
“唉！”周闲长叹一声，收起匕首，低着头，默默想着心事。
直到佟暮雪的哭声越来越弱，周闲抬起头，说道：“我曾许诺，他若死了，我为他收尸。你若不反对，尸体由我来安葬。”
“我不是他的家属，你不必征求我的意见。周公子，我刚才哭的原因，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哭，哭过之后，我现在心情好了很多。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佟暮雪把情绪宣泄后，内心不再那么压抑，心情好了很多。
“请放心，我不是多话之人，秦无道死了，你和若水的恩怨，我想……就让往事随风吧！”周闲说出条件，希望化解她和若水之间的恩怨。
“可以。”说完，佟暮雪起身就走，不愿在此停留。
山洞崩塌，却没有把所有洞穴堵死，还是可以找到离开的路。
周闲背起秦无道，默默跟在佟暮雪身后。
走着走着，佟暮雪脚步一顿，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道：“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
秦无道被他们找到了，可与秦无道交战之人，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话一出，周闲心头一沉，神色骤变，急忙环顾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个人没死，会偷袭我们的，我们要小心。”佟暮雪拔出玄兵战刀，打量四周。
周闲凝眉苦思，回忆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反复推敲，试图找到线索。
秦无道与人交战时，他们虽然距离很远，但能清晰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降临。然后他们昏倒，不省人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醒来后，没用多少时间，就找到了秦无道。而那个与他交战之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无道当初说，被偷袭杀害的是我们人族武者，不是异族战兵。那么……和秦无道交战之人，一定是异族奸细。”
一念及此，周闲杀机毕露，战意汹涌，对人族奸细恨之入骨。
“有可能，我听到他说话了。”佟暮雪笃定自己没有听错。
“不能让奸细进入昆仑秘境，我们加开速度寻找出口，此事非同小可，若让奸细获得仙道传承，我人族有灭族之危。”周闲心急如焚，面露恐慌之色。
佟暮雪无法感同身受，什么异族奸细，什么灭族之威，她体会不深，心里甚至认为周闲有些危言耸听。
她毕竟不是贵族，对妖蛮异族的了解，知之甚少，若不是她哥哥人在军部，通讯往来，多少都会提及异族之事。不然，她对妖蛮异族的认知，可能与世俗百姓一样，皆来自道听途说。
“那边，我们去那边看看。”佟暮雪抬手一指，推开挡在身前的岩石。
周闲见她速度太慢，于是说道：“你来背他，我来开路。”
佟暮雪累的气喘嘻嘻，浑身香汗淋漓。抬手擦拭汗水，她却摇了摇头，不同意周闲的提议。依旧倔强的破石开路，万幸她手上拿着玄兵战刀，切开巨石并不难。但连续不断的使用，刀刃出现了缺口，让她心痛不已。
“我来吧。”
二个小时后，佟暮雪筋疲力竭，坐在岩石之上，大口喘着气，双手发抖，刀柄都快握不住了。再继续逞强，就显得不自量力了。
“刀给我。”
“我……”佟暮雪的抗拒出自本能，实在不想和秦无道有过多的接触。
“你死了，依旧让人讨厌。”
佟暮雪妥协，把玄兵战刀递给周闲，狠狠踢了几下躺在地上的秦无道。就这么发泄不满的踢了几脚，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秦无道眼睛和手指，好像动了几下。不过，由于佟暮雪疲惫不堪，实在太累了，并没有发现。
周闲速度很快，仅仅十分钟，就把堵在洞口的岩石清理一空。
“我们走。”
佟暮雪不情不愿的背起秦无道，咬着嘴唇，忿忿不平，嘴里嘟嘟囔囔，总之不是好听话，周闲置若罔闻，并不当回事。
可是趴在她背上的人，却听到心里了。
“有血迹，这里有血迹……”周闲抬手一指，一堆碎石上，有血迹残留。
佟暮雪走近一看，柳眉微蹙，心里紧张莫名，亦步亦趋跟紧周闲。她的天赋被天王认可，但实战经验少之又少，与人厮杀，只要不是境界差距太大。依靠的是战斗意识和经验。佟暮雪缺欠得太多，真正与人生死相搏，不免心生怯意。
当然，面对秦无道时，她敢豁出一切，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