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小说网】biquge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君第二天就动了起来,带着百姓们风风火火地开始砍树,弄得人尽皆知。
祁丹朱算了算,沈关山接消息后,再派人过来,怎么也要五六天的时间,孟九一来一回,正好也是这个时间,两方人马应该能正好赶上。
祁丹朱让青枚开始收拾李,准备好启程回京的东西,此事一了,他们就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
习绿则一直跟她身边保护着,周围加强了护卫,她进进出出周围都有人守着。
祁丹朱想起马上就要离开沂临县了,忍不住有些不舍,想要四处看看,可她近不敢『乱』出门,免得遇危险,君近已经很忙了,她不想给君添麻烦,所以一直实实地待府里。
朝朝近嘴里总是咕噜咕噜地想要说话,可是他又不会说,嘴巴动来动去的模样,每每引得周围的人笑个不停。
天气炎热,祁丹朱穿着薄衫依旧热得有些吃不下饭,朝朝只穿了一个小肚兜,肉乎乎的小胳膊缝里都是汗,祁丹朱用丝帕沾水,轻柔地给他擦拭着,让他稍微凉爽一些。
她握着朝朝软乎乎的小胳膊,忍不住道:“朝朝会不会太胖了?”
君拿着折扇旁边给他们扇着风,听祁丹朱的话,用手比划了一下,量了量朝朝胳膊的粗细,“没事,等朝朝大一点,能处跑着玩的时候就瘦了。”
祁丹朱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朝朝圆滚滚地小肚,轻轻‘嗯’了一声。
朝朝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君手里的折扇,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祁丹朱戳了戳小肚皮也没有反应,张着小手想要抢折扇。
君忍不住笑,收了折扇,用扇柄他的小脑袋上虚虚地点了一下,“你长大后若是能做个翩翩公,就可日日拿着这折扇招摇了。”
朝朝懵懂地眨了眨大眼睛,嘎的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君跟他玩。
祁丹朱『摸』了『摸』朝朝笑起来肉嘟嘟的脸颊,看着他的笑脸道:“朝朝生下来就爱笑,如果他能一辈都这么开就好了。”
君展开折扇,继续给他们扇风,莞尔道:“我也希望朝朝日日开。”
祁丹朱忍不住笑,靠君怀里,“别人家的父母都希望孩成龙成凤,我们的愿望会不会太低了?”
君摇,“我们的愿望才是难的。”
祁丹朱想想也是,成龙成凤可以靠努力,快乐却只能靠幸运。
她希望朝朝能一直幸运,无灾无难。
夜里睡觉的时候,府里来了刺客,还好君早就府里面进了严密的部署,刺客一来就落入了陷阱,不久就官兵包围了。
这些事都他们的预料内,让祁丹朱和君没想的是,百姓们听说他们夜里遇刺的事后,竟然自己成立了护卫队,每日门口巡逻,自动自发地保护他们。
有了百姓们的保护,沈关山不敢继续派人刺杀,免得将事情闹大了,他只能偃旗息鼓。
祁丹朱站门口看了许久,这些年来她宫里看的是尔虞我诈,这里却感受了什么叫做人情味,冷着的也渐渐融化了。
君一直让人偷偷暗处监视着那个山洞,沈关山派来的人一,就有人禀报了他们,君立即带兵赶了过去。
令他们意外的是,沈关山派来的人竟然是沈厚,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关山派沈厚前来,足见他对此处的重视,也表沈厚一直都知道他做的事,且牵连其,这一次他们逃无可逃。
容不得他们多想,孟九已经带着大批兵马回来了,跟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锦帝派来围剿的大臣。
大家配合默契,很快就将整个林密不透风地围住了,锦帝显然意识了问题的严重『性』,派了很多兵马前来。
山洞里的人发围住后,立即惊慌失措地奋起抵抗,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后关想要消灭证据,试图一把火烧了山洞,可惜也来不及了,山洞里的人很快就制伏,沈厚逃无可逃,抓捕的时候,甚至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做什么?我是驸马爷!我是沈将军的儿!你们敢抓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祁丹朱听着沈厚骂骂咧咧地走远,忍不住轻轻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可笑,沈厚直后能说出口的身份,竟然还是沈关山的儿和祁潭湘的驸马爷,他自己什么也不是。
他这辈都依靠沈关山而活,后关甚至想要依靠他厌恶的祁潭湘,实可悲。
山洞里的人都官兵带走了,山洞里空『荡』『荡』的,祁丹朱抬腿走了进去。
君看祁丹朱独自一人进了山洞,不放也赶紧跟了进去,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山洞里只剩下祁丹朱和君,门口派兵把守着,里面的证据都要带回京城。
这个山洞极大,里面有些黑,墙上挂着火把,山洞里有可以住的地方,石床上放着,锻造师们平时可能就住这里,锻造炉里的火焰还没有扑灭,兵器架上一一摆放着做好的兵器。
祁丹朱走兵器架前,目光那些尖锐的兵刃上一一掠过,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发了这个山洞,这些兵器后可能会用自相残杀上,上面溅着的会是大祁百姓的血。
祁丹朱看着架上的兵器,眸『色』渐沉,听孟九说,这边围剿山洞、搜查兵器的时候,锦帝京城也迅速展开了动作,他顺藤『摸』瓜地查了沈关山养私兵的地方,开始派兵缉拿沈关山养的私兵,算算时间,沈关山应该已经抓去了。
她微微出神,君跟她身侧,拿起一把长矛试着空挥舞了两下,祁丹朱听声音才回过神来,君挥舞了两下,将兵器放回兵器架上。
他看着这些兵器道:“这里的兵器都是万里挑一的,可见沈关山这里花了不少血,可我想不通,沈关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把兵器库建沂临县?”
这里距离京城甚远,沈关山来回都不方便,他如果只是随便挑一个隐秘的地方,没必要非要挑沂临县。
祁丹朱眸光流转,声音没有起伏道:“因为这里对他来说是除了京城外,容易掌控的地方。”
“为何?”君更加想不通,沂临县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对沈关山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处。
祁丹朱沉默须臾,微微垂着眸,眼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她低声道:“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
君一愣,他不知道沈关山是沂临县人,前沂临县受灾的时候,沈关山也不曾表过关的模样。
祁丹朱看着锻造炉里的火苗,声音没有波澜道:“他生这里,长这里,可惜他还给这里的,只有伤害和掠夺。”
君轻轻蹙眉,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山洞里静悄悄的。
祁丹朱山洞里四处逛了逛,看完后,面朝着山洞出口的方向,抬眸对君笑了笑,“我们该回京了。”
她这里虽然有不舍,但京城里也有她挂念的人和事,所以是时候离开了。
君绽开笑容,轻轻‘嗯’了一声,“该回去了。”
他牵着祁丹朱的手,走出了山洞,山洞外阳光大好,遮天蔽日的树林终于开始照进了阳光。
孟九和锦帝派来的大臣先带着犯人和兵器先返京,他们带的人和东西多,所以脚程慢,君和祁丹朱没有急着走,等君安排好后续,指挥百姓们将那片林彻底清理干净后,他们才启程。
百姓们知道他们要走,尤为不舍,清晨天还未亮,就纷纷前来送别。
马车停门口,周围围着百姓,百姓们都站得远远的,尽量不打扰他们。
阿大和杏林抱着小福满一起来送他们,杏林忍不住哭了出来,阿大也红了眼眶。
君拍了拍阿大的肩膀,沉声道:“我把你近的功绩上报给了朝廷,已经跟父皇请旨,让你做沂临县的知府,听说圣旨已经来的路上了。”
阿大没想他竟然会这样做,神『色』不由一震,他张了张嘴,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连忙跪下,感恩戴德地给他们磕了一个,杏林也赶紧抱着小福满跪了下来,神『色』激动又惊喜。
祁丹朱站旁边,微微笑了笑,阿大上次不辞辛苦地进京告御状,破获了粮草案,这次也是他机敏,才发了城外三万百姓,光这两样功绩,就已经足够让他破格做沂临县的知府,更何况这段日以来,百姓们对他已经信任由加,君和祁丹朱都看得出来,他很有领导才,绝对可以胜任这个官职。
百姓们听说阿大即将成为他们的知府后,不由纷纷鼓起掌来,开不已,他们前一直担朝廷又会派来一位术不正的知府,如今知道新知府是阿大才彻底放了,对君和祁丹朱也更加感激。
君伸手将阿大扶起来,“我这么做,不止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沂临县的百姓们,你上任后要好好做,不要辜负百姓们的信任。”
阿大神『色』郑重点,“大人放,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公主的厚望!也绝对不会辜负百姓们对我的信任!”
君和祁丹朱相视一笑,沂临县风调雨顺,已经恢复如初,他们如今也安排好了一切,百姓们日后终于可以过上好生活了。
他们终于可以安地离开了。
君亲自扶着祁丹朱上了马车,祁丹朱坐马车里,君前面骑马,百姓们一直恋恋不舍地跟他们身后,将他们送了城门口,还不舍得离去。
君命车队停下,回对百姓们拱了拱手,扬声道:“大家快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日总会越过越好的。”
祁丹朱也掀开车帘,目光百姓们一张张憨厚的脸上掠过,轻轻笑了笑,向他们挥手告别。
百姓们这才终于停住了脚步,对他们拜了一拜。
一人向前而,走出数米远,君突然听有人一直追他后面喊着他,他停下马,疑『惑』地回望去,见一名男向他跑来,他身后的护卫拦住了。
那男不断地挥着手,他看了片刻,认出是那天无面神庙里看的那位男,他摆了摆手,让护卫放,车马继续往前走,他一个人打马回了那男身前。
那男跑过来,拱了拱手道:“大人,草民那日有眼无珠,未认出竟然是钦差大人和公主殿下,实罪过。”
君道:“无妨,是我们没有表明身份,不知公神『色』如此焦急,是有何事?”
男挠了挠道:“大人前曾经问过草民无面□□字,草民回家后问过爷爷了,一直想告诉大人,可惜一直没有遇过,刚才草民人群看大人,终于认出大人来,所以特地跑来告知。”
君感激一笑,道:“有劳公了,不知无面神叫什么名字?”
如果无面神真是他的恩人,他知道恩人的名字后就可方便寻找,也许他真的可以找恩人。
男笑了笑,道:“回大人,爷爷说无面神名唤君鹤晏!”
君倏然一愣,惊讶地看着他,蓦然想起了吴望儒初给他的那些卷宗。
有什么他脑海里纷『乱』的闪过,却难以抓住绪。
男见他变了脸『色』,疑『惑』道:“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君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拱手道:“多谢公。”
“大人不必客气。”男摆了摆手,开地跑远了。
君看着他的背影,抬若有所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沂临县。
原来君鹤晏也是沂临县的人。
他想宗卷上的记载的确有所隐瞒,也有许多故意记录不详的地方。吴望儒说的也许是对的,君鹤晏的案的确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他微微垂眸,扬起马鞭跟上了队伍,向着京城驶去。
……
待君和祁丹朱回京城已经是数日后,京城里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祁明长早早的等城门口,看他们的马车缓缓驶来,眼前一亮,祁丹朱看他亦是惊喜万分,马车还没有停稳,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往下跳,还好君及时扶住了她。
君将祁丹朱抱下马车,祁丹朱迫不及待地跑祁明长身旁,劲抱住祁明长,“明长,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
祁明长旁边的太监笑眯眯回道:“四皇估计公主和驸马爷这几天会,所以天天来这里等。”
祁丹朱口一酸,看着祁明长柔声道:“明长,你来接我们?”
祁明长看着她嘴角是压不住的笑,但还是挑了挑眉,硬板着一张脸,口是非道:“谁来接你们了?我才不接你这个差点忘了家门哪儿的臭阿姊,还有把我阿姊拐跑的臭姐夫,我是来接我小外甥的,我外甥呢?快给我看看。”
祁明长抻着脖张望,祁丹朱笑道:“朝朝车里,外面风大,他还不能吹风。”
君走过来,“别这里吹风了,上车再说吧。”
秋天不知不觉已经了,风越来越凉。
祁明长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姐夫’,毕竟外甥都有了,这个姐夫他不认也不了。
君应了一声,亲自扶着祁明长上了马车,祁明长腿脚不便,往日不喜欢人前人搀扶,可此时为了急着见外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祁明长进了马车里,看白白胖胖的小外甥就什么都忘了,他霎时花怒放,把小外甥抱怀里不肯撒手,待看小外甥的身上带着他送的小金锁,更是满意足,连带着看祁丹朱和君都顺眼了一些,终于消了气,不再指责他们晚回来的事了。
马车里笑意浓浓,路过沈府的时候,祁丹朱掀开车帘往窗外看了看。
沈府门前贴着封条,门庭已经彻底落寞了,百姓路过沈府门口的时候,全都绕道而,他们窃窃私语,不知讨论着什么。
祁丹朱放下车帘,没有再看,马车很快就了皇宫,皇宫里一片肃穆,人人自危,比平时都要安静。
祁明长下了马车后,看着宫里一个个走路都要低着的宫人们,忍不住轻嗤,“自从沈关山和祁明毓出了事,一个个吓得像小鹌鹑似的,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平时亏事做太多了,明明跟他们没有关系,也吓得胆战惊。”
他坐轮椅上,君推着他往前走,祁丹朱走他们旁边。
祁丹朱闻言莞尔,附和道:“可不是么,他们就该跟我们小明长学学,顶天立地,坦坦『荡』『荡』,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君看着祁丹朱轻轻笑了笑,祁丹朱哄起弟弟来,花样层出不穷,尽挑好听的说,她锦帝面前嘴都没有这么甜过,祁明长刚刚还带着怨气,这会儿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
祁明长翘了翘唇角,他近长高了不少,像个大人了,可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像个孩。
他怀里还抱着朝朝不舍得撒手,他笑的时候,朝朝就他怀里跟着笑,朝朝这个小笨蛋还不会认生,实实地待祁明长怀里,反正他抬就能看见爹和娘,一点也不怕。
祁明长看朝朝笑,唇边的笑容忍不住扩大,“阿姊,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朝朝长得和我有些像?”
祁丹朱微愣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间凝滞,随后笑着掐了一下他的脸,“外甥多像舅,朝朝然像你了。”
祁明长好像也朝朝感染了,听她的话,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看起来极为开。
他们路口分别,君和祁丹朱要去拜见锦帝,祁明长不情不愿地把朝朝给了祁丹朱,自己先去掌珠宫里等他们。
锦帝知道君和祁丹朱回宫后,立即召见了他们。
祁丹朱和君走进大殿,祁丹朱抬望去,忍不住生感慨,差不多一年多未见,锦帝又苍了许多,他鬓边生了华发,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想来这段日他因为沈关山的事费了不少,朝堂里恐怕又清理了一群人。
他们过礼后,锦帝看着祁丹朱怀里的孩愣了愣,像是才反应过来祁丹朱做了娘。
半晌,他才开口道:“把孩抱过来给朕看看。”
祁丹朱将朝朝抱过去,给他看了看。
锦帝看了一会儿,问:“给孩取名字了吗?”
“单字一个‘安’,小名朝朝。”
锦帝颔首,“不错,这孩讨喜,赏。”
君和祁丹朱了一礼,神『色』平淡地谢过锦帝。
锦帝问了一下沂临县的情况,又问了他们发山洞的过程,对于推迟送粮和城外三万百姓的事只字未提。
后祁丹朱问:“父皇,不知您决定如何处置沈大人?”
锦帝沉默了一会儿道:“沈关山说自己教无方,这一切都是沈厚所为。”
祁丹朱微微诧异,倒是没想沈关山竟然会推自己儿出来顶罪。
她问:“父皇信吗?”
锦帝未置可否,只道:“偷造兵器和养私兵都是重罪,罪无可恕,朕已判了沈厚秋后处斩,沈关山关押大牢里,毓王跟他们牵连不清,幽禁王府,无令不得出,剩下的等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透着一丝苍,神情间满是失望,养私兵的事显然犯了他的大忌,让他对祁明毓和沈关山彻底失望。
祁明毓包藏祸,已经不可为储君,可他除了祁明毓外,就只剩下祁明胥和祁明长两个儿,祁明长身患腿疾难以担大任,祁明胥术不正,大祁落他手里,百姓必陷入水火。
锦帝看着祁丹朱怀里的孩微微发愣,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他费尽夺得的江山,竟然没有人可以继承。
他沉默许久,颓然地摆了摆手,“朕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你们这次做得很好,朕会好好嘉奖你们。”
“是,父皇。”君和祁丹朱弯了弯身,抱着孩退了出去。
公主府已经建好了,但是他们离京太久,公主府还要打扫一番,所以他们暂时还是住宫里,过几日再搬出去。
回去的路上,祁丹朱看着沿途的宫殿,情微微有些复杂,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有些萧条。
她一路留意,这段日以来宫里发生了不少变化,梅贵妃的住处变得更加华丽,门口人来人往,去她宫里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踏破了,她显然已经成了宫里的红人。
丽妃的丽霞宫已经颓败,门口只有一个太监打扫,看起来门庭冷落。
短短时日,梅贵妃和丽妃的地位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祁丹朱不由觉得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