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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蒙哥儿去送萱姐儿回去罢,上回给你带的东西可都用上了?”李太夫人正坐太师椅上,她前一句话是在对李蒙说的,后一句话则是对宁珂萱说的。
宁珂萱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锦倩,后者一丝暗示都不曾给她,没得到锦倩的暗示,宁珂萱只好朝李太夫人浅浅笑着,脆声回应外祖母,“祖母给的东西一应俱全,都用上了。”
“那便好,若是缺些什么需要什么就尽管说,你也是我们李家的孩子,用这些也是应当的。”李太夫人目光含着满满的慈爱,对于宁珂萱,太夫人总是迫切的希望萱姐儿能够跟她们无障碍的进行交流,而不是拿他们当作亲戚隔着一层纱对待。
正是因为太夫人担心萱姐儿的疏离,她就拼命拿出物质上的东西想去尝试弥补萱姐儿的想法,想用物质拉近萱姐儿的心。
但李太夫人不知道的是,宁珂萱早已不是当初的宁珂萱,而是重活一世有伟大想法的宁珂萱。
敏锐的宁珂萱也感应到李太夫人对她的担忧和患得患失,几乎是出于她真诚之心,宁珂萱倏然站起身子,朝正位走过去。
太夫人原以为萱姐儿是要对她行礼,想着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多规矩麻烦,正打算起身拦截宁珂萱的谢礼,却不料猛地怀里撞进来一个拥抱,太夫人略微臃肿的身子却能感受到这孩子瘦弱的身子,在她怀里就像脆弱的风筝,易折也易断。
“祖母,我会好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宁珂萱今天看见了外祖父,触动了她前世的心悸,看着慈祥且疼惜她的外祖母李太夫人,宁珂萱觉着除却紧紧拥抱外祖母之外,再也没什么感恩的话能够与拥抱媲美了。
李太夫人听着乖囡囡的话,心下又是一软,萱姐儿如此亲近的拥抱她,这比平日里那些感谢的话都要来的真切。太夫人同一时间也感受到宁珂萱的真诚,她顺了几下宁珂萱的后背。
“只要萱姐儿好好的,我们就放心,受委屈了就来找祖母,祖母给你出头。”李太夫人在宁珂萱耳旁嘀咕着,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这样有约定的话偷偷说,反而更让人心暖。
宁珂萱想多窝在外祖母温暖的怀里,她在李太夫人肩窝处又拱了拱小脸,默默点头应着李太夫人的话。
李佳徵坐在下首位,她虽然很惊讶宁珂萱会突然冲上去拥抱祖母,但是看着祖孙二人温馨的氛围,她也由衷的替宁珂萱觉得欣慰,虽母亲逝去了,可还有母亲身后的家族顶着,想来在荣昌伯爵府不会过的太难看。
李大娘子马氏刚出去替宁珂萱打点马车和装载新的物品,很可惜的错过祖孙二人温馨的场面,等她重新回到前厅时,李太夫人和宁珂萱已经分开了,祖孙二人挤在罗汉床上,太夫人正拉着萱姐儿的手念念叨叨说着什么。
马氏忙扬起嘴角走上前去,先是看着萱姐儿脸色尚好,这才开口说道:“我在马车里让人熏了香,马车里也备好了热乎的解酒茶,路上觉得不适就喝点能缓缓胃。”
李太夫人对于媳妇的安排向来是很认可的,有李大娘子马氏亲自打理,想必一切物品都准备妥当了,她也拉着外孙女儿萱姐儿站起身子来,“过几日休假了,若是不累就回来看看,下次再来提前跟祖母说一声,我派人去跟荣昌伯的宁大娘子说一声,就在李府呆一晚。”
宁珂萱也紧紧握着太夫人的手回应太夫人的不舍,她唇角微微上扬对太夫人这样的安排很是开心,“待考核结束了,珂萱就来外祖母家小住几日。”
“这可是你应下来的,届时你若要走,我可不依了。”李太夫人听着孙女儿的承诺,忙双眼一亮,拉着宁珂萱走到大门的脚步刻意放的缓慢,是很不舍放宁珂萱回去了。
瞧着李太夫人开心的样子,宁珂萱认证的点点头,珍重的再重复了一遍话,并且反打趣儿李太夫人,“祖母届时可不要后悔我留在李府小住叨扰了您清净生活。”
“徵姐儿都闹腾那模样了,我尚且觉得好,乖囡囡可比徵姐儿安分多了,我怎会耐不住你俩。”李太夫人眼看着就要把宁珂萱送出前厅了,不舍分别的心又重新涌了上来。
宁珂萱一双手被太夫人攥的紧紧的,她抽不出来也不好意思别开外祖母的手,祖孙二人竟硬生生站在门口两两相望着。
一直坐在罗汉床边沿的李严达,李大学士瞧着外面天色越发暗沉了,担心城门真落锁,进内城的手续可就麻烦了,儿媳不敢断了妻子不舍的心,那就只能让李大学士自己亲自来。
李严达虽身子未起,但那双眼睛也始终是看着小孙女儿的,细细打量着孙女儿瘦弱的身形,断然有千般不舍,可该分开的时候还是应当分手。
“快些动身罢,再晚些就该递文书才能入内城了。”
李太夫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来,看着宁珂萱被李大娘子领着走出房门,“我就不送你了,让蒙哥儿送你到内城门口,别顾着赶路驾马车太快了,夜里黑看不清路,迟就迟了罢,人没事就好。”
从前厅走到李府侧门时间并不久,宁珂萱正与李佳徵咬小耳朵时,侧门小巷子李蒙正骑着马往这边走过来。
李佳徵看见自己兄长,忙拽住准备上马车的宁珂萱,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兄长素来性子比较内向,你若路上觉得尴尬了,就尽管开话题聊,他会应你的。”
宁珂萱回头看着李佳徵那紧张的小脸蛋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她拂掉李佳徵的手,声儿清脆也利落,“你胡闹些什么呢。”
李蒙耳朵尖,虽没听清李佳徵的声音,但他听清楚了宁珂萱的话,他骑着马慢慢悠悠地来到马车后尾,一身圆领墨青暗纹袍衫在夜晚中更加看不清他身形,在李府侧门昏暗的烛光下,模模糊糊看见李蒙勒住缰绳,将马头掉出马车后尾。
“你今儿熏香可还会烧糊香芯儿吗,就在这儿杵着不回去?”李蒙声音着实好听,虽低沉却不乏清爽,大抵年纪尚且青年,声儿少年音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