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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正文完]【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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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空一火点着了整艘船,那火烧燎着了江边的芦苇『荡』,火光映满江,他在大火中带着谢兰池跳下水,趁『乱』逃了。
    谢兰池肩膀上的箭没拔,他被江水灌了几口水,在一阵冷一阵热之下昏了过去。
    他像是掉进了一黑漆漆的空间里,在那寂静的黑『色』里做了许多许多零碎的梦——
    梦里他与乔纱在另一世界。
    她披着湿漉漉的躺在他的床上,哭泣着对他说:“我也会伤心……只是我的伤心没有人会在意,神在等着我心碎。”
    梦里,他又一次爱上了她,他在心中打算了,等这世界结束,他吞并另一分|,接管所有主神系统之后,将她带进他的系统世界,让她成为主神系统,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神不想她心碎,神也有了偏爱。
    他不想利用她,伤害她,他打算了快些结束这世界。
    可是,她骗了他。
    她朝他了枪,一枪又一枪……
    他染满了血,他着她跳下高楼,被人带走,他冲出去抱住她,她忽然按下他脖子中的芯片,他在爆炸中听见她又狠又决地说:“吞下白鹰,吞下你的另一分|身!”
    她帮着她喜欢的人,毁掉他,吞并他。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在爆炸那一瞬间,将新的系统绑定在她身上,将她和他的神格一起传送进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
    他要做最恨她的人,这样才能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只要不再爱上她,杀了她,他就可以在这世界里孕育出新的分|身,只要他的神格在,他就可以重回神坛……
    他将她的所有痛苦复制过来,她脆弱、痛苦、满是软肋,这样他才能攻略她,然后再杀了她,再次重归神坛。
    他成为了世上最恨她的继子。
    他恨她、恨绝了她……
    他……
    梦里,她在船上红着眼眶对他说:“前没能救你,现在我救你一次,我们两清了。”
    她纵身跳进滚滚江水中。
    梦里,她捧着他的脸,轻轻亲吻他,喃喃对他说:“我想对你一点……”
    她拥抱他,抚『摸』他瑟瑟抖的脊背。
    她握着他的腕,轻轻喘息着融化在他怀里,失神地叫他:“谢兰池、谢兰池……”
    他低头亲吻她滚烫的唇,她像一块蜜糖,像软绵绵的『乳』酪,她满身绯红,用湿漉漉的眼睛望他,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一般说:“亲亲它……”
    他俯下身埋在进她的怀里,香甜的气息交织成他最美最柔软的绮梦……
    少时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到了抚慰一般,他在她怀里汗津津地掉眼泪。
    她用最温柔的吻,吻掉他的泪水。
    再也不会有这样温柔的人,甜蜜的人,带他进入一场场绮梦……
    他爱她,他爱她。
    --------
    他在那一场场零碎的梦中着高热,将酸甜悲哭全部品尝一遍,像是记起许多许多被封禁的记忆——她骗他、她伤害他、她毁了他……
    可最后全部终结在那一场绮梦里……
    他不知道自己梦了多久,他隐约有感觉时,背上一阵阵地痛,似乎有人在替他换『药』。
    他昏昏沉沉听见镜空的音。
    “叶太医,大人时候会醒过来?”
    镜空在问谁?叶太医?那不是……
    他又听见叶太医的音:“他的高热已经退了,理应醒了。”
    “或许是他自己不想醒来。”另一音,那清晰地传来。
    是李容修,他做鬼也不会忘记李容修的音。
    李容修为会在这里?
    李容修的音再次传来,他说:“不醒来他就不会知道乔纱在受苦,不醒来可以永远不痛苦……”
    乔纱、乔纱在受苦?
    她在受苦?
    他听见轮椅转动的音,李容修似乎要走,他吃力地挣扎着想要睁眼,可眼皮像是千金重一般。
    “大人?大人像醒了?”镜空惊喜地慌忙叫他:“大人,大人?”
    他抓住了一截衣袖,昏昏沉沉地睁了眼皮,一点点清了眼前的人,李容修。
    李容修坐在轮椅里,就在床榻边,抬着被他抓着的衣袖,静静着他,一点点将衣袖抽了出去。
    谢兰池的无力地坠在床榻上,撑着昏沉的脑袋,吃力地了口:“她……”
    音又哑又虚弱。
    “她在受苦?”他喉咙里着了火一样疼,但他仍然要问:“她不吗?”
    李容修着他,慢慢地苦笑了一下,“不,若是你没有带走她,或许她现在能一点,可你将她带出宫,她是被顾泽抓回去的,顾泽怎可能再信任她。”
    谢兰池脑子不太清醒,可他清楚李容修说的意思,他将乔纱带出了宫,要带她逃走,顾泽将她抓回去自然不可能再信任她。
    “顾泽、对她做了?”谢兰池只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哪里不?
    “喂了『药』。”李容修没有隐瞒,干脆利落地告诉他,“顾泽将她抓回宫,她烧病了一场,顾泽在她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虽然被我暗中换掉了,但是……”
    李容修垂下眼去,眉心蹙了蹙,“在她侍寝之后,顾泽『逼』她喝了避|子『药』。”
    谢兰池的脑子里、耳朵里嗡嗡作响,顾泽『逼』她喝了避子『药』……他当然知道顾泽是怕她怀上李容昭的孩子,诞下皇子。
    可顾泽明明知道,她早已被『药』伤了身体,不可能再有孕,为要折磨她?那『药』多伤身,顾泽是要她死吗?
    “她的身体本就不能再孕,可顾泽怕出现万一。”李容修与他说:“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被『逼』着喝下了避|子『药』,她出了很多血,病了几日,昨日才醒过来……”
    “不要说了……”谢兰池抓着床褥,吃力地撑着自己,喃喃地说:“不要再说了……”
    他哪怕只是听到,也觉刀子绞似的。
    她那虚弱,她流了很多血……一定痛极了,他不在宫中,谁在照顾她?
    李容昭吗?那废物,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就那任由顾泽对她下『药』,能指望?
    翠翠在她身边吗?
    他听见了一女人的哭,他抬起头见满脸泪水的翠翠跪在了李容修的轮椅旁,哭着求他:“贵人,您我带回宫吧,求您让我回去照顾夫人吧!她一人在宫中该怎办……谁能照顾她?”
    他的心被反复碾碎,她一人在宫中,如今宫中只怕全是顾泽的人了,谁能照顾她?谁会任由她脾气,耐心地照顾她?
    他恨自己,为要冲动之下带她出宫?他应该准备更妥当一点,再带她出宫……
    “谢兰池。”李容修忽然叫了他,李容修的脸『色』也差极了,他和他说:“我将你救到这里,不是可怜你,是想利用你去对付顾泽,救出乔纱。”
    李容修救了他?
    谢兰池向镜空,镜空点点头道:“属下带您漂落到江水下游,遇上了追过来的羽林卫,是楚王殿下将您救到了这里,请了叶太医来。”
    “我们的仇恨此生此世无法化解,我仍然恨不能你死。”李容修语气平淡地对他说:“但我不愿到乔纱受苦,我希望和你联,除掉顾泽,将乔纱救出宫,等她出宫之后,再清算我们的恩怨。”
    谢兰池住他,他和李容修的仇怨确实不死不休,当初他辅佐二皇子,帮着二皇子陷害李容修的母妃与侍卫偷情,『逼』着李容修亲杀了他的母妃。
    而李容修加倍奉了他。
    他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和李容修联,可现在除了李容修,谁能救乔纱?
    他一人根本救不了乔纱。
    “你要怎除掉顾泽?”谢兰池沙哑地问他。
    李容修垂着的眼动了动,抬起眼来着他说:“这些,你和顾泽联做的那些谋逆之事,足以让顾家满处斩,我只需要你将证据交给段老将军,其他的你不必管。”
    谢兰池定定地他,李容修来已经部署了,只需要他提供证据。
    “。”谢兰池回答他:“但我想见见她。”
    李容修点了点头,“你先休养几日,五日后是立后大典,到时候我偷偷送你入宫去见她。”
    “五日后立后大典?”谢兰池困『惑』地问:“我……昏『迷』了几日?”他昏『迷』之前有半月啊。
    “大人,您昏睡了六日,今日是第七日。”镜空答他,又说:“顾泽在将乔姑娘带回宫之后,就『逼』着新帝将立后大典提前了。”
    顾泽是怕夜长梦多吗?
    谢兰池扶着镜空坐了起来,与李容修说:“不必再等,今日就动,先顾泽的臂膀内阁大臣王安宇始。”
    -------
    白『露』那日,顾皎皎又进宫来她了。
    回宫这些日子,顾皎皎总是来她,一始是为了知谢兰池的下落,在知谢兰池生死不明之后,顾皎皎和顾泽闹了两日,以死相『逼』来威胁顾泽放了谢兰池,不要再追杀他。
    但她到底是没顾泽狠心,顾泽不但没同意,将立后大典提前了,顾泽告诉她,若是她死了,立后大典之日没有皇后,他们顾家全跟着她一起死。
    顾皎皎到底是妥协了,她没有那样的狠心,拖累全家和她一起死,她甚至连绝食后,顾泽要打死她的贴身丫鬟,都会没有办法地放弃绝食。
    她没有办法要挟她的大哥,她被大哥、顾家裹挟着不不嫁给她根本不喜欢的李容昭。
    她只希望,谢兰池能活下来,不要被她哥哥找到。
    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只有乔纱肯听她说,懂她的痛苦。
    所以她几乎隔天就来乔纱。
    乔纱回宫后,永宁宫里里外外的人就都换成了顾泽的人,她跳江之后确实了烧。
    顾泽照顾了她一夜,她总算退了烧。
    之后照顾她的,是顾皎皎。
    白『露』之后就一天天冷了,顾皎皎炖了补身子的汤给乔纱送了过来。
    乔纱正靠在窗台下的侧榻里,着宫女喂鹦鹉,抚『摸』着怀里的兔子,瞧见走进来的顾皎皎,叹了口气。
    这几日顾皎皎瘦成了一骨头,憔悴的那张脸也满是病容。
    何必,为了一男人不值。
    鹦鹉在学着说吉利话,顾泽将鹦鹉送给她的时候,这鹦鹉就只会说:“贵妃娘娘万安。”
    如今它被宫女着会说的可多了。
    顾泽送她鹦鹉,是在她侍寝之后,她高烧才退的那夜就去侍寝了,也是那日李容昭将立后大典提前了。
    不用猜她都知道,定然是顾泽和新帝的交易,顾泽允许新帝和她在一起,新帝就提前立后。
    也许她在侍寝那日演技太『逼』真了,将委屈和甘愿被顾泽利用,演以假『乱』真。
    她是哭着被顾泽亲自送进李容昭的寝宫。
    听说,顾泽在寝宫外站了一夜。
    她原本想半夜起来,推窗一顾泽,再将侍寝之后的脆弱和委屈演一演,但那夜她被李容昭侍候太舒服了,少人总是生怕她痛了、不舒服了,累了,硬是憋着先让她满足了。
    也没舍太折腾她。
    她只隐约记,自己被李容昭抱去洗了澡,又被他搂在怀里,舒舒服服睡到了天亮。
    等醒了之后,顾泽就在殿外等着接她回永宁宫去。
    她他,比她憔悴。
    她坐在辇轿中,昏昏沉沉睡着,是被他抱进的永宁宫。
    她歪在他怀里,满足他的自我脑补,与他说:“能不能留下陪我说说话?”
    顾泽眼眶都红了。
    当天就命人送来了鹦鹉,送来了许多奇珍异宝,仿佛在弥补她。
    压根用不上,李容昭夜夜想尽办法来陪她,即不能来,也会送兔子,送吃的过来。
    李容昭不来的时候,长守会想办法送李容修的信来。
    信上只有人的名字,大前日是王安宇,前日是锦衣卫都统和康王爷,昨日是谁她忘记了……
    随着人名一日日增加,顾泽来宫里的次数也变少了,是啊,外面都『乱』了套了,他怎能来与她谈情说爱?
    “皇后娘娘万安!”鹦鹉叽里呱啦地叫起来。
    顾皎皎抬起头了一眼那鹦鹉,没有半点喜悦,她将汤盛出来递给乔纱:“今日可些了?我瞧你气『色』了不少。”
    她的气『色』确实养了不少,但她顾皎皎,那双前不染风霜的眼里全是忧愁。
    瘦眼眶也深了。
    乔纱在心中叹气,将怀里的兔子放下,接过了她的汤,搅动着汤不她,问道:“明日就是你的立后大典了,你可想了,要嫁给李容昭?”
    顾皎皎被她问顿了一下,低下头苦笑道:“轮不到我想,我大哥已经替我想了。”
    乔纱想劝她,可到底是闭了嘴,她知道没有陷在对方的处境里,就无法理解对方的苦楚。
    她可以做到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心。若是她,她自然不会被这大哥绑架,牺牲自己去成全家族,她会让家族给她陪葬。
    可是顾皎皎不同,她被宠着长大,她半生的娇宠是顾家和顾泽给她的,她这十几中,没有被她的大哥责骂过半句。
    乔纱想,她在她的世界里,何尝不是为了她的父母,去努力活着,撑过一次次治疗,不然她早就『自杀』了。
    她在死了之后才到解脱,这些世界里她反而做了真正的自己。
    自私、任『性』、卑劣、不为任何人妥协。
    她将顾皎皎的汤喝下,听见顾皎皎问她说:“你说,若是我不做顾皎皎该多。”
    她抬起眼顾皎皎。顾皎皎在望着那只鹦鹉,也在望着窗外的云,明明在笑,眼泪却落了下来。
    “我就做只鸟,做一片云。”顾皎皎音里满是憧憬,也满是更咽:“自由自在,只落在我喜欢的人肩头……”
    她抬将眼泪擦了点,笑着问乔纱:“你下辈子想做?”
    乔纱望着她,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了她:“做女人,做女人。”
    顾皎皎不明白地愣了住,“做女人……吗?那样身不由己。”
    “做鸟也会被捕回来,当玩物。”乔纱将碗递给宫女,靠在软榻里说:“做云太易消散,不如做捕鸟的女人,只要我不在意任何人,就没有人可以令我伤心。”
    顾皎皎呆呆地坐在那里,着她。
    她眉目间没有一丝愁容,她平静地说:“我不喜欢落在喜欢的人肩头,我喜欢被许多许多人爱慕,最全天下都喜欢我,落在我脚底下,为了我头破血流,做女人就很。”
    顾皎皎望她望痴『迷』,她来没有听一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即是听着都让她吃惊,可她却那样羡慕。
    羡慕她敢这想,这说。
    她甚至连想也不敢想,若是她大哥听到她这样说,一定会觉她疯了。
    可是……
    女人真的不可以这样吗?
    乔纱不就是这样吗?新帝喜欢她,旧太子喜欢她,兰池大哥也爱她,连她的大哥也隐藏不住对乔纱的偏爱和在意。
    她被这样多的男人爱慕着,不是活吗?至少比她快活太多太多了……
    女人不可以像乔纱那样吗?
    她呆呆地坐着,想着。
    她没有在永宁宫留多久,就被接出了宫,她要今日就始准备着明日的立后大典。
    ------
    乔纱送走了她,逗了一会儿鹦鹉,在窗下的软榻上睡了一会儿。
    今日白『露』,秋风是凉的,吹进来夹杂着桂花的香味。
    真安静。
    她在秋风中睡昏昏沉沉,再醒来已经是月上中天。
    今日谁也没有来。
    她坐在榻上癔症了一会儿,现这大殿静出奇,仿佛外面巡逻的侍卫也没有了。
    没有一丝脚步。
    她这殿中甚至没了宫女。
    方才给她盖了毯子的小宫女呢?
    她扭头朝殿外过去,殿是紧闭着的,回廊下的宫灯没有点起来。
    奇怪,往日里这时辰宫灯早已点起。
    她没有叫人,光着脚刚想下榻,背后着的窗户忽然吹进来一阵风。
    一道黑影掠了进来,她惊忙往后一缩。
    背后有人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别怕,是我。”
    这音……
    她扭头见了背后捂着她嘴巴的谢兰池。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镜空。
    她拉下了谢兰池的,惊讶地问他:“你怎进的宫?没人现你吗?”
    她的惊讶不是演戏,她是真的惊讶谢兰池怎混进了宫中来?如今宫中不全是顾泽的人吗?
    难道,李容修和谢兰池联成功了?
    他捧住了她的脸,仔细她,“我来带你走,带你离这里,你受苦了。”
    他的眼眶竟是红了。
    乔纱着他,暗暗猜测现在李容修到了哪一步,问:“这里全是顾泽的人,你快走,别被现了。”
    谢兰池却笑了一下,握紧她的,“别怕,顾泽的人已经死在外面了。”
    “都死了?”乔纱忙往外,人也不见,却隐约见缝里渗进来的血,谢兰池带人永宁宫的人杀光了吗?
    “是,我的人在外面。”谢兰池蹲下身,替她将鞋子利落地穿上,“趁着现在出宫。”
    “我们能逃了吗?”乔纱担心地问他:“顾泽会带人抓住我们……”
    他抬起了头,仿佛内疚一般,捧住了她的脸,“这次不会了,顾泽带着人『逼』宫谋反,现在正被李容修堵在新帝的寝宫。”
    “『逼』宫谋反?”乔纱惊睁大眼睛,“为?明日、明日不是皎皎立后大典吗?”
    谢兰池替她将披风裹上,“因为他罪行败『露』,他的党羽已经落网,今日段老将军带兵抄顾家,他不谋反就只有死路一条。”
    哦,乔纱想起今日李容修没有送信来,因为今日要下大狱的不是顾泽的党羽了,而是顾泽本人。
    没想到,谢兰池这刀挺快。
    “我带你走。”谢兰池握住她的,将她拉了起来,趁着李容修没腾出来,他先带走乔纱。
    他太清楚李容修了,一旦他帮他除掉了顾泽之后,李容修下一要对付的就是他。
    现在是最的时机。
    他紧紧拉住乔纱的,镜空率先跳出了窗户,在外伸要接乔纱出去。
    殿“哐当”一被人撞了。
    乔纱见了外面透进来的火光和血腥味,外面着火了。
    火光中顾泽拎着血淋淋的剑,满身是血地走进来,目光如烈火直勾勾地盯住了要跳窗离的她和谢兰池。
    “快走!”谢兰池忙要托起她塞给镜空。
    乔纱却躲了一下,抓住他的臂说:“像只有他一人。”
    只有他一人?
    谢兰池向殿外,殿外依旧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火光中传来隐隐的厮杀。
    只有顾泽一人逃到了这里?李容修怎会让顾泽逃到这里?
    谢兰池不明白地皱紧眉头。
    可乔纱却明白,那定然是李容修故意放顾泽来的,让他和谢兰池对上才玩。
    乔纱凑到了谢兰池的耳朵边:“你不替我杀了他报仇吗?”
    话音没落,顾泽忽然提着剑冲了过来:“她交给我!”他知道他已经一败涂地,但抓了乔纱,或许可以要挟李容修放了他的家人。
    他猛地朝谢兰池出剑。
    谢兰池立刻将乔纱推到一边的榻上,瞬间拔出了佩剑,抬一架。
    “铛”的一响,两相撞在一起的剑出剑『吟』。
    顾泽脸上全是鲜血,盯着谢兰池一字字道:“如你有一丁点良心,不想着皎皎死的话,就她交给我去换皎皎。”
    谢兰池的眼神却冷极,他只低叫了一句:“镜空。”
    窗外的镜空和暗地里的暗卫,全部冲了进来,拔剑对向顾泽。
    顾泽慌忙闪躲,刚刚挡下冲过来的暗卫,背后一剑猛地送进了他的后背,捅穿了他的胸口,直挺挺地捅了出来。
    他痛张口吐出一口血,扭头见谢兰池毫不留情的脸。
    谢兰池盯着他,冷冷地道:“你不该伤害她。”
    顾泽张口想说,那剑猛地他心口里拨了出来。
    扶在榻边的乔纱轻轻笑了,她抬拍了一下,心极了喊:“平安,长守来收网了。”
    房梁之上两道人影闪身而下,一左一右剑尖全部冲着谢兰池而去。
    “大人小心!”镜空忙替他去挡,想让他先离。
    可谢兰池却伸去拉乔纱。
    他的指在握到乔纱的一瞬间,就被乔纱紧紧握住了腕,一匕首她的袖中伸出,他的喉咙口,顶住了他的下巴。
    “大人!”镜空被撂倒在地。
    殿外传来刀剑、脚步,有轮椅转动之。
    李容修的人将殿中暗卫一押在地上。
    他没进来,他停在了殿口,着地上的顾泽,和乔纱匕首下的谢兰池,他故意将顾泽放过来,是想顾泽和谢兰池自相残杀,他没想到……乔纱会亲自动。
    他着谢兰池苍白愣怔的脸,竟有那一瞬间想叹息,不是为谢兰池,而是为自己。
    他听见乔纱笑『吟』『吟』地问谢兰池说:“你怎会相信我啊,谢兰池?”
    谢兰池的脖子上流下血珠来,他望着乔纱,不相信,却又不不信地问她:“你,在骗我?”
    她没回答,谢兰池就先哑否定:“不、不,你为了救我跳下船,被抓回宫,被『逼』侍寝喝下避子『药』……你怎会是骗我?”
    乔纱望着他的双眼,没有反驳,而是说:“是啊,我对你这样,你忍心我被病痛折磨吗?”
    他呆呆地望着她。
    “你可以救我的。”乔纱的匕首轻轻挪了,着那一点血珠对他说:“只要你死了,这世界就可以重新来过,就像你那次重生,谢兰池你愿意再死一次,让我重生回嫁进你们谢家之前吗?”
    谢兰池望着她、望着她,忽然笑了一下,眼眶里烫的眼泪无无息地滚了下来,“乔纱,你又在骗我,这世界的男主是李容修,只有他死了才能带你重生,而我为你死了,就会彻底失去我的神格……”
    乔纱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你恢复记忆了?全部记起来了?亚兰。”
    是,他全部记起来了。
    他着眼前的乔纱,她是那的心狠,她终究是捂不热的人,到最后在骗他。
    在理直气壮地嘲笑他:“既然都想起来了,那你怎回来救我?要被我骗?”
    他不知自己是哭是笑,只觉眼泪在往下掉,喉咙里的音低哑极了:“我以为或许,这一次你不是骗我的……”
    “乔纱。”他伸扶住了她的肩膀,问她:“为我跳江回宫……这些也是骗我的吗?你、你在船上的话,眼泪,这些全部是假的吗?”
    乔纱着他,认认真真地回答他:“不然呢?”
    不然呢?
    他的心被碾成灰烬。
    “不这样怎能让你以为,你是我的例外,甘心上当呢?”乔纱的眼神比刀子冷,“我的眼泪只在有用的时候流,你怎就忘了呢?”
    他站在那里彻底明白了,是了,他怎会以为他会是她的例外?她会真心实意地为他流眼泪?
    她来都是没有心的人。
    乔纱眉头蹙了蹙,指压在了心口上,嘴唇一点点白,她指扶住了身侧的榻,不舒服地皱眉。
    她又不舒服了是吗?
    谢兰池望着她白了的嘴唇,她的胃又痛了,对不对?
    “我没心情和你啰嗦了。”她忽然起脾气来,生气地对他说:“你将我拖进这世界,让我痛苦,指望我能爱上你?”
    她拿着匕首朝他的肩头一扎,恨恨地说:“你怎不为了我去死?”
    他站在那里,被她扎颤了颤,却抬起头对她苦涩地笑了一下,慢慢抬握住了她拿着匕首的,猛地拔了出来。
    她想挣扎,却被他攥紧紧,他握着她的腕,将那匕首挪到他的喉咙口,仰起头她。
    眼泪和笑容全在他脸上,他喃喃说:“我为了你去死,你会为我掉一次眼泪吗?”
    乔纱愣了一下。
    他握住她的,猛地捅进了他的喉咙,血喷涌在她上,他紧紧抓着她的,一寸寸地往里捅。
    他张口,嘴里全是血,喃喃说了。
    她听不清。
    101说:“他说:他知道你不会。”
    乔纱甩了他的,着他坠落在她的脚边。
    他吐着鲜血着她,眼泪滑进黑里。
    主神系统的音终于出现在了她耳边——[恭喜您,完成本世界任务。]
    ——[主神[亚兰]解绑,主神更改成功,欢迎主神大人。]
    ——[本世界结束,您的系统升级为主神副本系统,是否与您契约绑定?]
    ——[三秒之后将您传送回系统空间。]
    ——[3.2——]
    乔纱在[1]的时候,眼前弹出来两选项【绑定】与【解绑】,她在眼前一黑之前,选定——【解绑】。
    “宿主……”101叫了她一,可他知道,宿主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
    她选择了与他解绑,就一定会与他解绑。
    ------
    倒数结束之后,乔纱睁了眼。
    却没有在系统空间内。
    而是在一间房间,灰『色』的墙壁,灰『色』的地毯,不远处是亮着的睡眠舱,到处浮动着冰封郁金香的气味。
    这是,纯白之刃那世界里,容伽的卧房。
    她床上坐起,见了走过来的容伽,他那张美极的脸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她有些愣怔,着他走过来,走到睡眠舱旁,睡眠舱中抱出了小小女孩儿。
    起来只有三四岁,小胳膊小腿,穿着小熊的睡衣,黑『色』的头剪成了娃娃头。
    “嘘。”容伽轻轻过来,与她说:“阿加睡着了,你想她吗?”
    乔纱像在做梦一般,点点头。
    他将孩子抱过来,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怀里。
    软绵绵的小小女孩,像是被吵到了一般,脑袋一歪,靠进了她身上。
    她长的像容伽,可又有一点点像她小时候,不是这世界里的她小时候,而是真实世界里,她的小时候。
    真正的她。
    真奇妙。
    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容伽伸轻轻将阿加脸上的黑拨到耳后,坐在她身侧,轻轻地问她:“你喜欢她吗?”
    她说不上来,不讨厌,却也没有非常强烈的母爱,她甚至觉陌生。
    容伽的指轻轻握住了她的,又问她:“你想留在这世界,我们永远在一起吗?”
    她抬起眼容伽,他已经是新的主神,唯一的主神了。
    “我们可以陪阿加长大。”容伽描述美未来一般,与她说:“你怕老,我们就不等到老了,等她十八岁,我们就回到系统空间内,你若喜欢做主神,就做主神,我愿意成为你的主神系统。”
    “吗?”他握紧了她的指,怕一松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甚至愿意将主神让给她,去做为她服务的专属系统。
    他只想留住她,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乔纱抬起『摸』了『摸』他的脸,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在他回吻之时,轻轻和他说:“我喜欢你,或许日后也会喜欢阿加,但我不想留在这世界,也不要做主神。容伽……你知道我不喜欢在一地方停下来,体验生老病死。”
    她讨厌极了。
    所以她不要留下来,她也不想做主神,那会多出许多不能做的事情,她不适合。
    “你才是最适合做主神的人。”乔纱又亲了亲他,“去做你的神吧,我就走了。”
    容伽猛地握紧她的指,他知道会这样,他在谢兰池被她杀了之时就明白,没有人能留住她。
    她拒绝系统绑定,他就清楚,她不愿意留在系统空间里了。
    但是……
    “乔纱,投胎再次为人也会很苦。”他抬捧住了她的脸:“你不想去体验一下别的世界吗?不用经历生老病死,就像这样做任务一样,体验你没有体验过的世界,你不需要做任务,我可以不给你任何任务,只让你去体验,去玩。”
    他到她顿了一下,凑上前亲吻她,“你不想再见见你的神仙父吗?他去了新的世界。”
    他将可以给她的,全部给她,他甚至可以不介意她喜欢别人。
    他才刚刚和她重逢,他只希望她能多留一会儿。
    他望着她的双眼,她似乎想了想。
    投胎也会很苦,不一定是自己想去的世界,要是真的再投胎成病人……
    “有世界,我没去过?”乔纱问他。
    他抑不住喜悦,捧住她的脸,亲她的唇,她的眼睛,她的额头,和她说:“许多许多世界,上千上万世界。”
    每一世界,他都会陪着她。
    他可以为她,创造新的世界,只要她想去。
    乔纱伸抱住了他,“,那我就再去。”
    怀里的阿加突然动了一下,睁了眼,睡眼惺忪地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乔纱。
    她像在哪里见过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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