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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二七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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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清晨,一夜静穆,北京城尚未得到一缕阳光,头顶上四方天,一轮残月依依不舍地坠下,几颗星星,零零碎碎点缀在月亮不远处,整个京城,一半还在沉睡,一半人家,却早就争先恐后地亮起灯。各家男人忙着收拾收拾赶早朝、赶早市,各家妇人忙着妆扮妆扮进宫给娘娘们请安,给自家男人备早点。东华门、神武门、西华门还未打开,路上车声、马声、人声,却已经嘈杂起来。
    李安安眯着眼,迷迷瞪瞪摸索着换好一品夫人吉服,按品大妆已毕,不敢喝水,硬塞俩热馒头,赶着点儿去正院后堂给明珠夫人请安。因今日是李安安头回进宫,偏中宫只批下李安安进宫牌子,明珠夫人怕她还跟见婆婆似的战战兢兢,丢了大家气象,只好临时抱佛脚,把进宫规矩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前天、昨天讲了两天,今早见着李安安,又讲一阵。眼看外头天不早了,外头婆子开始催了,这才止住话头,叫耿格格、海兰珠送李安安出二门。
    到二门外,耿格格、海兰珠留步,揆方、富格接着,一路护送到神武门外。
    揆方早就打听好了,今日不是初二、十六,求见各宫娘娘的人家不多。长春宫今天更是只见两家,一家是苏常寿夫人管氏,另一家就是李安安。李安安所坐马车来的不早不晚,停下不到一刻,神武门就开了。
    前头多是王公大臣家眷,揆方、富格不得骑马近前。李安安叮嘱二人待会儿先去街上寻个铺子吃点儿东西,自己扶着丫鬟的手,带上管家媳妇,下车步行。到神武门外管家婆子递上牌子,就有小太监请安叫稍候。管家媳妇少不得按规矩送上荷包。一旁苏常寿夫人管氏瞧见,微微皱眉,物是人非,只得叫随从拿荷包送上。李安安瞧她身形略笨重,身着一品夫人冠服,大氅下肚子已经很明显,猜测八成是苏常寿之妻,那位隐姓埋名的鳌拜独女。听旁边管家媳妇小心说:“这位就是苏常寿夫人,跟咱们家祖上是一支,老太爷那会儿才分的宗。”如此便是族亲,李安安听完,对她笑笑,轻轻福身回礼。
    管氏亦微笑还礼。二人站在门外,列队等候。旁边还有几位大臣家眷。因李安安在启祥宫时,除了陪皇后偶尔见见外命妇,其余时候,很少见老李家以外的人,扫眼一看,没一个眼熟的,便放下心来,与各家微微笑笑,权当打招呼了。
    没一会儿,就有两名小太监来迎,说是皇后娘娘召见那拉夫人、纳兰夫人。李安安叮嘱丫鬟和管家媳妇回马车上候着,跟着小太监进神武门。管氏在前,李安安在后,仅错两步,缓缓入内。再往后,才是别宫亲眷,按各家老爷们儿品级、势力以及后宫姑奶奶位份,一一入内。
    皇后召见之外臣家眷,比别宫都要优先。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叫人家职位高正掌权。不仅如此,求见别宫娘娘,先得去长春宫给皇后磕过头以后,才能各找各家贵人姑奶奶。好在,自打康熙中风以后,皇后打着为康熙祈福的名号,叫人在御花园钦安殿设下暖阁,但凡进宫求见各宫娘娘的,或是后宫想见娘家人的,都别跑了,就在这钦安殿里头磕个头,就算是给皇后见礼了。不仅如此,宫里娘娘们见娘家人,也立有新的规矩。除了容妃、宣妃身为蒙古妃,享有特权,可以将娘家人带回自己宫里召见。别的嫔妃,只能一块儿挤在钦安殿暖阁里叙话。咳嗽一声,对家儿都听的一清二楚。还联络娘家人?想别的法子吧。此规矩一经立下,惠妃、容妃头一个不同意。平妃、祺妃在旁看热闹,盼着他们跟皇后闹。谁知沈宛出面,好是拍一番中宫马屁,顺便指桑骂槐把反对的人很是骂一顿,话里话外全是谁反对,谁就是意在中宫,不是意在中宫,那就是意在东宫。把惠妃、荣妃气得有苦说不出。这规矩便就此立下。
    也因为此,众外命妇到了御花园就停在钦安殿外头,等候各宫娘娘们来。出来御花园,再往南,宫巷里,就只有李安安与管氏二人。
    李安安久住深宫,熟知后宫规矩,自打进了神武门,就步步谨慎,生怕哪儿做的不对,惹着后宫哪位主子,再嚷嚷出来她跟沈贵妃模样相似。到那一地步,可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谁知前头管氏比她还谨慎,一路上托着肚子,脚尖都是紧绷着的,一步不敢放松。管氏有孕,穿平底鞋。只有李安安踩着两寸高的船底鞋,叮叮做响。长长的宫巷里,竟然传出回音,趁得一路上愈发肃静。
    看每听见一声叮叮,管氏的脊梁就硬上一分,李安安心里突然就舒坦多了,跟着小太监一路往南,到翊坤宫外,穿广生右门,过翊坤门,穿崇喜门,跨西二宫巷,穿敷华门,前头面南开的,便是长春门。小太监上前通报,没一会儿,出来个大太监,和和气气请管氏入内。李安安斜眼偷瞧,眼生得很,不是魏德福,也不是多福,料想是这两年皇后新提拔起来的。心中略定,老实站在门外墙角处听宣。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候,管氏出来,还是方才那位大太监送门外,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太监,个个手捧包袱,料想是皇后赏赐。两个小太监恭恭敬敬送管氏出宫。李安安借机瞟两眼,管氏眼圈微红,神色比来时多了几分从容。见李安安瞧她,管氏还略微挤出几丝笑意,擦身而过。
    李安安不及多想,跟随大太监入内,未入长春宫正殿,而是一路往里,来到后殿外头。大太监入内通禀,没一会儿,托着佛尘来请李安安入内。
    李安安深吸一口气,抬脚上台阶。大太监在旁小声说:“夫人不必害怕,主子娘娘素来和善。”
    李安安低头谢过,随之入内。长春宫后殿还与两年前皇后起居时无甚差别。李安安不用大太监指路,就知道皇后在西次间坐着。一路不敢抬头,到地儿,大太监躬身行礼,说一声“性德夫人拜见主子娘娘。”
    李安安听见,纳头就拜,捏着嗓子山呼千岁。多亏打昨天晚上就没喝水,这会儿嗓子有些沙哑,不知能不能骗过皇后。
    皇后坐在炕上,刚才哭过一回,这会儿心里正不好受,瞧见李安安进来,也没心情多说,只对李安安摆摆手。大太监瞧见,代为开口叫李安安平身。
    李安安捏着把汗站起来,看一旁小宫女搬来凳子,领了皇后懿旨,战战兢兢坐下。皇后再摆摆手,大太监就领着众人退出去,到廊下躬身伺候。
    又过一会儿,皇后才开口:“抬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安安无奈,只得老老实实抬起头来。皇后端详一会儿,噗嗤笑了,指指炕桌对面,叫她坐近些,轻声问:“咱俩十来岁就在一个屋里住,你什么样我没瞧见过。真当画个眉毛,我就认不出来了?”
    李安安见躲不过,松了后背,赔笑说:“没想着瞒您。是怕路上叫人给嚷嚷出来。听说,宫里贵主儿跟我长得太像了,再给您添麻烦”
    “像?”皇后嘲笑,“像个屁?一个跟冬天的鹌鹑似的,一个跟个深井冰似的。”
    李安安干笑,“那也是贵主儿。我们这些奴才见了,也得磕头问安呢。”
    皇后摆手,“不提她了。”想问李安安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还是李安安先问:“瞧着您有些累了,万万保重凤体才是。”
    皇后苦笑,“习惯了,累点儿没什么。今儿本来想着,见了你我会吃惊,没想到,先见了她。着实心累。”
    李安安不知如何答话,便在一旁笑而不语。好在皇后也知道苏常寿娶夫人管氏内情不便明言,打个哈哈过去,问李安安:“听说,你先前住在辽东,没了男人,又不愿意守寡,这才来京城投奔李元亮跟翠花长公主?这坊间传言,也不知真假,我听听就算了。”
    李安安迟疑,皇后反问:“真是如此?”
    李安安干笑,“可不是咋地。我这么大岁数,硬说还没嫁人,也没人信呐。”
    皇后惊奇道:“性德年轻时候,人称清朝第一才子,孤傲清高。他……,你是请的谁家媒人,竟然能说下这门亲事。”
    李安安想了想,道:“听长公主说,是耿格格娘家保的媒。”
    皇后呆了呆,摇头哂笑,“果然是深宫之内,孤陋寡闻,外头什么新鲜事儿都有。”
    李安安陪着叹两声,“各处有各处的难。给人当继室后娘,哪儿有那么容易。不过是糊口饭吃,不叫冻死外头罢了。”
    皇后听见这话,一张脸慢慢沉下来,垂眸冷笑一声,问道:“好一张利嘴。当真不怕今日横着出神武门?”
    李安安心道,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心下一稳,挨着炕沿儿麻溜跪下,眼泪含泪哽咽回答:“奴才不敢。奴才这条命,是捡来的。能结果在主子娘娘手里,奴才这三十多年,也算有始有终了。”说完,拉着皇后袍子一角,掉起泪来。
    哭了一盏茶功夫,也不知皇后想起什么,拍拍李安安的手,叫她起来,“得了,十几年没长进,动不动就哭。再哭把妆给哭花了,还就真没人能认出来了。”
    李安安扶着炕沿起来,捏着帕子擦泪,轻声埋怨:“您又吓唬我。”皇后叹气,叫她重新坐下,告诉她:“你这张脸,着实不宜常常进来。若不然,长春宫时常召见的脸面,说出去,就够震慑不少人了。也省得外头一堆人看你笑话,说什么婆婆不喜,丈夫不爱的。谁能知道,你离了我,竟落到这般窘境。”
    李安安忙说:“主子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您已经够忙了,哪儿还能给您添乱。”
    皇后看着李安安笑了,“这么多年,还是你跟我最亲。旁人跟我好,没一个不指望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只有你,好就是好。”
    李安安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再次滴下泪来。怕人看见,赶紧擦了,对皇后笑说:“只要您好好的,我在婆家,就有人撑腰了。”说着,想起来什么,问皇后可尝着那日送来的月饼方子了。
    皇后点头,“我一尝就知道是你做的。淡啦吧唧的,没什么味儿。”
    李安安笑说:“哪儿就没味儿了。少吃些糖,对身体好。”皇后跟着笑了,“你呀,就是认死理儿。宫里主子们喜欢浓油赤酱,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你跟旁人一样,处处讨主子欢心,又怎么会……”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瞪李安安一眼,自己生闷气。
    李安安讪讪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想着,吃那么多油啊盐啊糖啊,总要缓和缓和。再说,吃多了油盐糖,真对身体不好。”
    皇后抬头,摸摸李安安鬓角,点点头,柔声道:“我知道,我记着呢,我都记着呢。”
    正说着,外头大太监温敏隔着门回禀,说贵妃来了。皇后冷嘲,“鼻子可真灵。”问李安安要不要见她。
    李安安拉住皇后的手告饶,“免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我一个续弦在婆家日子就艰难。”
    皇后瞪她一眼,“知道难你还嫁!”李安安无奈,干笑:“那不是,他家管饭么?咱好不容易保下一条命,总不能轻易给饿死。”
    皇后失笑,点点李安安脑门,跟着叹口气,“也罢。”
    皇后看着李安安进耳房从后门出去,收了脸上笑容,按按额角,只觉心烦。大太监温敏进来,问可要沈贵妃进来。皇后冷笑,“叫她等着。”大太监见状,躬身站在皇后身后,给她揉额角。看皇后好些了,轻声问:“奴才瞧着,今日来的两位夫人,您更看重性德夫人。”
    皇后奇怪了,“见了苏常寿家的又哭又笑,见了她不过闲话家常,连例行赏赐都忘了。怎么就瞧出来更看重性德家的了?”
    温敏试探说道:“奴才也奇怪呢,可就这么觉着。”
    皇后闭上眼歇一会儿,温敏瞧皇后累了,轻轻松了手,躬身站在一旁伺候。隔了一炷香时候,才听皇后轻声叮嘱:“性德一家都是将来皇子们用得着的人,往后见着他夫人,恭敬着些。”温敏听见这话,心里有了底,急忙“唉”一声,答应下来。
    沈宛还是头一回叫堵到长春门外这么长时间,等大太监领进门,一路往里走,一路问皇后见谁了。大太监陪着小心道:“除了性德夫人来请安喝了一盏茶外,别的,也就是苏常寿夫人了。”
    沈宛听见,默默记在心里,见后殿就在眼前,忙堆起笑来,迈步进去。
    李安安熟门熟路,跟着两个小太监出来长春宫,一路顺顺当当到来长康右门。早有永和宫的人候着,请李安安至永和宫叙话。
    容妃一见李安安,十分高兴。走流程拜见一番,拉住李安安刚要说话,李安安便把险些在长春宫碰见沈宛的事儿说了。
    容妃无奈,埋怨一句,“就她事儿多。”碍于十一阿哥跟十公主都会认人了,怕两个孩子童言无忌说出什么,只得请李安安略坐坐,喝上一杯茶,便叫人安生送出去。
    这一回可就没那么顺当。路上先是碰见荣妃带着三阿哥出门,又是碰见僖嫔打发人去请八阿哥说话。躲过这两拨,又碰见祺妃跟平妃在御花园里闲逛,最后眼看出来承光门,就要过顺贞门了,偏巧碰见七阿哥。
    七阿哥可不比三阿哥寻常少见,他可是自幼养在启祥宫,两年前才搬到南三所。二人一照面,李安安硬着头皮挤出笑来请安。七阿哥还算沉得住气,略颔首算是还礼,看李安安一眼,领着一队人走了。
    李安安不敢伸手擦汗,紧跟小太监步子,一路出顺贞门侧门,直奔神武门。天可怜见的,眼瞧就到宫外了,太子正抱着十阿哥在这边儿玩儿呢。李安安心道,身为摄政太子兼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你老子躺床上了,你还在这儿玩儿小孩儿?十阿哥你也是,身为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不说赶紧跟你哥抢玉玺,你还在这儿玩儿?你们兄弟俩真是心大啊心大!
    李安安一行一出顺贞门,太子就瞧见了。等他们避无可避,趋步近前行礼,太子扶着十阿哥站稳,点头问:“夫人是来拜见皇母娘娘的?”
    李安安急忙含笑应声。太子点头,说一句:“前些日子,御膳房得了夫人方子,做的月饼十分不错。皇父皇母都喜欢。御膳房学着又改进了几样点心。正好今天见着夫人,带回去两盒尝尝。看可还合口味。”说着,就有小太监提着两个食盒送上来。
    李安安心道,这是明摆着等我呢。只是不知道是性德的祸,还是海兰珠的锅了。永和宫小太监瞧见,急忙代为接下。李安安再三谢恩。太子嗯一声,算是应下,不管十阿哥意犹未尽,一把将兄弟托在胸前,抱着疾步走远。身后一串宫人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李安安恭送太子一行回宫,转身带着永和宫两个小太监出神武门。马车大老远,揆方、富格骑马守在车旁,瞧见自家大奶奶出来,连忙下马,派丫鬟跟管家媳妇小跑着上前迎接。叫丫鬟接了食盒,管家媳妇送上荷包,再三道谢,送回永和宫小太监,李安安这才扶着管家媳妇的手走到马车前。富格亲自端来凳子,请李安安上车。李安安摆手,小声道:“等会儿,我腿软。”
    富格在旁问:“我扶母亲上车吧。”李安安摆手,喘口气答:“好孩子,我是腿麻,先不着急,先活动活动。”
    富格听了,垂手退在一旁。李安安也知此处不宜久留,略停一停,挣扎着就要上车。冷不防一旁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托起李安安胳膊,送她上去。
    李安安还道富格搭手,笑着扭头一瞧,竟是性德。李安安一颗心霎时放进肚子里,轻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性德但笑不语,李安安会意,带着丫鬟、管家媳妇坐进车里。性德领着揆方、富格一路护送。
    不多时,来到明珠府门外。揆方、富格下马,性德隔着车窗跟李安安说一声,依旧回衙门当差。
    外头小厮卸了马,拉着车辕进来二门。丫鬟、管家媳妇先下车,转身来搀李安安。耿格格、海兰珠早在二门内候着,瞧见李安安全须全尾回来,俱松了一口气。李安安跟二人打过招呼,进后堂去见明珠夫人。明珠夫人瞧见大媳妇回来,鬓边头发都湿透了,知道她这一路紧张,也不细问,只叫她回去歇着。
    李安安领命告退,回到东院,换了家常衣裳,擦干头发,这才算重新活了过来。
    海兰珠跟着回来,看李安安这般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李安安缓过劲儿来,开导她:“路既是我选的,怎么着也得走下去。你瞧,这不是平安回来了?”海兰珠看着李安安,勉强笑笑。
    午饭时候,李安安随便吃了两口,吃完倒头就睡。一直睡到黄昏时分,听见屋里有动静,才舍得睁开眼。性德正坐在窗下读书,瞧李安安坐起来,放下书坐过来,轻声问:“醒了?”
    李安安嗓子干,没说话,只点点头。性德伸手倒杯茶递给她,看她一口气喝完,又倒一杯递过来。看李安安摇头,放回桌上,问:“我还当你得再睡一会儿呢。”李安安笑了,“待会儿还得去给老太太请安呢。”
    性德拉过李安安的手,握在手里暖着,过了好大一会儿,说:“嫁给我,叫你受委屈了。”李安安点头,“没法子,谁叫我一门心思,非要受这些委屈。谁叫我,就看上带给我这些委屈的那个男人呢。”
    性德听她这么说,低头笑了。隔了一会儿,抬头正色说:“我算好了,你去后宫时间,总共不会超过两个时辰。过了这个点儿,我就进去找你。还好……”
    李安安诧异,愣了愣,摇头,“你不用去,我敢进去,就有把握出来。你信我,我能护住自己。”
    性德点头,“我信你。可我要你信我,我会护着你。自打,自打十二年前,你当着众人的面,对出纳兰容若的那首词开始,我就会护着你。”
    李安安听着听着,觉得手慢慢烫起来,脸也烫起来,整颗心都跟着烫起来,收回手捂着心口,不敢置信,“那么早?”还那么的——浪漫?
    性德点头,“是。”二人不再说话,只留一室静谧。
    正院后堂,明珠夫人礼佛已毕,底下婆子来报,说隐约听见大爷嫌大奶奶不会作诗作词,没先大奶奶那股子书香气,现正在东院冲底下伺候的人发脾气呢。明珠夫人听完,气得丢了佛珠扶额,“作孽呀!这么好的媳妇,他还不满意!”当即叫婆子传话,“告诉你们大奶奶,就说我说的,今儿晚上我自己吃,清净清净,叫她不必上来,好生歇着就是。”看着婆子出去,明珠夫人慨叹,“这个逆子!”
    野史有传,大学士纳兰富森之母李太夫人,原配辽东将军,乃陇西额驸族侄孙。夫人后嫁承恩公性德为续弦,贤孝恭顺、持家有方,待继子女视若己出,躬亲抚养上柱国将军海富、文华殿大学士富格。平生憾事,仅不为后夫所喜。赖膝下佳儿女,差以慰藉。稗官所云,不知真假,未敢轻信,仅供茶余饭后一乐也。
    ※※※※※※※※※※※※※※※※※※※※
    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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