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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最卑微的努力
“不能走！”
“还没到时候！”
王妈眼圈微红，叹了口气。
“唉，李家的人都瞎，瞎得狠，真不配您留着！”
陈然没接话，只是吃完最后一口，把碗轻轻放下。
“这粥，挺好！”
王妈点头，却没笑出来。
八点整，李卿卿站在李氏集团大楼门口，脸色有些苍白。
昨晚几乎没睡，眼下泛着青黑。
她提早到公司，为的就是赶在会议前把那份合同再重新研究一遍，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谈判的那个卡点，今天早上竟然自己解开了。
她打开邮箱，看到三叔发来的那封修改版合约。
没有任何署名，也没备注是谁动过手。
但她看得出来，这不是三叔的风格。
这是陈然的笔触。
简洁、清晰、精准，利落得像是手术刀，干脆利落地切开了所有矛盾点。
她指尖轻轻颤抖，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
原来他还是出手了。
明明前一天晚上，他那么冷，那么狠地回绝了她。
可他还是没忍住。
还是替她，把那根最沉的刺拔了出来。
她的眼眶忽然一热。
不该是这样的。
她一直以为，陈然是真的已经放下了，不会再插手李家的任何事。
她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他不在身边的感觉。
可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并没有真的准备好让他彻底离开。
会议开始。
三叔对着在座的几位部门主管宣布。
“沈先生团队刚刚确认，通过了我们的修订方案！”
“合作继续，下一季度的供货延续！”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响起一片低声的惊叹。
王枫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他原本准备了一个替代合作方的提案，想趁着集团乱局借机表现一下，可现在这一切，毫无意义。
所有人都明白，一定是有人暗中帮了卿卿，帮了李家。
他猛地看向李卿卿，正好撞上她复杂至极的目光。
王枫心里一沉。
他忽然意识到—这一次，自己又输了。
而他输的，是一个连名字都不曾出现在会议记录上的人。
李卿卿回到办公室，一坐下，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她想给陈然发条消息，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想联系他。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发出去。
只是静静盯着对话框，看着那条她昨晚被拒接的未接通记录，手指一点点收紧。
她知道，陈然现在在等她说话。
可她要说什么？
“谢谢你”？
“你还是在帮我”？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她怕一开口，就像抓住他最后的一点心软，不仅丢脸，还会让自己显得廉价。
她想起这几年，她是怎么一遍遍把他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又是怎么一次次默许家人对他的嘲讽与打压。
她不是没愧疚。
只是她以为，他永远都在。
永远不会走，永远不会真正放弃她。
可现在，她有些怕了。
怕这一次，他真的要走。
怕他这份悄无声息的帮助，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点情分。
李卿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
她从没想过，一个她以为“随时都在”的人，一旦真的决心转身，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
而她，连挽留的资格，都快没有了。
下午六点，李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