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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廷深气得要炸毛，上前就要再揪顾泽彦，楚琳琅咬牙挡在顾泽彦身前，“够了厉廷深！你想把他打死吗？”
“打死怎么了？你心疼？！”厉廷深眉眼嚣张的瞪她，“那老子也吐血！吐完你也要让老子搂着！”
楚琳琅：“……”
这男人是智商突然三岁了？还是故意装的？
她也顾不得许多，转身要扶顾泽彦去看医生，身后的厉廷深想搂她，忽然觉得大脑内一阵撕扯般的钝痛……
楚琳琅回头就看见厉廷深低着头，颀长的身子慢慢俯下去。
他这……又是怎么了？
顾泽彦见状眼瞳一紧。攥紧了手，猛地又吐出一口鲜血……
楚琳琅吓着了，赶忙回身扶住他。顾泽彦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受伤般的喘息着，不让她有过去靠近厉廷深的机会。
不远处，俊美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盛怀廷眉头紧皱，伸手揽过厉廷深的肩，感觉到他在颤抖。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楚小姐，抱歉，我先带廷深回去。”
楚琳琅蹙着眉，从刚才碰到厉廷深到现在，不过十多分钟，她却觉得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尤其是他的言行举止令她不解，“他……是怎么回事？”
“嗯，可能是你明天结婚，他身为前夫多少有点不爽，男人的占有欲么，在加上他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
盛怀廷噙着淡笑，并不多说，“我跟廷深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揽着他转过身的刹那。厉廷深用尽全力睁开了眼睛。
盛怀廷在他耳边低声道，“廷深，楚琳琅在后面，她明天结婚，你要跟她说几句话么，刚才……应该是第二人格，打伤了顾泽彦。”
厉廷深垂着眸，喉结几度艰难滚动，涩哑的嗓音很低很沉。“怀廷……我撑不住了。”
话落。
盛怀廷只觉得肩头一沉。
身侧的男人已然再度陷入昏迷。
……
……
楚乔追到树荫下，却没看到期望中的熟悉人影，她喘着气茫然的四处张望，喃喃道，“阿峰……”
是她眼花了吗？是的吧。
阿峰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最终，她失落的转身往回走。
不远处的大树后，一道如鹰隼般冷厉的视线攥住了楚乔纤细的身影。
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缓慢地走了出来。
他约莫四十岁左右，眉眼轮廓成熟英俊，但偏偏一双眼极寒极冷。单单插兜站着都掩不住周身森冷的阴暗戾气，像是从地狱里踩着白骨爬出来的厉鬼。
楚乔。
楚琳琅。
男人咀嚼着这两个原本该与他最亲密的名字，嘴角勾起嘲讽阴森的笑。
都过得很好么。
那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男人冷漠的站着，直到楚乔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他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时森冷的眼柔和了些许。伸手接了，“晚晚，我很快回来。”
…………
疗养院主楼，二层。
盛怀廷站在走廊的窗前抽着烟，看见下方走过的女人身影。
没过几分钟，另一道男人的身影走过来拉住了女人，二人说了几句什么，而后一同走向大门口。
那不是廷深父亲在外养的小三楚乔？那个男人是谁？
盛怀廷皱眉，拿手机拨号给助理。“去查一下厉海峰那个情-人。”
挂断后，他掐灭了烟走回病房。
大床之上，俊美苍白的男人安静地躺着。手背上扎着点滴。
盛怀廷长腿走进来，“他什么时候醒来？”
“盛少，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迈克医生道。“厉先生体内的毒素已经达到了最多最活跃的状态，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月内就会死亡……”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因为厉先生本身在自我保护的情况下，分裂出了第二人格，是在毒素发作时才会出现，而现在毒素浓度这么高……第二人格应该会持续出现。”
盛怀廷俊脸极冷，“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厉先生能清醒出现的时候应该不多，或者说……也许在死前……厉少都很难有几次出现的机会，哪怕出现了时间也会很短。”
盛怀廷在床边站定，阴霾而沉默。
迈克医生出去之前还说了一句话，【盛少。其实目前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安乐死……这样至少厉先生不用太痛苦……】
安乐死。
让他主动放弃廷深的生命，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盛怀廷眉目沉寂，他在床边坐下，凝视着厉廷深的脸，低低哑哑的笑了，“廷深。我明天跟云曦结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烦的，想跟你说说话，你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楚琳琅也要结婚了，她要嫁给顾泽彦，你真的不想再看一眼吗。”
“或者你醒来后改变心意，去把她抢回来，死也要死在她身上。然后我去杀了顾泽彦。”
“记不记得时候，我们总是比谁更厉害谁更狠，打猎，射击，搏斗，我总是不服输……”
沉默了很久，他出声，嗓音极低极沉，“现在我服输了，你狠……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他妈痴情的可以任由害你的人去娶你的女人。”
…………
楚琳琅扶着顾泽彦去看医生，拍片检查后没问题，又开了内服药。
而后驱车回到公寓。
晚餐顾泽彦叫了外卖，楚琳琅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盯着电视屏幕，想着白天的事出神。
顾泽彦收拾桌子，拿着iad走过来，“琳琅，这是明天婚礼现场的布置图，你看看有哪个地方你不喜欢的，现在改还来得及。”
楚琳琅勉强笑了下，“我对这些不太懂，你喜欢就行了。”
顾泽彦动作顿了顿，随即垂眸嗯了一声，“好，那我再看一遍。”
“阿彦，你不觉得……厉廷深今天怪怪的吗？”楚琳琅突然开口，她蹙着眉，“不管是说的话，还是说话方式、口气、做法……还有其他很多地方，我觉得一点都不像他……他不是那样的性格。”
可那个人分明又是厉廷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