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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和平时代,入冬的一场大雪可以最大限度杀死藏在泥土中的害虫,为来年庄稼的丰收创造条件。然而,在战乱年代,大雪则是天下生灵的大敌,无数缺衣少食的穷人会被冻毙。
下了一夜的大雪总算停止了,当清晨的阳光洒落燕京城时,整座城市已披上厚厚的雪装。如果从高空俯瞰帝国北疆,就会看到,大地银装素裹,无数城池点缀其间,这些城池中,人们如出巢的蚁群一般扛着或用车运载某物走出城,到达距离城池不远的野地,忙碌一阵后再返回。
这些人扛着或运载的,其实是夜间冻毙之人的尸体,他们出城将尸体掩埋,再返回城池。尸体是不能在城池中旧存的,否则,会传染瘟疫。
整个北疆的城池,唯独燕京城不是这样。这得益于节度使的施粥善政,将穷人与难民收容,为他们提供居所,又发动全城力量贡献粮食和御寒的衣物,令他们可以抗住北疆的第一股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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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再次回到燕京城。
登临依然起的很早,于雪地中修炼闻鸡式。
昨晚的确有够乱的,他和刘玉娟稀里糊涂斗了一场,又令这姑娘稀里糊涂哭了一场,相斗的时候,他居然想起了一点昏迷之前的事,——虽然,只想起了一点,之后的整个夜晚再无进展。
通过这些零星的记忆,登临隐约猜到,伍伦恐怕真是被自己干掉了。自己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与北斗七星有关,也与自己胸膛之上的北斗星痕有关。不过,若要再次探寻这股力量,必先疯狂,冲击脑子中不能碰触的所在。
每每念及此,登临就会不禁打寒颤,疯狂冲击所引发的剧痛真不是人能承受的,与之相比,死反而痛快些。
登临静心修炼闻鸡式,希望凭借闻鸡式宁心的作用,能够再次探寻自己记忆中隐藏的秘密,可惜,此种机遇可遇而不可求,一直到他修炼到最后一式——龟行,依然没有一丝收获。
天天趴在屋檐下面,小眼睛偷偷瞄着趴在内宅大门前的梦中情狗。昨晚,登临老大的行动给了它启发,丈母娘那么暴力,当闺女的怎么可能文静,看来,要想获得美狗心,花言巧语什么的是不行啦,得像登临老大那样,手底下见真章。
可是,打不过阿美怎么办。天天愁啊,自己这小身板,这武力值,若是和阿美正面过招,恐怕不到一个照面,就被阿美摁到雪堆里去了。
由此可以看出,天天面对强敌时,胆子大得可以包天,可一旦直面梦中情狗,对自己还是能够清晰认知的。
有早起的伙计出来,提着大扫帚扫雪了,两位厨娘亦在厨房中忙碌,为大家张罗早餐。
登临修炼完闻鸡式,精神气为之一振,昨日的疲倦消去了一半。他也走到屋檐下,提起一把大扫帚,扫起晒场中的雪。
挥动扫帚时,他需要留一些心,否则,后背的肌肉会作痛。这是昨晚被刘玉娟重击后形成的暗伤,这妞的武技和力量凝聚很奇特,就算是如登临一般的强壮肉体,挨了一下后,都得将养几天才能恢复。
吴玉娟推门而出,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火红的大棉袄,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又粗又长的大麻花辫,看上去即显得美丽,又洋溢着北地女子特有的英气。
她一眼就看到在院中扫雪的登临,俏脸一板,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夺过登临手中的扫帚,瞪眼道:“伤还没好利索呢,呈什么能,回床上躺着去。”
此刻,已经有好几个伙计在晒场和旁边的仓库忙碌着,他们就当刘玉娟和登临是空气一般,目不斜视,该干嘛继续干嘛。大家伙可没有一副好身板,当不起宅虎老大的一拳呢。
而且,昨晚那一幕,可是有一些伙计目睹的,此刻,登临老大和刘小姨不得不说的八卦故事已被编成了小段,在吴家商铺中飞速传播着,由此可见,帝国百姓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古今如是。
登临嘴巴张了张,拍了拍胸膛,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刘玉娟翻了一下美眸,“我的拳我最清楚了,就算是一头牛都能打死,别废话了,快回屋去休息,这几天你不用出工了,我和姐夫说一声就行。”她说罢,便拉起登临的衣襟,向登临的小屋走去。
登临如果抗拒,这身外衫就要不保了。他只得苦笑着跟随刘玉娟,返回自己的小窝。
天天在旁边瞅着眼睛都快滴血了,——汪那个汪,这就进房啦!老大如此牛逼神武,做小弟的,可不能太怂啊。
嗯,就这么办。天天努力回想了一下登临老大修炼时的一些武技动作,从地上弹起来,颠颠跑到阿美身前,龇着牙,发出狗狗式战斗前的低吼。
阿美打了个哈欠,扭转头,斜眼瞅着天天,用狗语问道,“小不点,脑子抽风了吗?”
“请称呼本狗为天天大人。”天天低吼,“本狗为了荣誉,要向你宣战!”
“啥意思,想打架?”阿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懒洋洋打量着天天。
“不错,昨晚我老大被你老大打了,本狗岂能坐视不理,现在就是来找回场子的。”天天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煞气十足地说道。可惜,它那可爱的模样再配上脖子上的大红蝴蝶结,怎么看怎么喜感。
“你?”阿美侧首,终于正视天天。
天天嘴巴一张,正待回答,不料,阿美突然出招,前爪猛地一挥,以玄奥的轨迹,化为一道极速残影,准确击中天天的小脑袋。
天天“嗷呜”一声痛呼,被拍得横飞而起,啪的一声跌入雪中。
于是,天天与阿美的第一次交手,耗费半秒钟,在天天猝不及防中,以天天完败结束。
阿美身为半妖,常年跟随刘玉娟到处踢馆,武技方面可谓得到了刘玉娟真传,它的出招很巧妙,卡的正是天天精神松懈之时,出招时距离又近,所以,一击必中。
他妈的,这母女俩咋都这么爱偷袭呢,天天泪流满面,——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阿美正好击中了它鼻子的一侧,现在酸得要命,眼泪止不住的流。
天天自雪地里爬起来,对着阿美汪汪大叫:“你赖皮,你居然偷袭,你不是英雄好狗!”
“切。”阿美递给天天一个白眼,“人家是女孩子好吧,被女孩子打败了还好意思找借口呢,果然是英雄好狗。”
词话蕴含莫大杀伤力,可以秒杀绝大多是雄性生物。
天天立马闭嘴,夹着尾巴,颠颠跑回屋檐下,郁闷的趴下。他妈妈的,老子的妖术如果还使,肯定把努曼小弟召唤出来,把你收拾了……咦,努曼是谁,老子为何喊他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