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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思绪涌入沈穆冉的脑袋,生前种种更是像刺一般深深扎在她的心上,痴情的自己,充满算计的公书双,绝情的慕容南禺……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语气里透着无限的疲惫。
“你先出去。”
站在地上的王妈妈明显愣了一下,要知道芳草阁的这位虽然是镇国公府上嫡出的小姐,可生母去的早,又不得外家欢心,早就失了宠,整个镇国公府上就算是拿出个丫鬟也比她大。
也正因为此,她才求了荣夫人来这芳草阁当差。清闲,还能过把做主子的瘾。
平日里总看嫡小姐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敢伸张一声,怎么今日里敢用这般的语气同她说话了?
硬了硬脾气,王妈妈的脸上带着傲慢,再度道:
“我也不是催嫡小姐,只是荣夫人有要紧的事喊你过去,嫡小姐要是不去的话,恐怕荣夫人要不高兴了。”
“她高不高兴关我屁事?”
沈穆冉的心中生气不悦,连带着说话的措辞也变得粗鄙起来。
王妈妈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穆冉,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
“你可是嫡小姐,怎么能说出这般乡野村妇才会说的话来?要是被荣夫人知道了——”
“滚!”
王妈妈还欲说些什么,沈穆冉却听够了她的唠叨,抓起身侧的枕头用力朝地上的人扔去。
她的生母乃是将军之女,幼年也曾指导过她一点武艺,瞧着平平无奇的枕头扔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王妈妈的脑袋上,瞬间就令她的脑袋红了一大片。
王妈妈吃痛,下意识的就要破口大骂,沈穆冉却从床榻上起来,赤脚踏在地上,一双眼阴冷的看着面前大呼小叫的女人,道:
“你若是再不走,下一个砸在你脑袋上的会是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
王妈妈还未出口的谩骂声因为她过于冰冷的眼神止住,她总觉得今天的嫡小姐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不一样,王妈妈又说不上来,只能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没了聒噪的老鸦,沈穆冉心中的闷气都少了不少,她坐定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稚嫩的脸庞,整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也是,上一世爱了慕容南禺一世,被他利用了一世,最终孤立无援,被沉入荷塘,她的心早就如同死水一般。
这一世,她一定要他尝尝那般噬心蚀骨的滋味!
紧紧握着手中的珠钗,一旁的小翠被自家小姐的这副模样吓到,以为她是在生王妈妈的气,连忙迈着小碎步朝她跑去,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小姐,王妈妈就是作威作福惯了,您不必与她置气。要是被她告诉了荣夫人,那咱在这芳草阁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沈穆冉回头,看着自己身侧一脸忧心的小翠,心中莫名变得柔软起来。
小翠是她娘亲留给她的丫头,虽然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已经懂得忠心护主的道理。上一世,她爱上慕容南禺,被猪油蒙了心,小翠百般劝阻后她不听,最后害的她被公书双设计除去,连尸首都被丢进了乱葬岗,不得善终。
这一世,她一定要护她周全。
目光落在小翠高肿的脸蛋上,沈穆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伸手去触碰她的侧脸。
“王妈妈打的?”
小翠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低下头满心为她的说道:
“小姐……奴婢不碍事的,就是您得去前厅了,今天是十三皇子来提亲的日子,要是您不去的话,荣夫人——”
后面的话小翠没有说完,却勾起了沈穆冉的回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的慕容南禺就是在与她订婚的日子里和公书双那个贱人勾搭在了一起,可笑当时自己还觉得是旁人想多了,自己爱慕着的人,又怎么会是那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现在看来,蠢的确实是她自己,慕容南禺不仅是个小人,还口腹蜜剑,两面三刀!
不过今非昔比,重来一世,看她如何去手撕渣男!
冷哼了一声,她坐定在了梳妆台前,对着小翠吩咐道:
“把我那件鹅黄色的裙子拿出来,今日的妆,要化的素雅一点。”
梳妆打扮好,沈穆冉看着镜中明艳动人的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连她身侧的小翠也忍不住开口夸赞道:
“小姐您穿这鹅黄色的衣裳最好看,配上一点首饰,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小翠这话可不是谬赞,沈穆冉清楚自己的外貌优势,不然也不会在从前慕容南禺身陷囫囵的时候轻易勾的敌军将领团团转了。
只不过从前在宅子里的时候她不懂装扮,又被王妈妈那个包藏祸心的哄骗,什么大红大绿的颜色都敢往身上穿,脸上更是涂了不止一层的粉,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慕容南禺。
要不是自己显赫的家世,以慕容南禺的性子,还真不一定会娶她。
收回思绪,沈穆冉沉了沉自己的心,起身开口道:
“走吧,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个十三皇子。”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穿过花园,绕过长廊,沈穆冉住的偏,几乎是半个时辰后才到了正厅,此刻坐在大厅里的十三皇子慕容南禺心中已经染上了不快。
他见过镇国公的嫡长女,生的一副妇人像,穿着打扮也土到不行,他敢说这上京中田野里劳作的农妇,也比不上她一半的难看。
要不是母妃说娶了她就等于拿下了半个镇国公府,他才不会带着聘礼来向这样一位连多看一眼都令他想吐的女人求亲。
饶是如此,等了进半个时辰的慕容南禺心中也不免焦躁,目光撇向荣夫人身侧陪坐的靓丽女子,他的眼神微亮,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位是——”
“十三王爷你看看我这记性。这是我的侄女公书双,父亲是军中的中郎将。因为其父经常在军中行走,母亲又身体不大好,所以经常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