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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仰望着他，“向……”
向渠清伸手，毫不留情地一把掐住了温凉的脖子，眼神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温凉绝望地看着向渠清，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阳光一样灿烂美好的少年，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眼前的向渠清，看起来越来越模糊了。
直到她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被水呛醒的，她在一片冰冷混沌与黑暗中挣扎着。
求生的本能让她不知道抓住了什么。
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彻骨的寒冷袭来，她还是被那河水渐渐淹没了……
回忆与现实交叠，温凉紧闭着眼睛咬牙。
她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是他。
曾经是他，现在也是他。
可是，一切是不是已经太迟了，在她马上就要再死一次的时候。
卫生间外面，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向渠清目光凌厉地向门口瞄了一眼。
“凉凉。”门外，响起霍天擎低沉喑哑而磁性的声音来。
“唔……”温凉试着发出声音，可还未成功就被咕噜噜的水声淹没了。
“凉凉。”
向渠清按住温凉的手力道缓缓减弱，最后松开了她。
温凉好像重新回到了人间一样，猛地把头从水里面抬了起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然后本能地大声喊：“救……”
“命”字还没有喊出口，嘴巴却被向渠清一把捂住。
“不要喊，不要。”此时的向渠清，跟方才又是判若两人的。
他看起来异常虚弱痛苦，一双清透的眼睛里面满满地尽是无奈与苍凉，脸色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是你么？”温凉问道。
向渠清就连身体都开始有些歪歪斜斜了，他用一只手拄在墙上，才勉强站住，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温凉，“不要说出去。”
温凉的心里蓦地一软。
甚至忘了自己刚刚死里逃生。
“不说出去怎么行？向渠清，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我不管你到底正在经历了什么，我都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有办法把那个坏东西消灭掉的。”温凉坚定地说道。
向渠清惨淡一笑，身体却是再也撑不住了。
“喂！”温凉连忙去扶他。
洗手间的门就在此时，豁地被人踹开了。
霍天擎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在一起，一只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霍天擎，你来得正好，向渠清他……”
霍天擎没作声，扭头就走。
“喂！喂！”
向渠清尝试着自己站住，“我没事，你去吧。”
温凉看了向渠清一眼，紧着追了霍天擎而去。
霍天擎听到身后温凉的脚步声，自己却越走越快。
本来他站在门外，听到洗手间里面温凉低低的声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却没想到，门一推开，就看到温凉和向渠清正如此亲密无间。
他可真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
霍天擎越想心里越觉得好像烧着了一把火，步子也就越走越快。
“霍天擎！”温凉快跑了几步，总算追了上来，“你干嘛走那么快？”
“不然留在那里打扰你们么。”霍天擎没好气地。
温凉扁了扁小嘴，“我们怎么了？刚才是向渠清他太虚弱了，所以我……”
话说到一半，温凉又咬了咬嘴唇，她干嘛要向霍天擎解释这些呢？
“所以你怎么样。”霍天擎抿起嘴唇，目光淡淡地落在温凉的脖子上时，不由地陡然一冷。
她的脖子上，还留着被人掐过的痕迹。
方才太生气了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就连温凉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姓向的干的？”霍天擎的眉头骤然一拧。
温凉点了点头，这洗手间里，除了向渠清也没再有别人了。
霍天擎瞬间转身，“我去找他。”
“喂！”温凉又拽住他，走到他的身前，“别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他也是有苦衷的。”
霍天擎听到温凉替向渠清说话就浑身不自在，“都掐成这样了还有苦衷？他干嘛掐你？”
温凉摇了摇脑袋，想起向渠清刚才那恳求的眼神。
他请她不要说。
温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霍天擎。
温凉的举动，在霍天擎看来，就是实打实地在刻意袒护着向渠清。
“真不知道，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鬼迷心窍。”霍天擎气得数落着温凉，“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就是个伪君子。”
温凉无奈地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这么一说，霍天擎反而骂不下去了。
“还不快回去，再等一会你爱吃的饭菜都凉了。”霍天擎的语气缓和了些。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包厢。
包厢里面，温妍不知道去了哪里，温启祥和谷秋容也没了影子，只有温情一个人坐在一桌子饭菜前。
听到两个人进包厢的声音，温情淡淡地抬了抬眼睑，“再不回来，菜都要凉了。”
她说起话来，慢慢悠悠的，听着十分礼貌客气，却又不失亲切。
“爸妈和温妍呢？”温凉问道。
“怎么，现在连姐姐都不叫了？”温情浅浅地笑着问温凉。
温凉有些尴尬，她老早就不叫温妍姐姐了。
温情却看着温凉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跟你开玩笑的。姐妹之间，难免打打闹闹的，小妍要是和你有什么矛盾，你们只管闹去。”
她说的话，十分识大体，实在是位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
可是温凉却总隐隐觉得，她不像看起来那般简单。
就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一样，谜底不揭开的时候，永远不知道温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小妍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爸妈关心她，陪着她一起到休息室去待一会儿。”温情解释道，“快过来坐啊，愣站在那里干什么。”
温凉和霍天擎这才坐了下来。
温情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霍天擎。
她夹了个四喜丸子到温凉的碟子里面，“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然后她又夹了一块白斩鸡放进了霍天擎面前的碟子，“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妹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