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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猜到了。”
“你胳膊上的翅膀印记消失了。”霍天擎慢慢说道。
温凉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自己的手臂，豁地起身，“我吃饱了，今天我有点累了，要去休息了。”
“温凉。”霍天擎语气严肃地叫住她。
温凉没理会男人，转过身就要往楼上走。
“你知道就这样离开的结果。”霍天擎看着她的背影。
温凉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眼睛的酸涩，“我知道，这是我的选择。”
霍天擎大步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抓起她的手腕。
温凉奋力挣脱，可是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即使已经将手腕挣得泛红，也依旧无法摆脱他。
霍天擎的目光淡淡落在那串看起来有些破旧的铃铛上。
“不要说，霍天擎，我求你，我不想听。”温凉的所有力气，全都化为了哀求，眼泪从眼角滚滚而落。
霍天擎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下颌紧绷成一条极有力度的直线，似乎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温凉，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要听！我宁可就这么死了，你到底懂不懂啊？”温凉近乎疯狂地冲霍天擎喊道，身体忽然瘫软无力地倒在了霍天擎的怀里。
霍天擎紧紧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很好，这次，你再也不能挣脱我了。”
说完，他漆黑的眸子充满留恋的细细看过温凉的小脸，最后落在了铃铛上。
“温凉，我爱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深情如大海般波澜壮阔。
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都对霍天擎的这句话没有抵抗力，然后迷醉在这个男人编织的一片情网中。
可是温凉，却只能绝望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一直想要听到的那句话，她一直害怕听到的那句话，他最后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我爱你，我爱你……”霍天擎对着铃铛喃喃地念着，“就算我不能永远陪你，但我依然爱你；哪怕将来我会忘记你，但我依然爱你……温凉，你听到了么，我爱你。”
手腕上的铃铛，仿佛受到了某种神奇力量的感召，突然变得发红滚烫，烫得人皮肤发疼。
从来不会响起来的铃铛，竟然在这个时候，自己不停地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温凉低头，自己的身体从脚开始，逐渐变得透明。
她下意识地紧紧环住霍天擎，俯首在他耳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嗓子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了。
情急之下，她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耳垂上。
鲜血的味道随之在她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霍天擎的耳垂吃痛，眉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蹙，但很快便舒展开来。
他的怀中，逐渐变得空荡。
待他再低头看去的时候，怀中的女人便再也不见了。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成空……
沙发上的霍靖萱，悄然目睹了这一切。
可是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一味地咬着自己的小手，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温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浑浑噩噩地，飘飘荡荡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到哪里。
直到耳畔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丫头，别睡了。”
温凉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羽鹤那张英俊的脸。
她不由地惊讶，眼睛也随之瞪得老大，“长脖子大鹅？你没事了？”
“咳咳，”羽鹤清了清嗓子，不由地朝四周望了望，“喂，在这里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别总叫我长脖子大鹅？”
“哦哦哦。”温凉连连点头。
羽鹤不由地笑了，跟她并排坐在一起，“不过我确实是没事了，上面罚了我好多年的薪水，还给我降了职，事情总算是翻篇了。”
见到羽鹤平安无事，温凉的心中放松了不少，不由地向四周望去。
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周围是什么模样，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坐在台阶上。
“我现在是在哪里？”温凉问。
“恭喜你，已经完成了任务，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你才来这里，所以看得不远，只能看到近前的台阶，等你再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就能看得更远了。”羽鹤说着，朝四周比划了比划。
“比如那边，就有个美女正朝这里走来。”羽鹤开玩笑道。
温凉无奈地看着他，“喂！”
羽鹤笑得更加灿烂，抬手在温凉的脑袋上拍了拍，“真没想到，丫头，你现在是我的同事了，说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我想知道……我走之后，霍天擎和其他人会怎么样？”温凉问。
羽鹤无奈地摇摇头，“就知道你会放不下，但是凉凉，你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有些事情当断还是要断。至于他们……那边的所有人都会将你忘掉，你留在他们心中的所有记忆，也全都会被消除。哪怕是再爱你，再恨你的人，现在的你对于他们来说，都只不过是一个零了。”
“那……那我还能回去看看么。”温凉有些淡淡地失落，试探着问道。
“当然不可以随便回去了，你回去干嘛啊。”羽鹤两手一摊。
“那，那你这么随便去呢？”温凉反驳道。
羽鹤将手往石阶上一拄，不羁地翘起二郎腿，“我那能一样吗？我是为了谁才这样的啊？”
温凉抿起小嘴，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看你那个样子！”羽鹤抬手，在温凉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原则上呢，新来的人，我们这些旧人都可以帮她满足一个愿望的，别太过分啊。”
温凉抬起头来，“真的？”
“真……”羽鹤话说到一半，摇了摇头，“放你回去不行，让别人记起你也不行，还有还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温凉小声嘟囔着，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你能帮我治好一个人么？”
“嗯？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你想要治谁？”羽鹤问。
“迟晚。”温凉想了想，“你带我一起去，就当是去实习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