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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霍天擎”的名字，温凉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她咬了咬嘴唇，“还记得上次我画给你看的那个图案么，你说是霍家打造的特别珍贵的纪念章。”
霍天擎伸手拿纸巾的手顿了下，“嗯。”
温凉两只小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这件事情，一直憋在我的心里，我见到霍天擎的纪念章了，如果我说……他可能跟一宗命案有关，你信吗？”
霍天擎悄然无声地攥紧了纸巾，声音低沉而喑哑：“什么命案？”
“我，我不能说。”温凉脸上现出一丝迷茫，“可是我想请你帮个忙，在岚城北区郊外有个废旧的厂房，具体地址我也说不清，大概在二楼靠里面的位子有个黑漆漆生锈了的大机器，大机器背面写了字，你能帮我去看看到底写了什么吗？”
这几日痛苦的半梦半醒，让她隐约记起了一些事情。
昏睡中的时候，她反复做着一场噩梦。
在那场让她胆战心惊的梦里，寒风呼啸着从她的耳边刮过，紧跟在身后的是“咚咚咚”的脚步声。
她不敢回头看，只能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钻进了郊区的废旧厂房里。
躲躲藏藏地，她悄悄猫到生锈的大机器后面，从口袋里掏出原本属于温煦的半截蜡笔，紧张地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究竟写了什么呢？她怎么看也看不清，怎么想也记不起来，只是感觉到浑身都在颤抖，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找到你了。”男人阴沉而诡异的声音传来。
她的身体陡然一凛，“啊！”地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梦，一次又一次地惊醒。
霍天擎锐利的目光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恐惧，“好，我会请人去看。”
扶着温凉回到房间，安排她躺下，霍天擎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亲自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睡着，霍天擎才走到走廊去打了通电话。
“喂，霍总。”郭秘书接起电话。
“你去趟岚城北郊。”霍天擎吩咐道。
郭秘书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
“嗯。”
郭秘书无奈地看着一脸幽怨的女朋友。
“额，”还未等郭秘书再次开口，霍天擎却顿了顿又道：“你安排小吴去，他没有女朋友。”
交代好事情，霍天擎挂掉电话，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久久未动。
天色已经暗了好一会儿了，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乌云在月亮周遭飘荡，时而将整个月亮都遮蔽。
仿佛此时霍天擎眼中的迷雾。
温凉分明在怕他。
她究竟在怕什么呢？那写在机器上的内容又是不是与他相关？恐怕也只有小吴从岚城回来才会有答案了。
这一夜，霍天擎彻夜未眠。
这一夜，温凉不停梦呓。
“不要……不要……”
霍天擎坐在她的床边，轻轻为她擦拭着沁在额角的汗珠，听她喊了无数遍向渠清的名字。
霍天擎没输过，在遇到温凉之前。
霍天擎没在意过身边的女人是谁，在温凉不停地喊“向渠清”的名字之前。
或许是一种可怖的执念，她越念着向渠清，霍天擎就越想将她拘在身边。
不择手段地，不惜一切代价。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连夜赶往岚城的小吴回来了。
手机震动的声音吓了温凉一跳，霍天擎轻轻在她的身上拍了两下，见她重新睡过去才走出房间接了电话。
“霍总，我带着咱们的人按照您的指示找到了那个厂房。”
“发现了什么。”
“虽然很不起眼，但是的确有个机器上用蜡笔画了图案，我研究了半天还是没看懂画的到底是什么，就拍了下来，现在发送给您。”
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声，霍天擎打开新收到的消息。
是一张图片，图片上的蜡笔痕迹依稀可辨，只是那图案有些“四不像”，就好像是有人信手涂出来的样子。
霍天擎隔着手机屏幕打量着那图案良久，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破眼前的迷雾。
“能查出是谁画在上面的么。”霍天擎问。
“由于不是最近新画上去的，就算原来有线索，恐怕现在也不剩下什么了，所以调查起来有一定难度。”
“继续调查，有进展及时向我汇报。”霍天擎吩咐。
房间内，突然传来温凉的惊呼声。
霍天擎挂掉电话，推开房间门，大跨步走到温凉的床前。
温凉浑身汗涔涔的，一把紧紧抓住霍天擎的胳膊，“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什么？”霍天擎紧紧皱眉。
“不要……不要……”温凉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拼命挣扎着。
仿佛那曾经冰冷的河水漫过她整个人般地，窒息与恐惧一起向她涌过来。
霍天擎扶住她肩膀的手的力气加大，沉声在她耳畔：“没事了，那只是一场梦。”
温凉伏在他怀里许久，听着男人心脏蓬勃有力地跳动声，终于缓过了神来。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内突然涌起劫后余生的欣喜，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梦到了什么。”霍天擎见逐渐安静下来，轻声问她。
温凉抬手抹了把挂在脸上的泪水，目光怔怔的，像是在跟霍天擎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梦见了一个人，他站在很黑很黑的地方，问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温凉使劲儿地摇了摇脑袋，怅然若失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霍天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想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是字，是个图案，不知道画的到底是什么，我会请杨逸尽快治好你的眼睛。”霍天擎回答道。
温凉点了点头，“等我眼睛治好之后，你还愿意我留在这里吗？”
“等你眼睛治好之后，你还愿意留在我这里么。”霍天擎反问。
温凉重重地点头，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去摸了摸手腕上的铃铛，然后抬起手腕来在霍天擎的面前晃了晃，“你有办法让它发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