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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槐和司徒聿都吓了一?跳,很默契的各自往边上挪了一?步,拉开?距离。
林丞将两人此地无银的举动收进眼底,嘴角狠狠地抽了下。他的宝贝女儿,跟阿恒这臭小子都要好到这个份上了?
司徒聿偏过头,悄悄用眼神问林青槐:你知?道他追过来了?
林青槐:不知?道,不是?你跟他联系的吗?
司徒聿:……我没有。
他也不知?道靖远侯会跟来,还这么巧,赶上他们设局抓人。
按照他们的计划,靖远侯往漠北的方向去,至少要追上三?日才能确定燕王叔没去漠北。
等靖远侯掉头来西北,他们已经把人给抓住。
没料到他会来的这般快。
“咳咳……”林丞看着那俩小的,脸色愈发阴沉。
当着他这老?爹的面都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我就知?道,这俩小孩儿不会有这个本事,找到我的下落。”司徒宸扯了下嘴角,心如死灰。
他一?路都没发现?追兵,便是?昨日入城也做了两手准备,先?是?自己?去府衙见?知?府大人,再换成替身待在?那边。
如此严密的计划,哪是?两个小孩儿能猜得出来的。
“你错了,一?路追着你还比你先?一?步到延平府的人,是?他们。”林丞捋了把胡子,目光落到司徒宸身边的赤羽卫身上,“把人抓过来。”
磐平关守备先?锋营的将士一?听,从各处冒出来,举起长弓对准了司徒宸。
大总管面如土色,握着剑鞘的手止不住发抖,“王爷?”
他们是?束手就擒还是?奋战一?番再死?
单是?赤羽卫就有数百人,磐平关守备先?锋营的将士,少说也有五百人。不管是?打还是?逃,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甚至可能动一?下就会被箭矢射成筛子。
“本王宁死也不会让他们把本王抓回去。”司徒宸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要杀过去。
箭矢如雨,铺天盖地射向他,十来人的队伍转眼只剩下四人。
司徒宸被溅了一?身的血,喉咙里翻涌着恶心,禁不住干呕起来。
站在?他前后的赤羽卫出手如电,一?个夺剑一?个将他打晕过去。
大总管:“……”
七皇子的人竟然是?赤羽卫扮的?!也就是?说从他们离开?上京,就一?直被那俩小孩盯着!
大总管双腿发软,后背冷汗淋漓。
谋逆篡位可是?重罪!燕王必死无疑,自己?也逃不过被诛九族的下场。
“把人都抓起来,押回延平府衙。”林丞一?步一?步上前,声如洪钟,“磐平关守备先?锋营听令!”
先?锋营的将士迅速列队站好,气势如虹。
“即刻返回磐平关继续驻守,尔等的封赏本侯随后会告知?守将李将军。”林丞面若寒霜,“出发!”
领队的副将应声将人带走。
司徒宸和大总管被赤羽卫捆住手脚,蒙了头堵上嘴丢进刚刚赶到的马车里。
林青槐见?处置的差不多,堆起笑脸朝父亲走去,“爹爹,你何?时到的延平府?”
他带的人不少,天风楼竟是?毫无觉察。
“刚刚到,听说你们在?城外百里处设伏,我担心他留了后手从背后突袭,于是?带人绕到你们后方。”林丞抬起手想要敲她的脑门,一?想到她在?外餐风露宿将近半月,又舍不得,“胆子越来越大了,连你爹都骗。”
他带队往漠北追了两日,想起女儿手里的天风楼,五花八门的消息都能买卖,意识到情况不对,当即让人扮做自己?的模样,继续往漠北去。
随后,他找到天风楼拿出女儿送自己?的楼主亲属令一?问,得知?女儿在?西北,即刻带了两羽赤羽卫急行军赶来。
未免他俩遇险,他同时派人八百里加急,给磐平关守将送信。
幸好什么岔子都没出。
他俩早早到了延平府候着燕王,还在?一?夜之?间把他带数百护卫,尽数除掉一?个没留。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心计,行事稳当不急不躁,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就是?女儿也被阿恒那臭小子勾走了,这事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女儿也不知?他真?来了西北呀,运气好遇到了。”林青槐笑靥如花,亲昵挽住他的胳膊,“爹爹一?路赶来定是?累坏了,走走走,我们先?回城好好歇上一?日,再押燕王回上京。他现?在?可不能死,还有用。”
她还要问燕王,这些年从漠北买了多少战马,跟漠北那边联络的人是?不是?多兰。
还有他的铁矿山开?在?哪,谁给他批的条子等等……无数的疑问要问他。
“阿恒。”林丞偏过头,没好气地看着司徒聿,“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照顾你青槐妹妹?”
“有。”司徒聿脊背绷紧,礼貌回话,“青槐妹妹吃了些苦,不过路上没遇到过危险。”
侯爷是?不是?也看出什么来了?总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拿剑往自己?身上戳来。
天地可鉴,他真?没对林青槐作什么。
他又不是?禽兽,不知?她如今还年幼,有些事能想但绝不能做。
“清点下人数,回城。”林丞攥了攥拳,寒着脸拉走林青槐。
他宝贝女儿眼神太差了,怎么就看上这混小子了呢?
后宫那是?人呆的地方吗?踏进那大门,一?生?都要被禁锢在?高高的宫墙后,还要忍受无数的妃子,抢夺帝王的恩宠。
“爹爹你在?生?气?”林青槐翻身骑到踏雪背上,压低了嗓音轻笑,“你送女儿的生?辰礼,女儿都不允许哥哥碰,何?况是?夫婿。”
“傻女儿,男人是?会变的。”林丞还是?很不开?心,“年轻时甜言蜜语,等你眼里心里就只剩他一?个,他便会翻脸无情弃你如敝履。”
“爹爹也是?这般的男子?”林青槐问的飞快,“也想过要跟娘亲翻脸?”
林丞:“……”
给他一?身的胆子他也不敢。也没有过如此的想法,这世上可找不出第二个比夫人更好的女子,便是?有那也与他无关。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一?竿子打死,女儿如今还小,觉得他有趣对女儿也好。”林青槐脸上露出恣意的笑,“若他对女儿不好,女儿也不是?吃素的呀,咱侯府可从来不在?意外人如何?评说。”
如今还没成婚呢。
便是?成了婚,她要摆脱司徒聿也有的是?法子,他拦都拦不住。
“那也不行。”林丞的脸色跟抹了锅灰一?般,“回到上京后,不准你再见?他!”
他的女儿是?天上的凤凰,该潇洒恣意,鲜衣怒马而活,而不是?折了翅膀被人关进笼子里,当一?只等着主人逗弄的雀儿。
“女儿听爹爹的。”林青槐好笑点头,“保证不再见?他。”
他要来见?自己?那就没法子了啊。
林丞的火气散了些,主动跟她说上京发生?的事。
他俩离京后,风衡从燕王府递了消息出来,燕王曾让他测算下雨的日子。
皇帝根据风衡的测算,预先?埋伏了五军营的四万人马,在?西山到上京的近道上。到了下雨那日,二皇子回宫探望生?母宜妃,领兵攻打上京的人,是?吴王长子。
他带的两万人马全部?被诛杀殆尽,自己?也被擒住。
“燕王布下的局埋得深,时间跨越长,若非春风楼出了纰漏很难发现?他的阴谋。”林青槐眯眼看着远处的延平府城门,神色凝重,“爹爹可知?他为何?来西北?”
上一?世她和司徒聿没去大理?寺观政,人口失踪案成了积案,始终没破。
正因为如此,他们谁都没仔细去查燕王。
他装的也毫无破绽。
司徒聿登基后曾去燕王府拜访过他,彼时他以自己?多年不问政事为由,拒绝帮忙压制朝中的老?臣。
“他与蛮夷的七皇子的关系不错,会选择逃去蛮夷,只怕私底下有合作。”林丞偏头看她一?眼,又说,“你跟爹爹说实话,你如何?确定他会来蛮夷的,爹爹一?路追过来才想到。”
“没确定。女儿知?晓他离京,首先?想到的地方是?漠北,那儿是?他的封地。”林青槐抿了下唇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次日谷雨从潭州回来,说在?路上遇到了燕王,女儿便知?他是?来了西北。逃亡的人怎会让人发觉自己?的行踪,明显是?在?故意诱导。”
林丞点点头,眼底既有心酸又有欣慰。
女儿在?大事上颇有见?地,就是?眼神不大行。
上京的青年才俊那么多,她怎么就偏偏看上阿恒那个不能要的。
父女俩说话的声不大,司徒聿离得近,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楚,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看侯爷的意思,明显是?不同意林青槐和他好。
……
在?延平府歇了两日,一?行人押着燕王和大总管回京,林青槐和父亲一?队,司徒聿被安排去探路,两人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四月底,一?行人风尘仆仆回到上京,前来迎娶嘉安郡主的迎亲队伍,也恰好到。
林青槐和父亲一?道,将燕王和大总管押到大理?寺天牢,家都没回便跟着司徒聿入宫面圣。
路上走了半个多月,三?个人走进御书房时风尘仆仆,神色疲惫。
“听说蛮夷的七皇子,派了一?百护卫进入延平府接人?”建宁帝斜斜歪在?椅子里,微眯的眼眸覆着不易觉察的冰寒,“蛮夷盯着我大梁已有百年,漠北那边也在?等着机会,意图吞噬我大梁。”
“儿臣尚未抓到燕王叔与蛮夷勾结的证据。”司徒聿埋头回话,“燕王叔什么都不肯说,还要再审。”
燕王叔知?晓自己?必死无疑,无论他问什么都拒绝回答。
林青槐被侯爷给看管了起来,便是?审燕王叔侯爷也跟着,他们根本没机会单独说话。
若她去问,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西北安定了十四年,足够他们休养生?息。”建宁帝虚握着拳头轻叩书案,面露不虞,“延平知?府欺上瞒下,贪赃枉法,纵容家人欺男霸女,不除不足以平民愤。闻野可有知?府人选,派去延平府担任知?府一?职。”
“属下并无好人选。延平府是?磐平关后的要塞之?地,此地的官员到任,不止要让百姓吃上饭,还得想法子囤积粮草,与驻军守备协同布防。防止蛮夷起兵攻打大梁,人选不可再出错。”林丞看了眼司徒聿,想说让晋王去,话到嘴边想起圣上的时日不多,又吞了回去。
司徒聿观政的时日太短,朝中被燕王收拢的朝臣还不知?具体人数,把他放出去非明智之?选。
“延平若是?破了,蛮夷入我大梁如入无人之?境。”建宁帝抬手按了下眉心,眼底流露出深深的疲惫,“阿恒,你觉着派谁去合适?”
“庆州知?县是?个不错的人选。儿臣在?大理?寺观政时,看过各地上呈大理?寺的卷宗,庆州一?年的凶案数量,仅有其他地方三?分?之?一?。”司徒聿缓缓抬头,“他所呈的卷宗,几无积案。”
建宁帝略略颔首,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云姐儿,这回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封赏。”
若不是?她的婢女发现?了异样,及时将小九擒回,他日小九必带着蛮夷的将士攻打大梁。
为了帝位,他瞒过所有人暗中筹谋十几年,眼看着就要成事却意外暴露,如何?会甘心。
“回圣上,是?不是?臣女要什么都行?”林青槐飞快打起小九九。
科举的名额已经拿到,能否入仕还两说。眼前这大好的机会自己?决不能错过,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听你这口气,你想要的封赏还不小。”建宁帝看看她,又看看一?旁八风不动的儿子,给气笑了。
自己?刚才就不该问,直接赏就完事。
“臣女想要的封赏不大,圣上一?句话的事。”林青槐埋头行礼,从容开?口,“臣女想要入仕。”
“你说什么!”建宁帝倏然拔高了声调,微眯的虎目精光毕露。
这叫不大!
大梁朝百多年来无人提过女子入仕,便是?往前的南朝百多年间,也无人如此大胆。
开?了这个先?河,满朝文武怕是?日日都要上奏谏言。
御书房安静下去。
林青槐和司徒聿都抿着唇不出声,但不妨碍他们偷偷用眼神交流。
司徒聿:火会烧我这来。
林青槐:今晚见?。
司徒聿:……好。
“圣上,云姐儿回上京后与晋王一?起办的事,桩桩件件可都是?大事。”林丞厚着脸皮给他找台阶下,“入仕之?事虽前无古人,也不是?不能开?这个先?河,她不还没下场科举吗,拿不到名次便收回封赏。”
他的女儿不说学富五车,也能算得上是?才学渊博,考个进士轻轻松松。
“这般说也有些道理?。”建宁帝头疼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暗暗磨牙。
从闻野要科举名额,到儿子问能否让云姐儿入仕,一?步一?步,这俩小的就做好了计划。骗得他跟闻野为了指婚之?事舌战,又担惊受怕,生?怕他们去了西北会遇险。
合着这俩根本不需要人操心,还能反过来算计他。
建宁帝呼出一?口郁气,冷笑掀唇,“阿恒,你对此有何?看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不会答应。”
臭小子护犊子是?吧,他今日倒是?要瞧瞧,他俩怎么拿着入仕的封赏。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