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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聿埋头行礼,“儿臣知晓。”
    想要一个人死,法子多的很。
    皇祖母年事已高,当年落了三胎才生下父皇,身子骨本就不够硬朗。此时放出她因荣国公参与燕王谋逆一案,而忧思过虑病情加重的消息,到蛮夷七皇子离京,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
    “知晓便好。”建宁帝朝身边的座位点点下巴,示意他坐下,“朕此去不知何时归来,亦不知能否归来,若朕在路上出了事不可慌乱,还照原来同你说的办。”
    司徒聿抿着唇,轻轻点头。
    他虽不明白父皇为何一定要去淩山,但能体谅他想出去看看的心情。
    日子过一日便少?一日,他的身子骨也越来越差,出去看看他治下的大梁,顺道陪母后去拜祭师祖,也算了了他一桩心愿。
    “朕还是不放心云姐儿。”建宁帝偏头看他,鹰隼一般的眸子泛起丝丝冷意,“奉安之事朕也有所?耳闻,京外其余十七县大部分都不太平,虽是蛮夷人在作乱,但照样能伤你。”
    此事便是压了下去,来年春闱也会有人会翻出来。这些乱过的地方,百姓会选择性听他们认为是对的消息,比如——
    朝廷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还让女子祸乱朝纲。
    他身为太子,朝中过半的朝臣不服他,此事一出便是现成的把柄可用来弹劾他。
    老?二这段时间很安分,可心里头怎么想的,便只有老?二自己才清楚。老?二这孩子怕死,但凡有个机会让他出头,他定会毫不犹豫选择拿起屠刀,挥向老?三。
    “这事我与青槐已有解决的法子。”司徒聿敛眉,神色间多了几分严肃,俊美的脸庞透出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之色,“明日上午,各县的商户和农户代表,会入京告状,儿臣会亲自审办。”
    “你俩那日去奉安后便开始布局了?”建宁帝看着刚过十六岁生辰,还未满十七岁的儿子,感觉有些恍惚,“是不是还给人留了军师在那边?”
    不愧是他和皇后的儿子,知晓办事想让人服气就得按着章法律令来,而不是用身份去压。
    “各县都有军师。”司徒聿坦荡点头,“青槐今日放出要办医学院义学的消息,京外的十八个县,会首先设立分院。”
    建宁帝喝了口茶,忽然发觉自己没什么好教的了,既欣慰又遗憾。
    他最疼爱最在意的便是老三,偏偏,什么都不用他教,做任何事都无师自通的也是他。
    皇后这些年,怕是把所?有的心血都投注在他身上了。
    父子俩相对无言半晌,建宁帝轻轻咳了几声,摆手示意他退下,“你去张罗吧,我同你母后说几句。”
    司徒聿应声退下。
    父皇此行,他安排小满随行保护,方便通过天风楼随时掌握父皇的消息,父皇未有反对。
    除去贴身保护父皇的三十六位死士,还有两羽赤羽卫会扮做寻常百姓,沿路护送。
    这些赤羽卫已先行便装离京,不会让蛮夷七皇子发现任何端倪。
    原本侯爷也要随父皇一道?前往淩山,父皇不允。蛮夷七皇子入京,五军营需要人坐镇,九门守卫也不可出错漏,再有便是侯爷夫人快生了,他不可缺席。
    司徒聿走出福宁殿,迎面遇上皇后,他扬了扬唇角上前行礼,“母后。”
    “去吧,我同你父皇说几句话。”皇后拍拍他的肩膀,一阵心酸,“家和国都交给你了,别让你父皇失望。”
    儿子长大了,她便是想当皇祖母都没机会。
    “儿臣知晓。”司徒聿抬起头,上前一步帮她把歪了的步摇扶正,“此去一路辛苦,父皇若有不适千万不可由着他。”
    皇后微微仰起头,看着个头已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含笑点头,“放心吧,母后也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他若不从便逼着他从。”
    当年在淩山学艺,她别的没学到,功夫还行。
    这些年在后宫,她时常练着不曾生疏。
    “那儿臣去看外边准备的如何。”司徒聿后退一步,含笑行礼。
    皇后摆摆手,继续往福宁殿去。
    ……
    未时一刻,帝后的车驾出宫前往镇国寺,百官相送。
    司徒聿站在宫门前,远远看着长街另一头越来越模糊的车驾,直到视线里没了车驾的影,才转身回去。
    “圣上此去最少?也要到年底才回,殿下辛苦了。”陈德旺抱着拂尘跟在他身后,小声禀告,“林姑娘在勤政殿外候着,要不要去见?”
    “随云还未出宫?”司徒聿听说林青槐在勤政殿,一下子精神过来,加快脚步往里跑。
    “欸……”陈德旺看着瞬间变回小孩儿的太子,长长叹气。
    圣上给的遗诏就在他手里,不能说不能想,简直要命。
    那姑娘确实不错,生的好看,行事不拘小节又特别有章法,若真成了皇后可是大好事。
    只可惜……眼下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司徒聿穿过承天门,远远看到站在勤政殿前的若草色身影,不由地放松下来,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他就知道,她心里有自己。
    到了跟前,他还没开口就听她含笑打趣,“你爹娘要是看到你这副高兴的样子,说不定会回头,决定不走了。”
    “那也挺好。”司徒聿上前牵起她的手,回头看着跟过来的陈德旺,不悦吩咐,“去宣御医,就说太后身体忽然不适,多宣几个。”
    百官刚刚散去,等百官听闻皇祖母身体不适的消息,至少要半个时辰,够他安排了。
    “是。”陈德旺看了眼林青槐,行礼退下。
    林青槐挑了挑眉,等着陈德旺走远了,慢悠悠开口,“你爹不留她了?”
    “不留。”司徒聿握紧她的手,叫来个小太监吩咐一声,仰起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幕,“我这太子当的仓促,大臣们觉得父皇太过独断,不经考核便立下储君,心中不服。”
    “他们是怕你会像对付燕王一样,对付他们吧。”林青槐轻笑,掩在阴影底下的眸子,泛着耀眼的光芒,“趁你羽翼未丰打下去,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也不愿意日日提着脑袋过日子。”
    燕王谋逆一案公开,聪明的都知道是他将?燕王揪了出来,毕竟武安侯还没被斩首。
    被处置的朝臣是因为参与的比较深,又贪得多。
    没被处置的,手上也不够干净,谁不怕秋后算账?
    “怕了才好,正好把这群人都清出去。”司徒聿收了目光,偏头看她,“母后给了你什么赏赐,神神秘秘,我都不能看。”
    “一把带着机括的玉骨扇。”林青槐取下腰间的折扇递给他,“大骨上有个小小的机括,按下去,扇骨内会弹出薄薄的刀刃,杀人越货,装风流必备。”
    司徒聿被她说的一愣,拿起扇子仔细端详片刻,按下机括。
    “唰”的一下,两枚薄薄的的刀刃弹出来,露出锋利的光芒。
    “她倒是细心。”司徒聿关了机括将扇子递给她,轻描淡写的语气,“随我去审一审皇祖母,父皇未出宫时我不可僭越,如今正好。”
    他想搞清楚,这朝中还有多少?人被她收拢。
    父皇此番离京,不仅仅是想趁自己还活着去完成心愿,也是给他立威的机会。
    “好啊。”林青槐爽快点头。
    太后这会见到她,大概会气死的吧?
    两刻钟后,两人乘着肩舆到了宜寿宫门外。
    司徒聿从肩舆上下去,守门的太监一看,立即给他俩放行。
    宜寿宫的宫人数月之前便换了信得过的人,后宫的妃子也免了晨昏定省的规矩,不得前来打扰太后静养。
    她们便是知道太后被软禁,也不敢多言。
    “这是我第二回来宜寿宫,上回来,她让我读《女诫》。”林青槐摇着折扇,嘴角含笑,“我当时应该告诉她,我从小读的书里就没这个东西。”
    “现在说也不晚。”司徒聿低头看她,唇角不自觉上扬,“她见着你就会生气,再生气一些也无妨。”
    林青槐乐不可支。
    穿过花园进入太后的寝宫,里边透着死气沉沉的凉意。太后穿着一身素服,披散着头发,面色苍白地坐在软塌上,目光黑沉。
    “孙儿见过皇祖母。”司徒聿淡淡行礼。
    “臣女林青槐见过太后娘娘。”林青槐也跟着屈膝行礼。
    该有的礼数不能忘,免得真?把她给气死。
    “皇帝呢!他以为把哀家困在这宜寿宫里,便能活命吗!”孟太后挣扎坐起来,目光狠戾地盯着司徒聿,“阿恒,皇祖母最是疼爱你,为何连你也不向着哀家!”
    “因为你不配。”林青槐自顾坐下来,单手撑着下巴打量她,“给自己的儿子下毒还想儿子懂事乖巧,不怨不恨,任杀任剐,想着孙儿对你惟命是从,太贪心。”
    “这没你说话的份!”孟太后怒极,浑浊的双目瞪得老?大,“哀家生他养他,为他争得太子之位,他难道不该孝敬一二!可他做了什么,将?哀家的兄弟外放,不给哀家的侄子实权之职,还不准哀家插手前朝之事!”
    她斗倒了先帝的青梅,将?先帝的宠妃送去庵子里吃斋念佛,让贵妃无所?出,逼死先皇后上位才终于坐上太后之位。
    做这么多,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有,她如何甘心!
    “这天下从来就不姓孟。”林青槐打开折扇,稍稍倾身过去,动作娴熟地给她扇风,“被软禁了这么久,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差?”
    孟太后陡然一惊,本就苍白的面容血色霎时褪尽,“你什么意思!”
    不会的,她只是被软禁在这宜寿宫内才会胸闷,才会觉得身子不爽利。
    “燕王叔给你也下了毒。”司徒聿抬起眼皮,漠然掀唇,“常公公是他的人。不然你以为你哪来那般好的运气,能在满后宫的太监里,选中一个打着复仇名义进来的真?男人。”
    此等丑事他不愿意说出来,奈何皇祖母还不死心。
    在她眼中,儿子孙子都不如权力重要,不如孟家重要。天子又如何,是她生的便必须无条件服从她,不从便下毒,试图将儿子孙子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
    而她做这一切时,从未有过犹豫。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孟太后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冷意顺着骨头缝不断往里钻。
    常文成明明对天起誓,等她掌控了朝堂他便回来,继续当她的面首,一生一世都陪着她。
    还说,他什么都不要,只求能陪着她便知足。
    “郑嬷嬷是他的姘头,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在宫外,你竟以为那是皇祖父的种?”司徒聿的嗓音冷了下去,俊美不凡的面容浮起讥诮,“你不过是燕王叔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孟太后哆嗦抱紧双臂,呆呆看着林青槐,“你们在套话,我不会上当的,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
    常文成出宫后已许久不曾送消息进宫,许是忙忘了,许是守卫太森严他进不来。
    他不会骗自己,更不会违背誓言,否则死无葬身之地,绝子绝孙。
    “我们也没打算问你什么。”林青槐单手撑着软塌上的凭几,又倾身过去一些,神色散漫地看着她,“孟家倒了,你的好外孙女如今在漠北,孟绍元如今已是一堆白骨。”
    “不会的!”孟太后震惊抬起头,眼底的亮光像是被风扑灭,只剩下不见底的黑。
    “我们没必要骗你。”林青槐深深看进她的眼底,确认她的防备彻底崩塌,唇角扬了扬。
    太后最在乎的是孟家。
    只可惜,她若是安安分分,孟家或许还不会出事。
    两刻钟后,六七个御医进入宜寿宫,太后昏睡过去,诊脉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司徒聿和林青槐等着御医走了,又交代陈德旺一番,牵手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如他们所料,太后收拢的朝臣也不少?,她还给朝臣打了保票,说皇祖父还有子嗣在外,燕王便是上位也坐不久。
    她和燕王叔,都把自己当黄雀,燕王叔手段明显比她高明。
    “这皇城不知埋了多少?白骨。”司徒聿捏着她的手,苦涩掀唇,“她机关算尽,为的竟是让孟家荣光不灭。孟家那些人,怕是都不知她野心如此之大。”
    “天下万民吃饭穿衣,哪一样不是让人头疼的事,她只看到权势看到龙椅。”林青槐也忍不住感慨,“幸好归尘师父从小就没教我女四书,没教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也没学好女四书。”司徒聿偏头,抬起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南宫逸入京后记得给传讯,我得算好了时间过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京外各县的事是我故意安排的。”
    除去奉安县,上京附近剩下的几个县也有人趁机闹事,天风楼负责将人带入上京。
    “放心吧,我盯着这事呢。”林青槐顿住脚步仰起头,微眯着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日后是不是随时能进宫来找你?”
    “随时能来。”司徒聿好笑抱住她,“或者你也住进来。”
    她也就嘴上说说,会来看他但不会住下。
    “多背几遍《清心咒》吧你。”林青槐也忍不住笑,“不跟你闹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医学院这边的什么都没弄,九月能不能开学还两说。”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匠人赶一赶工期问题不大。现在的问题是男女混在一处上学,她得立规矩不可私相授受,败坏青云书院的名声。
    “我可是念了十八年。”司徒聿放开她,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也不是那么着急。
    ……
    太后病重的消息不过一个时辰便传了出来,朝臣心中怀疑却不敢妄议,百姓对此不感兴趣。只知皇后出宫前,命那些个去入宫请愿的各家夫人,作?致歉书送往青云书院。
    安南侯夫人午睡起来,走进女儿的院子,看到女儿竟然在玩折扇,脸色沉了沉,上前一把夺走那把折扇撕得粉碎。
    她撕的太用力,涂着蔻丹的指甲意外崩断,痛得她抽了口凉气,丢了扇子捂着脸泪如雨下。
    靖远侯为什么会还有女儿?!
    自己都哄好了纪夫人,让她将?纪问柳许给她娘家的侄子,等到太子议婚,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女儿。
    “娘亲?”郭玉宁站起来,面露惊惧地看着好似发疯了一样的母亲,“女儿是给哥哥挑生辰礼,娘亲为何反应这般大?”
    如今上京城里的千金贵女,都在有意无意模仿林青槐,穿艳丽的衣裳,拿着折扇出门闲逛。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学,便打着给哥哥挑扇子的名义,买了几把折扇回来。
    她已经很小心的在隐藏自己心思,母亲应当不会发觉才是。
    母亲从小教导她做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女,发现自己不听话,她一定是太过失望才会掉泪。
    “这等货色如何配得上你哥哥,你还不如给他做双靴子。”安南侯夫人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也错怪了女儿,掏出帕子擦去眼泪,神色略显不自在,“娘亲无事,你爹爹可是回来了?”
    “爹爹今日不回来用饭,说是有个在翰林院当编修的表叔请他去飞鸿居用饭,方才派了人回来传话。”暗暗松了口气。
    自己的心思没被发现,母亲发火许是因为其他的事。
    “夜里早些歇息。”安南侯夫人缓了缓呼吸,带着嬷嬷往外走。
    安国公夫人那个蠢货,害人害己。
    回房写好了致歉书,她越看越窝火,忍不住摔了笔。
    “夫人消消气,安国公夫人也没讨到好处。世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来年春闱中了进士,咱侯府一样可以延续荣光。”嬷嬷走到她身后,动作轻柔地给她捶背。
    春闱……安南侯夫人精神一振,瞬间支棱起来,“侯爷若是回来了同我说一声,下去吧。”
    官府开办的义学都会到礼部登记入册,学生的名册也会交到礼部,以便这些学生考过童生后,礼部这边做新的名册。
    由富商或乡绅出资办的义学,一般无需经过礼部。
    皇后让林青槐办女子义学,还特意到礼部登记入册,八成是想让女子也能下场科举。
    林青槐去国子监时就闹得满城风雨,如今看来,竟是早有图谋。
    此事决不能让她办成!不仅如此,她还要让林青槐死在这事上,让靖远侯府永远都爬不起来!
    她的女儿是贵女典范,本就该入主后宫,成为后宫之主!
    皇后如今不答应没关系,只要太子的婚事不定,女儿就还有希望。
    安南侯夫人细细琢磨一阵,激动站起身,保养得宜的精致面容浮起薄红,负着手在房里来回踱步。
    这回她要做得隐秘一些,不会让人在抓着任何把柄!
    ……
    一夜过去,上京的百姓还未从贵夫人们,给青云书院写致歉书的事情中回过神,城中又出了大事。
    辰时一刻,上百人组成的队伍从安化门进入城内,口中高声喊着退银,怒骂贪官欺上瞒下鱼肉百姓。
    早起的百姓,一路跟着高喊退银的队伍到了京兆尹衙门,人挨着人,将?衙门外的路给堵住,七嘴八舌打听出了何事。
    “太子驾到!”吵闹中,太监尖利的嗓音响彻长街。
    人群自动散开,低着头默默退到一旁。
    南宫逸拿着鼓槌偏头看去,只见一架华丽的大马车自皇城的方向过来,七八名穿着甲胄的侍卫骑着棕色战马,气势迫人地在走在前方开路。
    他放下鼓槌,低头整理下身上的衣裳,带着来上京告状的百姓上前行礼,“草民拜见太子。”
    马车的帘子撩开,司徒聿从车上下去,漫不经心地看了圈,薄唇轻启,“尔等有何冤屈,要上京告御状?”
    “下官拜见太子。”京兆尹府尹齐元武领着几名同僚,从府衙内匆匆跑出来行礼,“下官听到鼓声便立即出来,正欲过问此事。”
    “都平身,你们有何冤屈齐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理。”司徒聿移开目光,看向似乎受了惊吓的南宫逸,没理会齐元武。
    齐元武擦了把汗,讪讪陪笑。
    衙门刚开还没多会,他确实是听到有人击鼓便往外跑,谁知太子会来得这般快,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
    “谢太子隆恩。”南宫逸回过神,从地上起来,低头拂去衣袍上沾染的灰尘。
    裴恒竟然是太子?!那个当街教训官差,还跟乞丐闲聊的英姿勃勃的少?年,是当今太子?
    他恍惚了下,心跳莫名加快,又隐隐有些后怕。
    那日在奉安县,他没少抱怨朝廷用人不当。
    “齐大人,请吧。”司徒聿袖袍一甩,迈开脚步进入府衙。
    齐元武跟在后边不住擦汗,总有一种要发生大事的感觉。
    正想着,又有几个队伍,从长街另一头过来,嘴里齐声喊着口后,“县令无良,还我粮食和税银!”
    齐元武脚步顿了顿,汗水泉涌一般冒出来,瞬间打湿后背。
    今日是吹了什么风,如此多的人上京告状?
    上京城外的几个县都归京兆尹管辖,太子今日掐着时辰过来,不会是想撤了他的职吧?
    堵在京兆尹衙门外的百姓,被越来越多的队伍给震傻了,一下子往后退开好长一段距离,面露惊惧。
    方朔混在人群中,远远看着太子沉静似水的面容,笼在袖子里的手悄然攥紧拳头。
    距离各县百姓中秋入京闹事,只剩不到十日的时间,太子是如何发现他的布置的?
    往年春耕后,京兆尹几乎不会安排人到辖区的各县视察。百姓胆小怕事,吓唬吓唬就不敢上京告状,因而他才敢大胆布局。
    原想利用百姓闹事,让已潜入大梁境内的死士混入上京。
    看来还得另行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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