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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聿闭上眼,安静了?半晌,迟疑出声,“今日一早,燕王叔托狱丞传话?要见我,我去了。他同?我说,我爹身上中的毒,真正要命的是常公公让冯有顺下的,找到他或许还能拿到解药。”
他不是很信燕王叔的话?,但?心底还抱着一线希望。
希望父皇可以多活几年。
“常公公是他的人,他都没解药?”林青槐感受他的低落和难过,不忍看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往后倒了?倒,抽出手揽着他的肩膀,“十三,我们一起救他。”
多当几年太子?也没什么不好。
司徒聿抿着唇不说话,所有的彷徨和无助都表露在脸上,一双眼黑沉的宛如深潭。
林青槐歪头蹭了蹭他的额头,吩咐车夫去天风楼。
“随云……”司徒聿嗓音哑哑地唤她一声,贪婪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烦乱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有她在,他便不会觉得害怕。
“十三。”林青槐握住他的手,温软的嗓音里裹着浅浅的笑意,“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年轻时很好看。”
“合着我老?了?就不好看了??”司徒聿的嗓音有点闷,“你就看脸。”
“老?了?也还行吧,不如我爹好看。”林青槐低低笑出声,“好看的少年郎,我饿了。”
司徒聿一下子?坐起来,拿起没剥完的粽子剥开,自己也忍不住笑,“端午节前一日举行太子册封大典,端午当日南湖有龙舟赛,你要不要去看。”
上一世,他俩在这一年都没去看过龙舟赛。
一直到八年后平定了?蛮夷,她回到上京,才偶尔去一次。
“再说吧,我的书院要开门了,有点担心没人上门。”林青槐的看着他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的手生的极好看,手指如修竹般骨节分明修长,皮肤白皙细致,多看一眼脑海里便会浮起不相宜的画面。
“宫里如今也都收到了消息,今日下朝去吏部,几位侍郎言语间颇为不赞同?。”司徒聿拿开粽叶,顺手喂她,“吏部尚书甚至要去找纪大人,让他上奏,不准你办这义学。”
“义学还没开他们就急了?”林青槐咬了口粽子?,眉眼间浮起讥诮,“来年科举,他们岂不是要死谏?”
昔年成立赈灾司也有朝臣死谏,说此举乃是为了?中饱私囊。
但?他们更怕女子联合起来,要求朝廷修改律法。按《大梁刑统·户婚律·户绝资产》,绝户的资产先是同宗继承,若无同?宗才轮到女儿。
女子读书习字,便会发现这些律法维护的都是男子,发现她们一生来去都两手空空,再苦再累也得不到什么。
发现她们只是男子的附属,可打骂,可亵玩,可买卖,任由男子生杀予夺。
书读的越多的女子,越会努力争取实实在在的好处。
“死谏倒是不用怕。他们更怕此举会让女子?意识到,这世上男子可做之事,女子一样可行。”司徒聿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心底涌起深深的心疼,“义学开起来,你可能会承受许多骂名。”
她敢为天下先,不容她之人会如过江之鲫。
“流言而已,伤不了?我。如今,我更担心你爹中毒一事泄露出去,朝中老臣会趁机作乱。”林青槐吞下口中粽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为防患于未然,燕王的党羽尽数铲除后,神机阁下查地方,及时知晓民情不让百姓生乱。”
天风楼也会尽快进?行部署,防止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动乱。
蛮夷和漠北一直想吞掉大梁,乱象一生,便是给人递刀子?。
底下不乱,上边无非是你死我活。
建宁帝时日无多,他不会放任那些人拿捏司徒聿。
上一世他是一个一个慢慢除去,逼急了也不是不能一锅端。
“从西北回来我便让神机阁去地方了,当年西北出事,你我几次死里逃生,这样的事绝不能再发生。”司徒聿欣慰于她所思所想皆与自己同?步,俊朗的面容浮起笑意,朝手中粽子?点点下巴,“看到鸡肉了?。”
这粽子是她在江南的一户人家中吃过,回了?上京便让府中的厨子照着做,滋味甚好。再后来上京过端午,粽子里都习惯放馅,如今这风俗还未传开。
“还去了骨头?”林青槐眼神亮起来,拿着他的手,倾身过去咬了一口,满意眯起眼。
司徒聿将她这副娇憨十足的模样收进眼底,眉眼柔和下来,又?有些控制不住地想亲她。
一枚粽子吃完,马车也到了天风楼外。
林青槐撩开帘子?下去,余光一扫,纪问柳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想起自己同?她的约定,她打开折扇摇了?摇,踱步过去打招呼,“纪姑娘。”
“林姑娘!”纪问柳吓了?一跳,见是她当即又惊又?喜,绝美的面容泛起深深的红晕,“我正想着今日送拜帖去府上,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端午节后我去府上找你,这几日还有些事要忙,上回失约之事还请见谅。”林青槐扬眉看她,“姑娘也喜欢来天风楼听书?”
一个月不见,她的气质愈发的好了,人看着越沉稳许多。
“喜欢。”纪问柳眉眼舒展,微弯的眸子流淌着灼灼光芒,“听说姑娘要开书院,不知缺不缺教习习字的先生,我也算略有才名,给?姑娘们启蒙不成问题。”
她不止背了?《新苑》。这一个月,国子监内上课所学的经、义、策、论、礼,律等等,她都熬夜看了?一遍。
男子的天地与女子大不同?,他们更宽广,更有可为。
女子只有一方后院,再大的成就,也不过出一本诗集,或成为人人想要效仿的贵女典范,当家主母。
“很缺,姑娘能来再好不过。”林青槐失笑,“这回我决不失约,答应姑娘的事一定会做到。”
能为了?大梁被燕王吊在城门之上的女子,眼界果真不同?。
她原本就想拉纪问柳上自己的贼船。能让她主动开口,说明她心中的抱负,从来就不是寻一门好亲事,安心当个与小妾们争风吃醋的后宅夫人。
“那……回见。”纪问柳还有许多话?要同?她说,看到晋王从马车上下来,只得改口,“姑娘去忙吧,我也听完了?一场,正准备回府。”
晋王如今成了?太子,林青槐说不定会是太子?妃,她可不想打扰他们相会。
“好。”林青槐笑笑,回过头很自然地牵起司徒聿的手上楼。
“那是……纪大人的千金?”司徒聿有些不敢确定。
林青槐:“……”
要不是知晓他把纪问柳册封为皇后的原因,他在外人眼中,绝对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渣。
“我当真不记得。”司徒聿略心虚,嗓音也低了下去,“便是不提她要毒杀我之事,至始至终,她的身份都是二嫂。”
林青槐点点头,想起书局中只卖给?熟客的背德避火图,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上楼坐下,片刻后夏至便送茶水上来,给?了?他俩疑似常公公和郑嬷嬷住的民房地址。
“这两人这些日子都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林青槐喝了?口茶,疲惫打起哈欠,“可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是去京兆伊衙门办路引?”
没有路引的寻常百姓,便是出了上京也进?不了?其他的城池。
“五日前他们去过一次京兆伊衙门,这几日一直待在宅子?里,只早晨出门去买菜。”夏至翻开带来的册子?扫了一眼,伸手推过去,“这是他俩每日的行踪记录。”
林青槐随意扫了一眼,目光落到司徒聿饿身上,“现在去?”
燕王的话?多半是假,他很清楚。
“现在去,未免燕王叔还留有后手,我调了?一羽赤羽卫跟着。”司徒聿眸光沉沉,“即便是假的,也要将这二人除掉。”
燕王叔供出所有的党羽和部下,目的是想给两个儿子换一条生路,今日忽然说父皇身上的毒可解,估摸着是在赌。
赌他会为了父皇去找常公公,再拿他的命去换两个孩子?的命。
“夏至,通知星字护卫即刻赶来天风楼。”林青槐不是很放心,“他供出了许多朝臣,还把蛮夷和漠北的产业都悉数说明,唯独没提过多兰和她的母亲。”
多兰昨日试探完自己便去了?开福寺,只是动作没她快。
“他兴许是想利用这两人擒住我,再用我去换两个堂弟的性命,交由多兰带回漠北。”司徒聿扯了下唇角,俊逸不凡的面容覆上寒霜,“我偏不让他得逞。”
林青槐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吧。”
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去看看便知晓。
……
常公公逃出宫外后换了个身份,成为一家卖寿衣和香烛的铺子的东家,郑嬷嬷的身份是他的娘子?。
周围铺子的掌柜伙计对他俩也不陌生,像是这两人时常都在。
林青槐简单跟司徒聿说完,倾身靠近侧窗,伸手撩开帘子?往外瞄了?眼,懒散倒回去,“多兰的人。”
从他们离开天风楼,就有几道身影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
那些人大概想不到,星字护卫就在他们身后。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司徒聿的情绪低落下去,低哑的嗓音透着无力又?绝望的难过,“他挺在意我和母后的,只是嘴上不说。”
父亲是帝王,除了母后,封了?妃的就有六人,其他位分的嫔妃多不胜数。
由于子?女众多,他又?一心打理?朝政,没法人人都顾及到。
上一世,他们父子之间的交流很少,父皇去凤仪宫的次数也不多,便是去了?母后也不给?他好脸。
“除去帝王的身份,他是你父亲。”林青槐握住他的手,柔声哄他,“我们该做的都做了?,留不住,或许是天意。你娘和方丈师父是师兄妹,她便是不求,方丈师父看出星象不对也会跟她说的。”
皇后为何要将司徒聿送去镇国寺,她如今都还没想明白,这事建宁帝好似也不知情。
记得方丈师父说过,他们的师父是蛮夷国师,因断言蛮夷出兵大梁会使蛮夷大乱,而被蛮夷皇帝下令囚禁。
后来蛮夷攻打大梁败北,过了?不到二十年便开始四分五裂,皇帝崩逝前想将国师请回去,才知国师已经逃走。
皇后和方丈师父定是知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会一人藏一个,将她和司徒聿都藏在镇国寺。
她也没想过去查,师父不说自然有师父的道理?。
“嗯。”司徒聿应了?声,垂下眼眸,拿起她的手送到嘴边温柔地亲了?下,“有你在,真好。”
他难过也不必说出口,她都能感受到。
“腻不腻啊你。”林青槐忍不住笑,“几十岁了?啊,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司徒聿满腹的难过和感慨,被她的话?给?冲散没影,“可不是毛头小子?吗。”
林青槐:“……”
真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不许不近女色。
“随云,你脸怎么红了。”司徒聿捏了捏她的脸,愉悦勾唇,“记得你说书局有许多避火图,回头送我几本。”
林青槐磨了磨牙,冷笑掀唇,“好啊。”
想看,书局里多的是。
司徒聿怕把她惹急,笑了?一阵,拎起茶壶给?她倒茶。
马车后方,多兰穿着一身大梁百姓间常见的布衣,坐在一架租来的马车里,不远不近地跟着侯府的马车。
“公主,他们要去的方向已埋伏好人手。”护卫落到马车旁,压低嗓音禀告,“燕王传讯,务必要把两位公子换出来。”
“嗯。”多兰应了?声,暗暗抓紧手中的长剑。
燕王在漠北也藏了一笔银子。
这些年他贩卖铁器赚来的银子,大部分都放在漠北,有了?这笔银子,她日后在漠北称王便如虎添翼。
乌力吉那个畜生,不配为王。
不多时,马车终于停下。
多兰从马车上下去,跟着护卫一道跃上屋顶,藏好身形远远看着靖远侯府的马车。
埋伏四周的弓箭手无声无息靠近,只等她下令便会放箭。
“他们怎么不动?”护卫看了?会,脸色微变,“他们不下车,我们无法确认车上的人,是不是他们。”
“再等等看。”多兰心底划过一丝不安,强作镇定,“一路上他们没下过马车吧。”
“没有,一直有人盯着他们。”护卫紧张起来,“这两人有古怪。”
多兰正欲附和,黑色的箭矢从身后射过来,他们埋伏在那宅子?四周的弓箭手,转眼死了?四个。
“走!”多兰意识到计划败露,迅速跃下屋顶,往小巷里钻。
屋顶之上,林青槐和司徒聿各自手持长弓,一路追击过去。
两人配合默契,几个纵跃便将多兰困在暗巷里进?退不能。
“杀了?她,还是放走。”林青槐拿了一枚箭矢搭到弓上,瞄准了?多兰,缓缓拉开,“或者先擒回去审一审。”
多兰如今还不能杀,漠北那群狼需要人收拾,他们等着去收割果实便好。
“不用抓回去审,把她押回会同?馆,乌力吉会审她。”司徒聿也拿了一枚箭矢,徐徐搭到弓上,“乌力吉的子?女中,母亲出自部落酋长家的最尊贵,最低贱的是与汉人生的子?女。”
多兰一直生活在乌力吉的阴影之下,她后来会杀了?父亲和兄长,强势收拢所有的部落,跟十三岁后的经历分不开。
便是没有他们今日这一出,多兰此次来大梁,也不会愉快。
说的好听称一声公主,实际如何只有乌力吉和她最清楚。
这也是父皇,为何要将嘉安指去漠北的原因,她在乌力吉眼中和多兰一样是玩物。
“那便送会同?馆。”林青槐漠然放箭。
司徒聿手中的箭矢也裹着雷霆万钧之力,与她射出的箭矢比肩没入多兰身后的墙壁。
四周星字护卫敏捷冲过去,三招之内将她擒住。
林青槐和司徒聿相视一笑,从屋顶上翩然跃下。
“你是大梁太子?!”多兰被护卫抓着,乍见司徒聿,眼底溢满了?欣赏。
这少年生的漂亮,周身的矜贵之气,让他看起来更加可口迷人。若是能掳回漠北,将他藏在自己的厢房里,更好。
“把她押去会同?馆,就说她冲撞了?太子。”林青槐眯起眼,沉声下令,“一定要见到乌力吉大人,再放了她。”
多兰看司徒聿的眼神太过炙热,那种不掩饰欲望的眼神,让她很是不爽。
“太子殿下喜欢的姑娘,原来是林姑娘这种没长开的?”多兰弯着唇角轻笑,勾人的眼妩媚眯起,“不知我犯了大梁那一条律法,两位要押我回去。”
护卫和弓箭手,都是燕王训练好了的大梁人士,她只需说自己是好奇跟过来瞧热闹,他们便没证据指证自己。
“你恶心到我了?。”司徒聿拿走林青槐手里的长弓,牵着她的掉头走开,看都不看多兰一眼,“午膳想吃什么,跟我回去吃还是去飞鸿居。”
林青槐憋着笑,压低了嗓音打趣,“别演了?,你又?不是第一回被人看上。”
“可你是第一回以女子?身份在我身旁。”司徒聿垂下眼眸,低低笑了?声,“我只想被你看上。”
林青槐“嗯”了?声,出其不意地踮起脚尖亲他,“我看上你了?。”
司徒聿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腰将她带过来,低头吻她。
这一句话,他等了?二十年。
……
太子册封大典当日,青云书院正式揭牌开门。
林青槐观礼结束,跟父亲说了声,拉着哥哥一道坐上马车赶往书院。
常公公和郑嬷嬷在他们赶到前便已服毒自尽,死透透的,因而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大理寺当日便换了所有狱卒,所有人选由升了?侍郎的张寺正挑选。
林青槐把玩着司徒聿送的玉佩,心中满是忐忑。
书院开门的吉时定在巳时,兄妹俩从马车上下去,请来的护院已挂好了鞭炮,吹打的班子已开始擂鼓。
“看热闹的人不少,可能不会有学生来。”林青榕见街对面站着无数国子监的监生,眉头皱起,“一会若是出什么变故,交给我来。”
林青槐淡淡扬眉,“不用,书院是我开的,谁来找麻烦我就打谁。”
正说着话?,贺砚声和温亭澈还有洛星澜一道从人群里挤过来,含笑道贺。
“青槐,雕版的事情解决了。”温亭澈难掩激动,“我们在书局的古籍库房里,找到一本奇怪的古籍,上边正好有关于活字雕版的记录。有个叫毕昇的人,曾经做出过活字雕版,如何做上边都有详细的记载。”
“解决了就行,这人如今在何处,古籍中可有记载?”林青槐心生好奇,“那古籍中可还有别的?”
“有。我同?亭澈还有星澜研究了许久,结论是这本书并非出自南朝,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文字和大梁一样,书中的许多地名,却是史书上没有的。”贺砚声眼底满是惊奇,“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也没准真有这样的世界存在,既然此法最终成型是用了先生的法子?,那日后推出此法便以先生的名字命名。”林青槐说完,没看到有带着女孩儿的百姓过来看热闹,眼底满是黯然。
这条路最难的不是跟朝臣争,而是让百姓改变对女子的看法。
“你们干嘛!”护院的声音骤然响起。
林青槐眸光一沉,扭头看向?出声的方向。
几名四十来岁的嬷嬷,提着夜香桶,捂着鼻子朝书院走来,百姓纷纷散开。
林青槐闻到空气里的臭味,磨了磨牙,不疾不徐上前,“你们今日若是敢把这些秽物倒在这,我会让你们用嘴舔干净!”
领头的嬷嬷双腿一软,颤颤顿住脚步,虚张声势地叫骂起来,“你身为女子,不好好读女四书,学女红,抛头露面出来开书院,简直丢进?了?我们女子?的脸!”
“我爹娘都不管我,你算老?几!”林青槐忍着酸臭一步步逼近过去,“冬至,我的剑呢!”
“这呢。”冬至应声将手中的长剑丢过去,“接好。”
林青槐伸手接过抛来的长剑,折扇一收,“锵”的一声拔出长剑,拖着剑继续往前走,“一条胳膊五百两银子,一条腿一千两,你们是想赚一千两还是赚五百两?”
吹打班子停下来,围观的百姓口中发出惊呼,又?往后退了?退。
“按《大梁统刑·学律·义学开办》诸位无故阻挠义学开门,当杖责三十大板,罚劳役一年。”林青槐勾着唇角,驻足停下,剑尖在青石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收银闹事者罪加一等。”
几个嬷嬷吓白了脸,拎起夜香桶就要跑。
“冬至,把人拦住,本姑娘今日要好好瞧瞧,是谁在拦着本姑娘开义学。”林青槐手里的长剑在地上画了个圈,冷笑勾唇,“一个都不许走!”
这么大的一份礼,得还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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