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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裳抬头看着她，抿了抿嘴没说话。
素熙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若想害你早就把这件事说出去了，我只是听见最近的那些传闻，才想到这件事，白问了这么一句，你若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不过，皇上前两天来问了我荣皇贵妃的事，我虽找借口搪塞了过去，可他显然不信，我告诉你知道，你心里有个底，也好早做打算。”
佟裳低下头道：“多谢公主，不过连你都信了这些话，可见外头人会怎么想？皇上又会怎么想”
素熙道：“不管别人怎么说，皇上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佟裳叹了口气，只可惜朝堂上的事不讲情义，也没有道理可讲。
素熙见她情绪不好，也不好一直打扰她，又坐了一会便去了。
佟裳用过晚饭，无心再看帐本，她合上帐本起身道：“我到养心殿去一趟。”
张婆婆担忧道：“嬷嬷这个时候过去？”
“恩。”
养心殿一片安静，佟裳着人通传后，便带着张婆婆在廊上等着，小宫女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了许久，清风从里头出来，扬着得意的笑脸，对她弯了弯腰道：“呦，嬷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着人通传一声，奴才也好去给您请安呀。”
佟裳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不是到后头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清风笑着道：“嬷嬷虽罚奴才到后头去，可皇上体恤奴才，前两天又叫奴才到前头来侍候了。”他看了一眼佟裳，多有得意道：“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奴才也当自己这辈子都要在后院里了呢，嬷嬷来给皇上请安是吗？真是不巧，皇上正在里头上课，这会没功夫见嬷嬷，他叫奴才出来跟您说一声，让您别等了。”
佟裳不想看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只冷冷道：“既这样，你替我把这些东西带给皇上，是我从太庙回来的路上给皇上买的一些玩意儿。”
清风没接包袱，面露嫌弃地道：“不巧了，皇上才得了许多玩意儿，这会什么都不缺，这些东西还请嬷嬷先拿回去好了，或许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再替嬷嬷递进去。”
“你……”佟裳被他气得一噎，几乎说不出话来。
张婆婆拉住她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嬷嬷，忍一时海阔天空。”
佟裳负气离开，转身来到后院的下处。
晴霜正在院子里打水，见她过来，她脸上露出几分惶恐，连忙放下水桶过来请安道：“嬷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佟裳没说话，看着她身上被水沾湿的衣服道：“你怎么在这里做这些？”
晴霜苦笑着道：“嬷嬷走后，皇上就把清风提了上去，对奴婢避而不见，摄政王为了避嫌，也把如方暂时调走了，现在宫里就剩下奴婢一人，反正也没什么事，做些粗活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累不着什么。”
佟裳道：“你曾经也算提拨过他，清风对我也就罢了，竟如此对你？”
晴霜苦笑着道：“当初奴婢瞧着他还算稳妥，谁知道他是这样人面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