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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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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桃回去的时候快九点了。
    一般这个时候白衡还在书房待着处理事务,不过今日的他似乎一直在客厅待着等她。
    推门进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瞧见了在开阳台那边坐着,皱着眉头敲着电脑的青年。
    听到动静后白衡动作一顿,停下了正在处理的文件。
    “回来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土豆牛腩还有红烧排骨,我也没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吧。”
    白桃有些好奇地看了青年一眼,也没说什么,等到菜热好了之后跟着一并坐到了餐桌。
    她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对方却并不着急,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她的碗里。
    “尝尝这味道合不合你口味,不喜欢我再重新找个厨师。”
    她不得不咽下要说的话,低头夹起那块排骨尝了下。
    “唔好吃的。哥,你也多吃点。”
    “喜欢就好。”
    白衡没怎么动筷,看着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少女,漫不经心问道。
    “对了,谢峥情况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他的依赖期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好在信息素很稳定,分化期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说实话白桃还是头一次看到谢峥那样依恋又脆弱的神情,和以往的他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即使知道这是因为标记,她还是忍不住唏嘘。
    “怪不得他不能接受自己分化成omega这件事,别说是他,要是我变成这样估计也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排斥分化成omega,她害怕失去自我,被信息素,被标记对象牵着鼻子走。
    这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嗯。”
    白衡这么应了一声,声音很沉。
    “那你这一次标记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或者排斥的反应?毕竟你和他一向不对付,自身的感观有时也会影响到标记的快.感。”
    “咳咳?!哥,你,你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
    白桃不知是被饭菜呛到的还是羞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似布满了霞云。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就好。”
    她顿了顿,看着青年一脸严肃的样子,眼睫微动。
    “……喜欢。”
    不然她生日宴那一晚也不会失控到把他摁着标记了那么多次。
    白桃一想到当时荒唐的行径,脸上的红晕往下蔓延,红到了脖子根。
    “不过,这,这种情况很正常吧。我是个alpha,肯定会对omega的信息素有反应呀。”
    “如果是你的话,可能并不算正常。”
    青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没等白桃反应,他把两张鉴定表递了过来。
    “这是你的等级检测,还有一张是你和谢峥的信息素匹配率的鉴定表。”
    白桃怔然,在青年催促的眼神下接过。
    等级检测那一张最终等级双s赫然映入了她的视野,她恍惚了一瞬,又往下一张看去。
    比起等级检测给她带来的震撼,在看到那百分之九十的匹配率的时候,她吓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这会不会哪里弄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和谢峥有这么高的匹配率?!”
    他的天命不应该是林莉莉吗!
    “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也去给医院打电话确认过,很可惜,结果和这鉴定表显示的一样。”
    白衡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脸色不比白桃好到哪儿去。
    真是孽缘。
    北城,帝国这么大,怎么非和谢家那小子匹配率这么高?
    “你的情况和别的alpha不一样,双s的alpha只会对天命程度的omega的信息素有反应。说直白一点,除了天命你对其他omega石更不起来……”
    和性冷淡没什么区别。
    匹配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称之为天命,一个人一生之中能够遇到天命的几率并不高。
    且等级越高就越难。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谢峥光是找标记对象就这么费劲,而他也只是s级。
    同样的,白衡也是。
    因为当年没有找到合适的标记对象,他分化期是硬生生靠着抑制剂挺过来的,甚至到了后期险些没撑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很难接受,但是依照你这个等级寻找伴侣的难度来看,整个帝国可能只有谢峥一个的匹配率能达到天命程度。”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之后再找到了一个和你匹配率达到天命的,也绝不会比他高。”
    这百分之九十还不是最终鉴定结果,想起医生惊叹地告诉他,他们两人之后的匹配率可能达到惊人的百分之百的时候。
    白衡整个人都沉默了。
    要是白桃一开始没标记谢峥的话倒也算了,就算他在帝国找不到和她匹配率合适的omega,也可以去国外看看。
    可能匹配率只能堪堪到百分之八十,却也有更多的选择。
    只是没有如果了。
    白桃第一个标记对象是这种程度的话,估计她之后很难接受比谢峥匹配率低的omega。
    想到这里白衡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少女还恍惚错愕,对突然得知的这些消息还没消化完全。
    “你之后要不要试着和那小……谢峥处处?”
    “毕竟他可能是你的唯一选择。”
    白桃原本还在发神,听到白衡这话心下一惊,慌忙摇头。
    “不不不,我怎么能和他试试呢?就算他是我唯一选择,我也可以不选择啊。我一个人单身也很好啊,为什么非要选择呢?”
    她对这件事很排斥。
    一来是她好不容易可以等到谢峥依赖期过了之后,就可以彻底和他,还有沈斯年他们不再交集,不相往来。
    尽管如今的剧情和白桃看的原文大相径庭,可是谁敢保证之后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为了她,还有白家以后的安稳生活,远离主角他们准没错。
    再者白桃是喜欢谢峥的信息素,也喜欢标记的那种感觉。
    她承认,很舒服,舒服到当天标记回来躺在床上她还浑身发热,想着那种滋味儿。
    可是喜欢信息素是一回事,她并不喜欢谢峥。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的接触里,他们就是两类人,白桃一想到以后可能要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她就头大。
    “而且他是我的唯一选择,我不是他唯一选择啊。他如今只是受到标记影响才这么依赖我的,之后标记消失了,一切也就恢复原状了。”
    白桃见白衡似乎还想要劝说自己什么,先一步开口说出了自己另一番看法。
    “哥,你想啊,他那么要强一个人,让我看到了他那样狼狈虚弱的样子。他之后肯定不会想要再见到我,强扭的瓜不甜,真没必要。”
    白衡顺着白桃的话仔细思考了下,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他之所以提出让白桃要不试着和谢峥相处一下,只是不想她孤独终老,如今看来就算他们愿意试试,谢家那边也未必愿意。
    也是,何必呢?
    双s的alpha全帝国找不出一个,就算终生没有伴侣又如何?
    既然都已经摆脱了信息素的影响,为什么非要和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除了伴侣,白桃有着更多更好的选择。
    “……你说得对,是哥哥想岔了。”
    白衡想明白了之后释怀地笑了笑,伸手亲昵揉了揉白桃柔软的发顶。
    “那就照着你说的去做吧。伴侣什么的随缘就好,咱们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独苗,还有我呢。”
    白桃吸了吸鼻子,感动得一把抱住了青年。
    “哥,你也别太有压力了。我是说不和谢峥处,又不是打算清心寡欲一辈子。”
    “我也会努力的,我肯定能找到一个很好的伴侣的。”
    她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等一下,哥,你刚才说我这个等级只对天命程度的omega有反应是吗?”
    “对。双s的alpha对伴侣很挑剔,他们有着绝对的理智,不会受信息素的影响而失控。”
    “所以除非匹配率很高,他们对绝大多数omega的信息素能感知到,但不会有感觉。”
    白桃眼睫一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只有谢峥,她对沈斯年的信息素也有反应。
    只是这些没必要给白衡说。
    因为这两个人,她都不会选择。
    同样的,他们也绝不会喜欢她。
    ……
    在得知了自己可能要孤独终老这件事后,当天夜里白桃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睡着。
    太惨了。
    还没尝到爱情的甜,先品尝到了孤寡的苦。
    期限没准还是一辈子。
    白桃欲哭无泪,隔天来到学校的时候也有些无精打采。
    她刚进教室,正准备把这件事告诉王淇,不想对方看到她眼睛一亮,先一步拽着她激动地说道。
    “老白,我给你说个重磅消息!”
    “就在刚刚,我听一班的人说沈斯年分化成omega了!”
    “……”
    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就这?
    王淇看着对一脸平静的样子一顿,原本还挺兴奋的,被她这平淡的反应给弄得萎了。
    “你早就知道了?”
    “唔,不算早,只是比你们提前了一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书包放到椅子上。
    “不过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沈斯年自己说的?”
    依照白桃对沈斯年的了解,这种事情他虽不会隐瞒,却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告知。
    “不是他说的,是隔壁二班有个alpha感知到的。你也知道沈斯年之前还没分化的时候信息素就很淡,两年都没人知道他信息素什么味道。”
    “那个alpha应该是和他信息素匹配率挺高,这才在他还没完全分化的时候感知到了。”
    王淇的消息一向很灵通,那个alpha也在感知到沈斯年信息素的时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特别兴奋。
    这嘴没个把门的,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北皇。
    也是,一直以来他们期待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我就说嘛,那么一张脸要是不分化成omega也太可惜了。”
    她啧啧感叹着,抱着手臂看向一旁没太大反应的白桃。
    “诶不是,你怎么反应这么冷淡?他分化成omega你不该高兴吗?”
    白桃皱了皱眉。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是之前一直说要是他分化成omega了,你肯定第一时间把他标记了,让他带着你的信息素来学校吗?”
    这话原主说过,而且还说过不止一次。
    因为沈斯年怎么打怎么羞辱都不向她屈服求饶,所以她恨恨诅咒对方分化成omega,被她标记,对她唯命是从。
    “……幼稚。”
    白桃红唇抿着,神情也有些冷。
    “靠标记让一个人屈服,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沈斯年分化成omega在白桃这里只是个早已知道的小插曲,可在整个北皇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从早上到学校开始,只要沈斯年在的地方总是有人用或直白或隐晦,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他。
    他薄唇抿着,强忍着情绪。
    和分化之前不同,如今沈斯年的信息素要比之前敏锐许多。
    而且最近又临近发热期,过大的情绪波动只会让信息素溢出。
    沈斯年不想让旁人闻到自己的信息素,被这些人闻到,光是想想便觉得恶心作呕。
    他竭力忽视周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准备去办公室拿了资料就回去。
    不想刚从办公室出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被一只手猛地拽了过去。
    沈斯年心下一惊,手中的资料也不可避免掉落在了地上。
    他循着抓住他手腕的手往上看去,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
    这人他有印象,正是昨日在他值日时候在走廊口碰见的一个alpha。
    她当时正在靠窗位置抽烟,长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却干着这样出格的事情。
    也是她感知到了自己的信息素,把自己是omega这件事传出去的。
    “你又要做什么?”
    沈斯年冷着脸将手从她手中抽出,皱着眉一脸嫌恶地看着她。
    “如果你是要来看我笑话,借着我分化成omega这件事来讽刺我的话,我想你可能打错了算盘。”
    “我并不为自己分化成o这件事觉得羞辱。”
    这是实话,他对于分化成o,还是b都没什么所谓。
    那少女弯着眉眼笑了笑,露出了一颗可爱的虎牙。
    “你也误会我了,我没那么无聊。”
    “你分化成o这件事是我没忍住说出去的,我当时太惊讶了,没管住嘴。不过这种事情早晚都会被人知道的,我提前说了也没什么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了一步,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压制着沈斯年。
    “我今天找你不为别的,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做我的标记对象?毕竟我和你信息素匹配率还挺高的,与其花费气力去找别人,不如找我怎么样?”
    沈斯年静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光影之间他的脸色沉郁,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跳梁小丑。
    “不怎么样。”
    “我没兴趣和你玩什么标记游戏,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说着弯腰准备把地上的资料捡起来,然后径直离开。
    不想沈斯年手刚伸过去,对方的脚先一步踩在了资料上。
    沈斯年抬眸看了过来,眼神冷得似数九寒天。
    对方扯了扯嘴角,撕下了原本无害的假面,狞笑着用脚在那资料上碾了几下。
    “沈斯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和你商量的吗?”
    话音刚落,一股强势的信息素骤然压制了过来。
    omega抗拒不了alpha。
    她不能强迫omega,便选择了用信息素来引诱他发热,求着她标记。
    看着沈斯年紧绷着身子,背靠着墙面贴着竭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的样子。
    她心下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早点答应我这不就不用遭这种罪了不是?真不知道你对我有哪里不满意的,我可是a级的alpha,好多omega排着队想找我做标记我都看不上。”
    “要不是你这张脸和信息素都合我胃口,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这个b级的头上。”
    她说着走近了些,手抬起试图去碰触少年发烫的腺体,用信息素覆上,留下痕迹。
    然而她的手还没来得及碰触,沈斯年骤然发力,朝着她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她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她疼得闷哼了一声。
    “艹,你他妈……?!”
    咒骂的话戛然而止,沈斯年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撞上了墙面。
    很重的一下,她隐约感知到了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脖颈。
    比起身上的伤,她更在意一点。
    他怎么做到的?他不是omega吗,怎么可能挣脱她的压制?!
    沈斯年沉着脸居高临下注视着眼前的人,那双眸子深邃晦暗。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标记我?”
    “你也配?”
    对方的信息素并没有压制他,可是却也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感觉像是什么蠕动的虫子皮肤上爬行,让他恶心至极。
    他气得厉害,顾不上这是学校。
    拿出了一瓶抑制素直接倒在了她的嘴里。
    这是omega专用的抑制素,omega服用可以稳定信息素。
    但是alpha服用了只会让其暴走发狂。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
    那张漂亮的面孔此时在对方看来宛若恶魔,她的身体不住颤抖着,脸色苍白。
    她想要开口呼救,可嘴被沈斯年用药剂死死堵住,只能呜咽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运气很好,今天谢峥不在,没人可以压制得住你暴走的信息素。”
    “我一会儿送你去隔离室……”
    “希望能帮你好好发泄下你那过剩的精力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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