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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伸手在她的屁屁上拍了拍，力道有些重，在这沉寂的空间里发出了很是暧昧的一声，命令道，“下来！”
沈安诺慢吞吞地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站在了床上，也不知是不是重心不稳还是怎么样，小身板还左右摇晃了下，好几秒才堪堪稳住了。
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不见刚刚那惊恐的模样。
“做噩梦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睡醒了，还傻傻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话音刚落，沈安诺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那衣柜，似是那里有什么野虎猛兽般。
沈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大概也猜测得出，她的噩梦是与那衣柜脱不了干系。
男人的黑眸微微一沉，眸色像泼墨的砚台，喜怒不行于色，唯有眼底划过了抹异样，“说说。”
沈安诺磕磕绊绊地将梦里的场景一一道出。
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种感觉很是强烈，倒不像是在做梦，就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一般。
沈墨的视线在她的额头上停留了几秒，若有所思。
自从她从方宅回来后，便一直噩梦不断。
一次便是巧合，而接二连三的……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
“张妈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是方家的刻意而为之，张妈的去向，还是一无所获。
“张妈？”
沈安诺想了好一会儿，眼前一亮，“张妈在……在、在那里。”
她想象不到形容词来形容那个地方，只能说是在那里。
“……”
而沈墨也摸清了她话中的意思，无形中形成了某种默契。
他抬起了手腕看了下时间，还早。
“睡好了？”虽是这么问，但男人手里已经有了动作，拿过她的衣服，放在了她的手上。
“好了。”沈安诺点头应是。
“头晕不晕？”男人的视线在她额头上的纱布流转。
“不晕。”沈安诺左右摇晃了下脑袋，应道。
沈墨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个药盒，倒出了几粒药，放在她手里，“吃了。”
而后又倒出了一杯水。
沈安诺低头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那几粒白色的药丸，伸出粉舌舔了舔唇瓣，好看的柳眉紧紧地皱着，双唇蠕动，“药药，苦……”
“你自己吃还是我来？”沈墨手里端着一杯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苦～”沈安诺咽了咽口水，迟迟下不了决心。
而男人则是弯腰，二话不说地将杯子递给她，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脸颊，而后一用力……
沈安诺便不由得张了张小嘴，双眼瞪大。
而男人则是直接干脆利落地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杯沿递到她的嘴边，微微一用力。
“咕噜咕噜——”几声，浑着那药丸，终于咽了下去。
有几滴水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滴淌，顺着她白皙的颈线，消失在神秘地带。
男人松开了手，淡淡地道，“换上。”
沈安诺拍了拍胸脯，舌头在口腔扫了一遍，直到那苦涩味淡去，这才轻呼出一口浊气。
他们刚走出门口，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护士。
由于沈墨的辨识度高，小护士很难不记住他，顺带连身旁的沈安诺都认出了。
“诶——你们要出去吗？”小护士看了眼沈安诺身上的衣服，出声问道。
“出去。”沈安诺躲在男人的身后，点了点头。
她现在看见护士和医生，都会下意识地躲，生怕他们拿出细细的针和苦苦的药。
“可是你现在的情况，还需要留院观察一天，不能擅自离开医院的。”护士耐心地解释道。
这时，一名医生走上前，认出了沈墨，朝着那名敬业的护士道，“好了，你先去其他的病房看下。”
医生并没有对他们多加阻拦，笑着送他们离开。
而他们则是回了荟尚小区。
楼上的房间里，沈安诺正坐在地上，翻箱倒柜，也不知在找些什么。
沈墨看着散落一床的衣物，其中不缺乏女性的一些小衣物，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下。
“你是属老鼠的？”
低哑的，像是处地狱深渊传来的声音，莫名让她后背发凉。
“找到了。”沈安诺忽而一把抓起了一件衣服，很是兴奋地转身，微晃了晃。
而那件衣服的衣角，不知何时勾了一条bra，随着她的动作，也开始晃动着，很是亮眼。
“……”
男人的嘴角狠狠地一抽，闭了闭眼睛，伸手往衣角扯了扯，一扔，而后将衣柜猛地关上。
沈安诺看着他的这一操作，有些云里云雾的。
她手里拿的那件衣服，正是她在晚宴上穿的那一件。
她径直地走到床头柜旁，拿出了一把小剪刀，作势要将衣服的领口剪开。
但看她拿剪刀的姿势……很是不熟练。
男人大步向前，从她手里夺过了剪刀，凑到她身旁，低头，哑声道，“要剪哪里？”
“这里。”
沈安诺伸手在衣领的位置大概地比划了下。
“咔嚓——撕～”
男人干脆利落地下手，随着这两道声音响起，一条十厘米左右的布忽而飘落了下来。
沈墨伸手一抓，稳稳地落入了手心里。
“张妈给的。”沈安诺盯着那条衣服，微微有些出神。
那条布上面，缝的是一个地址。
显然，张妈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一切，留了一手。
“走。”沈墨将那条布揣进了裤袋里，而后拽着沈安诺的手，往门外走去。
沈安诺随着他的动作，踉跄了下，勉强能跟上他的步伐。
车子在马路上缓缓行驶着，沈安诺拽着安全带，并没有问去向。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眼盯着不远处，柳眉微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布条上面给的地址，是在郊区外。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途中还要经过崎岖不平的山路。等抵达目的地时，夕阳的影子投在了脚下的草地上，洒下了一路淡淡的余辉。
长时间的颠簸，沈安诺此刻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站在地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栽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