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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新承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漏了馅。至少在此之前,他对高远熏确实忠心耿耿,毫无二心。新被绑架至今不过一天,从庄景苑到访到他突下定决心要用庄景苑去换妹妹,更是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高远熏究竟是怎么知道件事的呢?
他抑制以为高远熏对自己信任有加,所以才认定成功欺骗了她,但从两人打完电话到她来到里的时间看,高远熏早就已经在赶往里的路上,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对庄景苑下的手。
对刘新承来说是另一个巨大的打击——高远熏并未信任过他,而只是把他当成了一条听话的狗。
高远熏抓着刘新承的头发,把他从地上强拖来:“让我猜一猜,有人威胁你用景苑去交换你妹妹,是不是?”
刘新承依心如死灰,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高远熏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毕竟过往的高远熏温文儒雅,对他也十分和蔼亲,他的忠诚并非来源于恐惧,而是对他的敬仰与佩服。
而此时此刻,他高远熏的惧怕竟如此深入骨髓,只是被她冷漠的目光看着,只是听到她冰冷的声音,刘新承就止不住发抖来。
“高……”
“啊啊,我还以为已经把你训得足够听话足够信赖我了,但也不过只是程度。早知如此,还不如那时候就让你妹妹去死,你反倒能无牵无挂了。”
高远熏的番话显让刘新承极度地震惊与愤怒,他的瞳孔因激烈的情绪波动而放大,他抬手想要似是想要抵抗高远熏的钳制,高远熏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腿踩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想让你妹妹加入联平会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你的弱点,也是我的隐患。”高远熏如此叹而慈悲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或许就像你说的一样,我还是太心软了。以为只要控制好了你刘新,你就能乖乖听话。哪里想得到,你个废物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
“在此之前我以说对你们兄妹不薄,你说自己该是什么下场才对?”
“求你救救新,高院,我、我愿意以死谢——”
高远熏并未让刘新承把话说完,按着他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地上,刘新承顿时头破血流。
“不是应该的吗?你怎么还会有脸和我谈条件?”
高远熏在此之前从不自己动手,从某意义上来说她的手上确实没有沾过任何人命和血腥。但次不一样,庄景苑所受的伤以及将要受到的伤害让只能以自己亲自动手的方式来平息怒火。
“唔啊——”
连撞数下,刘新承的额头立即高高地肿了来,鲜血也从额头开始顺着脸颊一路滴落在地。
“唔唔唔……”
一旁的杜婉君一直被绑着,此时看到刘新承被如此对待,即便是知道他有错在先,也忍不住紧张担忧了来,努力晃动身体,唔唔叫着向高远熏求情。
高远熏注意到了她的动静,朝保镖抬了下头,让他撕开了杜婉君嘴上的胶带。
“高院,高院,求你不要伤害新承……他是担心新,一下子被冲昏了头脑。正好时候庄院来了……那之前我们还在商量是不是把件事告诉你——”
高远熏目光冰冷地瞟向杜婉君,杜婉君顷刻便再发不出声音。
“你是想说,是景苑的错吗?是想说,她不该在个节骨眼来找你们吗?”高远熏放开刘新承走到已经被放置到沙发上的庄景苑身边,“婉君,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戴景苑,所以才放心让你当会,放心让景苑来找你,但结果呢?”
“对不,高院,我想阻止新承……”
“要不是样,你以为你还会安无恙地坐在里吗?”
高远熏的怒火似乎消散了一些,坐到沙发上轻轻抚开了庄景苑脸上的发丝。庄景苑紧闭着眼神情痛苦,似乎是想醒却醒不过来。高远熏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一改方才的冰冷,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都极尽温柔。
“景苑,没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庄景苑即便是处于昏『迷』之,也紧紧地皱着眉头,眼动剧烈。
高远熏的手顿了一顿,神情现出了一丝黯,但片刻之她便重新振作来,漠地看向了刘新承——此时两保镖已经挟制着将她拖到高远熏的身前。
高远熏看也没看面前的刘新承,慢条斯理地从『药』箱取出酒精和纱布,准备帮庄景苑处理伤口。
“高院,求求您救救新,我什么都会做的,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赎罪的!但是新什么都没做错,她、她非常爱慕您,是因为听到您即将要结婚的事才伤心得离家出走……”
“呵,”高远熏冷哼一声,“你们夫妻还真是一个样,所以你妹妹被绑架是我的错了?”
“我、我没有样说……”
高远熏专注而轻柔地帮庄景苑处理伤口,眼似乎再容不下其他。
“想要救你妹妹也不是不行,相对的你又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刘新承满脸是血,绝望的脸因听到高远熏的问话而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只要是院您的要求,我什么都会做的。不如果您还需要我为您效力,我一定会带领联平会为您肝脑涂地……”
“哈,新承,你不会以为凭你就能控制得了联平会了吧?对我来说,以代替你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你和王小虎没有任何差别。他背叛了我,只要死路一条,凭什么你还能活着?那对他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刘新承微微一愣,脸上的血『液』因粘稠也变得越发触目惊心。
“您如果想我死,只、只要救回新,我绝不多活一秒来碍您的眼。”
“样做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我想你死,现在就能让你死。”
高远熏说得没错,刘新承此时手根本没有一点儿筹码,他努力急生智,磕磕绊绊地道:“那、那些人的目标是您和您的家人,我以帮您打、打探到幕的主使……”
“你已经和对方提出交易了,是吗?”高远熏帮庄景苑处理好伤口,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终于落到了刘新承身上,“其实,我已经知道相人是谁了。”
刘新承震惊地望着高远熏——他一直都知道高远熏的厉害……或说恐怖,不仅掌控他人的心里,而且像是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一般。
只是高远熏对他的温和冲淡了一印象,当时涌现的强烈情也屏蔽了他对高远熏的惧怕,是当对方如同天神一般降临时,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意外,也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您知道是谁?”
“梁孟业,他之前接触过王小虎。是我大意了,以为他么个废人很难再闹出什么大事,没想到他竟能和那帮alpha极端分子搭上系。”
果是那帮人!
刘新承只觉得全身血『液』逆流,一想到那些omega被□□的凄惨下场,他就浑身冰冷。
是那些alpha极端分子最下作、最无耻的报复方式,也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被施加在刘新身上的。
“高院,新是无辜的,求求你……你曾经救过她,她真的很尊敬仰慕你,求你再救她一次……”
若非有两个保镖钳制着刘新承,他或许已经扑到高远熏脚下哀求。他对妹妹的深厚情确实让人动容,而高远熏依只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我当初说让她加入联平会,你不肯,那现在我要用什么理由去救她呢?”
刘新承张了张嘴唇,一时竟想不出借口来。
高远熏靠到沙发上,叠双腿,选了一个舒适的坐姿:“当,我并不介意再对付些狗杂碎时顺道救一下新,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让新在你死代替你的位置,我相信她会做得很好的。”
刘新承难以置信地望着高远熏,高远熏勾唇瓣微道:“她是一omega,还是一医生,在如今的平权环境下有非常大的优势。而且她很仰慕我,比你一定会更加听话吧?”
刘新承嘴唇颤抖着,面『色』挣扎。
“在加上是哥哥临终前的嘱托,我相信她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去做,你说对不对?”
“高院,请您不要牵扯到新,我会为她——”
一直没有出声的杜婉君在知道高远熏的要求慌忙开口,她知道会内有些omega会被用来拉拢某些协会需要的alpha,也是因为样,刘新承一直不允许刘新加入联平会,也根本没告诉她自己就是联平会的成员。
到了切身利益相的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刘新承都根本没有一点儿为信仰奉献的精神,却一直拿着套理念欺骗他人和自欺欺人。
“哦,对,差点忘了你。婉君,虽你想救景苑,但目前个情况你应该知道我很不好办吧?刘新承如果死了,你还能像过去那样忠心吗?”
“高院!婉君不会背叛您的,她不会……都是我的错,她一直在阻止我,我到时候会自愿赴死的,与您也没有任何系,她、她会理解的……”
“那么紧张?我还以为你只在乎自己的妹妹呢,否则又怎么会没有考虑过自己做出样的事婉君的立场呢?”高远熏叹了口,“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婉君确实什么错都没有,但防人之心不无,毕竟你……对吧?”
“婉君刚才就已经和我决裂了,高院,她不会怨恨您的。而、而且如果让新接替我的话,新也需要一个帮手,我相信婉君会好好引导她……”
“真的不会告诉她真相,再联合来对付我?”
高远熏看向杜婉君,刘新承也在同时紧张地望向了妻子,目光之饱含祈求。杜婉君一瞬间竟有一茫之,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刘新承如果真的死了,自己究竟会怎么想。
但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必须给出肯定的答案,因为只有样才能自救,也只有样才能让新得救。
“我……我不会的,我会好好协助新,帮新承赎罪。”
高远熏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我就来说说我对你们的安排吧。”
*
悠闲的过了周日,江楚些第二天神清爽地送女儿去上学。
“妈咪再。”
江为早对着江楚些挥了挥手,而毫不留恋地奔向了传授知识的殿堂。
江楚些无奈地摇了摇:别的孩子讨厌上学,而江为早自从跳级之,上学比谁都积极。原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吧,她却稍微觉到了一丝寂寞。
作为母亲,果还是希望女儿能多向自己撒撒娇的吧。
与江楚些“略显矫情”的叹相对应的,是江为早“快乐小鸟”般的校园生活。
一路上都有人和位全校闻的天才儿童打招呼,甚至有些系亲密些的omega少女还会上来撸几把江为早软软的头发。
对江为早,学校里很难有人能生出竞争之心。一方面是因为神通的光环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还没有分化。所以在她又甜又爱的容攻势之下,几乎和她接触过的人都喜爱上了她。
“小早,早上好啊!”
其当得包括外留学生戴安娜。
“早上好,戴安娜姐姐。”
戴安娜嘻嘻地凑到江为早身边,其他人一看到她都很识相地离开了。
“周末过得愉快吗?”
江为早脸上挂着容:“你不是也和我们一过了吗?”
“我是说昨天!”
“当也很开心啦,毕竟我们样的纪,想要有烦恼也很难呀。”
“呜哇,不得了,果不愧是天才,竟能说出至理言。”
戴安娜拉江为早的手,嘻嘻地道:“小早,你周六教得太好了,我回去之就狠狠震撼了一下我哥哥,我决定了,正式拜你为师,请你正式安排一下补课的时间吧,我给你交学费!”
“不用啦,主要还是姐姐你本来就很聪明,我没有做什么呀。”
江为早眯眯地谦虚,吊梢眼眯得像只小猫咪,让戴安娜忍不住抱着她好好呼噜了一番。
“啊,怎么有你么聪明爱又懂事的孩子?姐姐真是超喜欢你的!”
“哎呀哎呀,戴安娜姐姐,等等……”
江为早力被她大,被好好地“宠爱”了一番,才终于从戴安娜的“魔爪”逃出。
“头发都『乱』了……”
江为早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抱怨,戴安娜却哈哈大道:“『乱』了也很爱,对了,我给你带了点心……虽是我哥哥做的,不过是我的心意,很好吃的哦。”
江为早想江楚些让自己离凯文远一点,只是一直没有说理由,她想了想,还是接过了点心。
“谢谢戴安娜姐姐。”
“不客不客,是你帮我补课的报酬。”
“虽是你哥哥做的点心。”
“我俩是双胞胎,他做的就是我做的!”戴安娜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拉江为早的手道,“我送你去教室吧。”
江为早无无不,被她拉着走,还说了一堆话。
“小早,你有想过分化成什么『性』别吗?”
“嗯?”江为早歪了歪头,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么问?”
戴安娜脸上『露』出绚烂的容:“我和哥哥都只比你大五岁,是就算结婚也没有系的龄差吧?”
江为早十分震撼地睁大了双眼——个姐姐到底在对一个孩子说什么呀!
“你……有恋童的癖好吗?”
“你在说什么呢!”戴安娜好地拍了拍江为早的额头,“我说的当是等你成之。”
“……你现在是在对一个才十周岁的小孩子说诶?”
戴安娜神秘一:“像我们样的家庭,早点考虑个问题会比较好哦。”
江为早有些明白了:“就算样,我也已经有想结婚的对象了,我和晚晚约好了,我们大就结婚。”
戴安娜眯眯地问道:“晚晚,是哪个晚晚?”
“是晚晚妹妹。”
“但你们都还没有分化啊,万一分化成同一『性』别要怎么办?”
“我们想一分化为beta,样我们就能结婚了。”
“噗,”戴安娜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出声,“就算是天才,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呢。『性』别不是你想分化成什么就是什么的,你俩如果都成为了alpha或omega该怎么办呢?”
“那姐姐你不也一样吗?我要是和你一样分化成omega,我们也不能结婚啊。”
江为早没拿出江楚些的那套说辞,因为她明白,妈咪的思想还是有点太先进了。
“那还不是有我哥哥吗?我们兄妹俩得很像对不对?所以不管你分化成什么『性』别,都以在我们两人之挑一个,是不是很完美?”
江为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是真的惊讶,因为戴安娜似乎开始表『露』自己的意图了。
“我不喜欢凯文哥哥啊。”
“哎呀,么说你很喜欢我咯。”
“唔,”江为早犹豫了一下,算是有几分真心地道,“我当会喜欢自己的朋友。”
“和晚晚一样吗?”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很花心哦。”
江为早不明白:“为什么你也样说?我才十岁,我才不花心!”
“那我们打个赌吧,你和晚晚约定的事分化成beta,那如果你分化成了alpha,就和姐姐结婚怎么样?”
江为早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当不会上她的当:“事不能用打赌来决定,而且也要经过双方家里人的同意,我不能答应你。”
“但你明明和晚晚约定了。”
“晚晚不一样!”江为早着急来,给她罗列了一堆理由,“我们是约定不是打赌,我妈妈和她妈妈也都同意。我们两家系很好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戴安娜姐姐家的情况,所以不以。”
“那……你想来了解一下我们家吗?”
“嗯?”
“你说了一大堆,但并没有说自己是因为对晚晚有特别的喜欢才会答应她却不答应我的吧?所以,如果你也了解了我们家,就不会排斥和我做个约定了吧?毕竟,你是说对我们的喜欢是一样的。”
“啊,”素来聪明的江为早竟真的有点被绕进去了,“你说的特别的喜欢……”
“你现在想不明白也没系,就算到时候悔也没系。”戴安娜『摸』了『摸』江为早的头,容柔和婉约之似还有一股忧伤,有别于平日的阳光,“不过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没准能教会你什么是特别的喜欢呢?”
江为早在戴安娜离开很久依觉得整件事都很不思议,毕竟她才十岁,更何况和戴安娜认识的时间也非常短,为什么突就会说到结婚个问题上呢?
江为早想到她一开始的说法,隐约觉到戴安娜说件事应该也不是她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喜欢”。毕竟戴安娜说自己没有恋童的倾向,还说就算分化成omega也有她哥哥以选择,还有提到了像他们样的家庭……
江为早开始有点理解江楚些为什么不想让她和凯文太靠近了,或许对兄妹也带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才接近她的。
件事回去之得好好和妈咪她们商量一下。
江为早难得上课途走神,一早上都在考虑戴安娜的目的,直到午放学。
她因为纪小,班里的同学都很照顾她,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会叫上江为早一块儿吃饭。不过午情况有些不同,因为刚下课不久就有人到教室门口找她了。
“小早,尹晟学找你。”
江为早听到个字时忍不住眉头一皱——戴安娜的事还没个头绪,尹晟现在来又是做什么呢?
“尹晟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人的接触不多,毕竟江为早暗戳戳地避着尹晟,而尹晟并不像戴安娜那样,随时随地拉得下脸来和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子接近。他基本上总是会找各理由,譬如奥数竞赛,譬如学生会之类的事,接触的频率当也就没有戴安娜那么高。
“嗯,我有些事……奥数问题想问你。”
江为早有点惊讶——是她今天第二次惊讶了,要知道尹晟是非常傲慢的人,先前就算找她也是一副学的高姿态,今天竟会跑来问她问题,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