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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究竟是谁？”
“好像是约翰逊。该死的，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乱跑……”索墨斯比在通话频道里骂了一句，“所有人注意，检查你的防毒面具或者头盔的密闭性状态，没有切换到自带供氧的马上切换过去，然后把夜视仪全都打开。”
这次行动中，全员都配备了某一个型号的镇暴甲，所以大家都不是很害怕天花板上释放的这股白色雾气。现在再从房间里向外看去，整个大厅已经完全被烟雾所笼罩，很难再看清。
“该死，这能见度……”恰好被困在同一个房间里的西尔维斯特探头从窗户里向中庭看了一眼，“天使1号，我建议把D轮放出来侦察一下，目前我们没有办法察觉到中庭里任何的可疑迹象。”
“同意，星蜂鸟，把D轮放出来吧。”
已经带上气罐之后，再要自己掏背包就不太方便了，于是佩妮转过身，让身后的西尔维斯特打开自己的背包，把那个被安德亲切地称作“D轮”的遥控玩具车和遥控器都掏了出来。
“D轮已经释放。”
随着她推动遥控器上的摇杆，这个绑着摄像头的玩具车吱吱吱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背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电线，房间里的其他人中有两个守在门口，西尔维斯特则和她一起死死地盯着遥控器上面用强力胶粘上去的显示屏。
刚一离开房间，小车立即就被白色的雾气淹没了，只能贴着墙根，向中庭的远端慢慢移动。记得刚才听到的枪声就是从这个方向来，那么贴着墙根过去侦察应当是正确的选择。
“等等……”
西尔维斯特还没有把话说完，佩妮便松开了摇杆，小车一下子静止下来。此时两个人都在屏幕上看到了在白色雾气里摇曳的影子，似乎有人在中庭远端行走。
但具体是不是这样，就不知道了，必须要再靠前一点才行。佩妮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大约还剩三到四米的连接线，最终还是决定让小车慢慢地向前挪动，尽可能降低发出的噪音。
然而没走两步，小车似乎就撞到了什么黑黢黢的东西，奇怪的是原本的前进路线上应当什么都没有。
就在佩妮还在疑惑的时候，摄像头的视角突然抬升旋转起来。下一秒，她就和一个防毒面具里睁得大大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糟糕！她连忙扔掉遥控器，“天使1号，D轮被发现了！敌人在中庭深处方向，靠近墙面！”
应该说他们是很幸运的，天花板上雾气释放的声音让小车行驶的动静几不可闻，同时也大致压住了他们用对讲机交谈的声音，让讲话声在这些袭击者听来就像是风中的窃窃私语，若有若无，难以捕捉。
“收到，全体注意，发动攻击！”
刹那间，中庭里枪声大作，子弹横飞，噪音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回响，一时之间竟然连成一片。不明所以地抓起D轮的敌人成了第一个倒霉蛋，佩妮在镜头里便看见他胸口绽开两朵血花，手一松D轮便掉在地上。
如此一来，她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那就是D轮虽然摔得底朝天，但是仍然运行正常。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用D轮的摄像机来指挥队友们的攻击！
这种想法要实现，还需要解决能见度的问题，毕竟镇暴甲头盔有夜视仪，小车没有。然而仿佛是天赐良机一般，这个问题已经被进攻者自己解决了。
似乎是注意到对闯入者不管作用，这些人便关掉了雾气的释放，此时中庭里的视野正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而现在，她就可以躲在房间里，安全地用小车指挥队友攻击了。
有了视频指挥的助力，本来在人数上占优的袭击者顿时落入劣势，有些人即使在掩体里躲藏得再好，都会突然遭到从侧面来的攻击。对他们来说更糟的是，这些闯入者居然还拿这些雕像当作掩体，真是丧尽天良！
注意到局势居然对自己这边发展得有利，这下佩妮陷入了疑惑，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呢？按道理来说，避难所里是有监控探头的，如果能看到中庭里的景象就会注意到他们的行动，至少会知道他们带着防毒面具，就不再需要用这不知道有没有毒的白色雾气了。
不管怎么样，中庭里的枪声还是在减弱，似乎对方顶不住了，或是无心再战。或者……
佩妮有些无奈地看向一旁胡乱堆放在中庭里的雕像，也许只是投鼠忌器，不希望用子弹毁坏这些雕像罢了。那你们倒是好好存放起来啊，就这么随便堆在大厅里吗？
“对方全部撤离了，交火暂停。现在我点一下名。”
索墨斯比把所有人都点了一遍，最终确定在这次交火中有1人阵亡，3人受伤，而袭击者至少丢下了3具尸体。在对方的主场打成这样，几乎就是奇迹，如果要没有雾气的掩护和D轮的协助，结果恐怕真的不好说。
袭击者沿着中庭远端的一条通道撤退了，小队成员慢慢地从雕塑之中和房间里走出来，开始向对方逃跑的方向逼近。
“天使1号，这道门被锁上了。”
“不是什么好迹象，”索墨斯比和西尔维斯特对视一眼后说道，“看住这里，我们要把这个避难所整个搜查一遍，一定要找到有关白金筹码的线索。”
但现在，他们也应该关注一下那名在袭击发生之前就阵亡的队员了。
这名队员的尸体就躺在门的旁边，是来自第二分队的约翰逊。他被一发12号穿甲独头弹命中，这枚弹头在近距离直接打穿了普通镇暴甲的腹部，理论上这种威力已经超过了镇暴甲在该部位的防御能力，即使是华佗来了也无能为力。
不过佩妮始终没有忘记约翰逊死前喊出的那一句“白金筹码”，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刚才的白色雾气是神经毒气，能够使人神经失常，那么也不一定就能让受害者的幻象中出现白金筹码吧？
“他的头盔没有带好，”西尔维斯特在尸体旁蹲下来，用手指向脖子处和头盔间的一条缝隙，“恐怕这白色雾气真的有点问题，也许是毒气什么的。”
“也许吧，”索墨斯比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但是这说不清为什么约翰逊，还有以前所有来过这里的寻宝者都会提到筹码。我很好奇为什么约翰逊就能说出‘白金筹码’，难道它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搜查避难所之后才能注意到了。
洛杉矶分队很快分成几组对避难所进行探索，佩妮属于来到上层空间进入避难所监督办公室里的那一组，她爬上两层楼后来到了上锁的监督办公室门口。
按照几何位置关系，这个房间有一道巨大的圆形落地窗，能够在三楼的高度俯瞰整个中庭。
经过一阵鼓捣之后，佩妮成功解开门锁，走进办公室内部。这里没有什么机关，没有陷阱，监督的终端机屏幕上进位符一闪一闪，显然有人没有在离开时给电脑关机。
佩妮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输入几行代码回到了终端机的主界面。在这个团队里，只有她能干这个。
她随即注意到了主界面上的几个选项，大多数都是给文档分类放置的文件夹，但也有几个指令，统一用大于号（>）开头，这是战前罗博科终端机的固定格式。
“>播放筹码画面。”
播放筹码画面？佩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按了几下下方向键把光标挪到这一行，然后按下回车键。
一开始，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在她还在疑惑这个指令能够干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公共频道里乱了套，很多人都在惊呼。
“星蜂鸟，你做了什么？啊，原来是这样——！没错了！这就是白金筹码！”
坏了，索墨斯比这是也吸了毒气？佩妮不敢怠慢，连忙和同组的队友来到中庭，却发现头顶的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居然播放起全息的画面。
而投射到空中，这个圆形的不断旋转的东西，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白金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