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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挣扎一下?”
最终,林安鱼松了手,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陈旸。
陈旸咧嘴道:“没事,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怎么可能高兴?”
林安鱼看着陈旸手臂上的红痕,微微撇了撇嘴唇。
陈旸也盯着林安鱼,试探问道:“安鱼,我们结婚的事……”
这是两人绕不开的话题。
林安鱼顿了顿,叹了一口气。
“我想再等等。”
“等?”
陈旸心中疑惑,问道:“等多久?”
“等我姐姐先嫁人……”
林安鱼看向陈旸,眼中少了几分气恼,多了几分彷徨。
她想明白了,自己于心不安的,是和姐姐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而只要姐姐嫁给他人,她才能心安理得和陈旸结婚。
“原来是这样啊。”
陈旸心中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林安鱼的手。
虽然他想说些宽慰林安鱼的话,但知道林安鱼心里肯定很不痛快。
此刻不宜劝解,否则可能适得其反。
现在的结果,已经来之不易。
陈旸明白接下来需要做的是珍惜当下,好好和林安鱼相处。
“吃饭了!”
这时,老妈刘淑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旸应了一声,对林安鱼轻声道:“安鱼,我们先去吃饭吧,这段时间你有事也别放在心上,时常跟我沟通,好吗?”
“嗯……”
林安鱼点了点头,将攥着钢笔的手松开,摊在手心里。
陈旸微笑道:“安鱼,你把笔收好了,平时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无聊了,就写写画画什么的,打发打发时间。”
林安鱼没说话,起身来到桌子前,打开一个抽屉,轻轻将钢笔放了进去。
她转过身,看向陈旸的手臂,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
陈旸嘿嘿一笑。
不疼才怪。
揪皮掐肉最疼了。
但陈旸肯定不会承认的。
林安鱼盯着陈旸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旸跟着出去,来到了堂屋。
此刻。
一桌晚饭已经摆上了桌。
刘淑芳看到陈旸和林安鱼走出房间,笑着问陈旸道:“没事了吧?”
“没事了,妈,雨过天晴了!”
陈旸知道老妈问的什么,回答的时候,看了一眼坐下的林安鱼。
林安鱼恢复了往日的腼腆,不去和陈旸对视,抿了抿唇,低下头端起了碗筷,神情略显无措。
刘淑芳一看林安鱼这幅模样,知道儿子说得不错,顿时喜笑颜开,要去给林安鱼夹菜。
“妈,你让安鱼自己夹菜!”
陈旸赶紧拦住,说道:“你这样安鱼以后都不敢跟你一桌吃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
刘淑芳笑眯眯给林安鱼夹了一块萝卜,再转头白了一眼陈旸。
“现在有空,咱们聊聊盖房子的事。”
今天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陈援朝,在饭桌上终于有机会发话了。
“爸,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陈旸连忙点头。
陈援朝对于造房子的事,并没有陈旸那么有盼头。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让陈旸明天和老妈一起下地,先把两亩地里的苋菜收了。
“好!”
陈旸点着头,又问道:“爸,还有什么安排?”
陈援朝张了张嘴,但看了一眼刘淑芳,却只是摇头道:“暂时没了。”
对于老爹的突然缄默,陈旸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他察觉老爹有心事,但也没多问,只是麻溜地吃完饭,为修新房子养足精神,收拾好了便早早入睡。
只是第二天,陈旸才知道老爹的心事源于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
老爹陈援朝出了门,说是去隔壁村,把打窑的师傅请过来。
陈旸和老妈则去地里收苋菜,林安鱼负责做饭送水。
中午的时候。
林安鱼带着午饭来到地里,告诉刘淑芳,说打窑的师傅来了,正在家里坐着喝茶。
刘淑芳一听,本来也没当一回事。
毕竟请手艺人来干活,都得好深伺候着,只不过她好奇这手艺师傅的本事,于是随口问了句那师傅的年纪。
林安鱼脸色顿时有些古怪,犹豫着说道:“那个师傅就是……是咱们之前在鸡头村见过的……姓李的大爷……”
“李……李老头?”
刘淑芳声音徒然拔高,俨然一副吃惊的样子。
一旁的陈旸,脑子里也瞬间想起那天在鸡头村,那个腰间插着大烟杆,在井口边指点江山的老头。
那个老头很古怪,能认识蛇蜥。
陈旸觉得老爹都提醒自己不要接近那个李老头,应该不至于把李老头请过来吧?
“妈,你干嘛?”
“你说我干什么?那是个疯老头,你爹这是想不通,惹我生气不是?”
刘淑芳当即不能忍了,扔下锄头就爬上了田坎。
陈旸见状,赶紧提醒道:“妈,千万别激动啊,万一只是同姓呢?”
“狗屁同姓!”
刘淑芳回头瞪眼道:“你没看你爹昨晚上支支吾吾的样子啊?我还不了解他,他那时候心里就有鬼了!”
说完,刘淑芳大步一迈,头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林安鱼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于是问陈旸怎么办。
陈旸也有些头疼,不知道老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估计以我妈的性格,非得把我爹臭骂一顿,不行,得回去看看。”
陈旸思忖片刻,决定回家里看看情况。
他把地里的工具麻溜收拾起来,和林安鱼一起往家里跑。
跑到家门口,发现院门大开,但院子里一片安静。
陈旸松了一口气,赶紧走进院子,就看到老爹、老妈正坐在堂屋内。
堂屋正中央,还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老头手里提着一根又长又粗、像拐杖一样的旱烟杆,吧嗒吧嗒抽着,浓烈的烟雾迷茫在堂屋内。
陈旸一看认出,那个抽烟的老头正是李老头。
李老头悠闲自在地抽着烟,老妈则抱着双臂,坐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地瞪着老爹。
老爹像做错了事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老妈一眼。
陈旸走进堂屋,看到李老头冲着自己笑着,神情带着几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