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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沸散功效未定，依人而定，用量难把握，你可是会寻人试药？”
苗招娣这话，说的小心，可是宁羽还是听出来她的话外之音。
“你怕我寻人试药？”宁羽挑了挑眉。
苗招娣也不卖关子了，前面两个问题看来，宁羽还是很有自己的为人准则的。
“没错，麻沸散虽是好用，却风险极大，因此用量不同，造成的后果也不同。你若是为了医术提升，去做寻人的实验，那我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苗招娣说得极为认真，宁羽，也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家娘了。
最初的接触，他以为这个小姑娘只不过是有点小本事，顺带有点爱财，可如今看来，苗招娣为人处事，都极为有一套。
“你放心好了，寻人试药一事，我不会轻易去做，即便是做，也总要人同意才是，我没你想象中那么恶毒，当真去做那丧尽天良的事。”
宁羽冲苗招娣举了下酒杯，言辞凿凿，郑重承诺。
他这幅表现，让苗招娣放下了心，二人便愉快的吃起酒来。
宁羽又问起她开酒楼的事，苗招娣还玩笑道，要他常来捧场。
酒足饭饱，苗招娣就要告辞。
临走之际，宁羽忍不住又道：
“你说你小小年纪，医术造诣竟如此出神入化，着实让我敬佩，我一个大男人，常常出入苗家，着实不便，不如这样好了，我拜你为师，如何？”
“噗……”
苗招娣正喝着一口茶，猛地喷了出来，宁羽堪堪躲过，眉毛嫌弃的一挑。
“你莫不是发热烧糊涂了？我怎能收你为徒？”苗招娣擦了擦嘴角，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宁羽不解：“为何不行？”
“总之就是不行，我可以教你医术，但你不能称我为师傅！”
“荒唐，你不让我叫你师傅，是否是因为那个姓顾的男人？”宁羽轻哼，非要纠缠。
苗招娣佩服他的脑洞，颇为无奈：“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总之我不能当你的师傅，若是你还想继续与我交好，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胡话了。”
宁羽一噎，顿时闭了嘴。
“行了，我先走了，你也别送了。”苗招娣将桌子上剩下的俩煎饼包好，仓皇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出了会宾楼，苗招娣掂了掂手里的煎饼，暗暗吐槽：“还带徒弟呢，我连个实习生都没带过，就穿到这里来了！再说了，有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师傅吗？再说了，这跟顾大哥有什么关系？”
她暗暗摇头，径直回家。
回到家以后，少不了又被苗大壮和赵红梅围着问关于酒楼的事，一一应付过去后，便回了屋倒头就睡。
她倒是睡得酣，顾宅这边，却是寒意深深。
入夜，书房中，顾羡渊正凝神细瞧着暗卫飞流送来的消息。
宁羽，正熙十三年生，系太医院冯御医——冯和义子。
顾羡渊眉心微蹙，瞧着这宁羽的身份来源，有些意外。
“据说，这宁羽是冯御医的大夫人柳氏的侄子，一生下来便克死了其父母兄长，其宗族之辈都说要将其沉塘，柳氏怜悯，便将其接过来，认做了义子。”
飞流小声述道，暗暗奇怪，为何主子今日一回来，便沉着一张脸。
“义子？”顾羡渊轻声喃道，目光里透着几分捉摸不透。
宁羽的作态，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御医之子。
“正是，坊间还有传闻，说是这宁羽，是冯和的外室所生，只是借着这么一个由头，将那外室之子接回来而已。”
“个中细节，可是查清了？”
飞流点头：“并无其他异样，柳氏的确有这么个侄子，因着冯和老母亲觉其不祥，便吩咐人将宁羽送到了乡下来养着。”
冯和，宁羽。这两个人，当真是这么简单明了的关系？冯和乃是前朝泰和帝亲信的太医，医毒双绝，极为受宠。只可惜，泰和帝荒淫无道，鱼肉百姓，终将被明淳帝灭国。
也就是如今东旭王朝的皇帝，他的父皇，顾明淳。
明淳帝看中冯御医的才能，又亲政爱民，知人善用。前朝许多老臣，都留了下来，有好几个是当朝权臣。
宁羽的出现，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顾羡渊敛眉，扬了扬手让飞流退下。
飞流正要退下，顾羡渊又叫住了他：“你回来时，可是瞧见苗姑娘了？”
飞流怔住，点点头：“正是，飞影盯着苗姑娘从会宾楼出来以后，便直奔苗家，并未去他处。”
“宁羽可有跟着她？”
“未曾，苗姑娘一人回来的，只是神色瞧着似乎有些古怪。”
“古怪？”顾羡渊拧了拧眉，轻声喃道。
飞流挠挠头：“要不，属下去将飞影叫进来？”
“不必了。”
顾羡渊摆摆手，让飞流出去，兀自靠着窗户沉思。
飞流出去以后，便被隐入黑夜的飞影给拉走了。
“你拽我干啥？”飞流锤了飞影胸口一拳。
飞影神秘兮兮道：“主子可是问了苗姑娘？”
飞流有些懵：“那是自然。主子不是让你去盯着苗姑娘么？自然是要询问苗姑娘的下落。”
飞影有些激动：“看来，咱们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了！”
飞流一愣：“什么意思？你是说苗姑娘？可苗姑娘年纪那么小！咱爷不是老牛吃嫩草么！”
“呸！你个呆鹅！咱主子可是英明神武的三皇子，她一个乡野丫头，被咱爷瞧上，那可是她的福气！”飞影狠狠地敲了飞流一记。
飞流吃痛，差点惊呼出声，书房的窗户忽的打开，露出顾羡渊清冷刚硬的侧脸。
二人立刻噤了声，方才的话，不会是让主子听见了吧？
“飞影。”顾羡渊唤道。
飞影身子一颤，硬着头皮上前。
“主子有何吩咐？”
“江南水患一案，你去协助徐庭。”
飞影脸色，多少皲裂起来。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眼顾羡渊：“主子，那徐庭……”
“何时，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顾羡渊眉眼未抬，语气淡淡，却让人不寒而栗，犹如泰山压顶。
飞影身子一震，忙领命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