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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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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招娣谢过钟力城,淡笑着起身收拾,老夫人还来不及再多说两句,苗招娣便起身离开了。
    等苗招娣回去以后,钟力城才黑着脸,颇为不悦:“娘!你不要总是想着给我找个媳妇儿,人家苗大夫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老夫人反驳他,骂道:“我不就是为了给你找个正经人家姑娘吗?我知道你是觉着自个是皇商,就想着娶个京城里的小姐,可你也不瞧瞧自个儿的出生。”
    “那些个大户人家,哪个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个商人的?这些年来你是高不成,低不就,为着你的婚事,我是操碎了心,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有这头风呢?”
    老夫人越说越伤心,忍不住眼泪鼻涕直流,钟力城听了后悔,也是有些无奈,只好安慰道:“娘,那你也不能如此直白,万一苗大夫已经有了婚事,你这般问,传扬出去,要她如何做人?”
    这话一说,老夫人顿时不吭声了,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却仍旧固执地嘟囔道:“哼,就算苗大夫做不了,我们家的儿媳妇,你也得找个品行样貌禾苗大夫不相上下的姑娘!我心里头对她满意极了,你可给我谨慎着些,别想着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
    钟力城连连点头,敷衍承诺,心中却是暗道,且不说苗招娣是个抛头露面,行医问世的女子,就说他与顾宪媛那关系,看起来便是非同一般,若是顾羡渊真的是自己的恩公,自己又怎么会去夺人所爱呢?
    这厢,苗招娣心口怦怦直跳,生怕老夫人真的说出一些,令她无法回绝的要求,还好钟力城机警,不然自己真是要尴尬的无地自容了。
    心里揣着这件事,苗招娣便想找人一吐为快,反正自己拿着钟力城送的碧螺春,便径直去了顾家。
    可是来到顾家以后,便发现顾家大门紧闭,苗招娣叩响门扉,丫鬟红缨来开门,发现苗招娣来了,便笑着迎进来。
    苗招娣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院子,有些诧异的问她:“顾大哥呢?忆安呢?”
    红缨淡笑着回道:“少爷带着小公子,出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又出门了?”苗招娣柳眉一皱,心里生出几分失落。
    顾大哥昨天还说,同她一块出门呢,今儿个又不在了。
    “既然他不在,你便替他收下这碧螺春,过两日我再来找他。”苗招娣说罢,便将一盒碧螺春,递给了红缨。
    红缨恭谨的接着,目送着苗朝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苗招娣找了顾羡渊几次,可是每次来都扑了个空,苗招娣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梦。
    而实际上,顾羡渊这几日忙碌,的确是在联络旧部,准备着回京一事。
    听红缨说苗招娣找了他好几次,他也克制住自己想见她的念头,狠下心来,越发的加快自己启程回京的准备。
    回京前一天,深夜。
    顾羡渊在床榻边辗转反侧,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苗招娣那娇憨的睡颜,思念像是疯狂蔓延的藤蔓,将他的心紧紧的包裹住,缠绕着,煎熬又挣扎。
    随着,如今朝堂对六弟掌控朝堂的不满之声,越来越多,如今自己回京,是最好的时机,况且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自己若是在东躲西藏,以后恐怕就只能流离失所,东奔西跑了。
    他过惯了这种自由不拘的日子,对于前朝权势汹涌,心中并不在意,可是他答应过忆安,要为大哥报仇,要为他夺回原本属于忆安的位置。
    他答应过太子妃,要好好护着忆安长大成人,责任,重于泰山。
    可是随着时日的延长,忆安慢慢长开,模样倒是一日一样,然而自己的面相却不好掩藏,如果自己再和忆安住在一块,恐怕会给忆安招来杀身之祸。况且如果带着忆安一块回京,他没办法保证忆安的安全。
    而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回京,把忆安留下来,可是忆安留在此处,唯一能够让他放心留下来照顾忆安的,只有苗招娣。
    可是,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如何能够让他担此重任呢?自己承诺过要娶她,却尚未履行承诺,就让他先把忆安带在身边,定要给她带来麻烦……
    究竟什么样的选择,才能够两全其美呢?
    顾羡渊从未想过,竟然有如此难以抉择时刻。
    或许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一个错误吧。
    正思索间,忽然间外头红鹰传来了敲门声,顾羡渊警惕地从床头一坐而起,眉目间忽然满是凌厉:“何事?”
    红缨道:“苗姑娘从后门来了,说是想见您。”
    顾羡渊愣住,闻言连忙起身,从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风,便打开了门。
    “快让她进来,煮上一壶热茶,拿个暖炉来。”
    顾羡渊三言两语的交代完,便奔向了花厅。
    苗招娣刚到花厅,就瞧见步履匆匆的顾羡渊,神色间有些慌张。
    二人四目交接,时间忽然就像静止了一样。
    彼此的眼里,都是浓浓的情意和不舍。
    半晌,苗招娣才侧过身子,泠眸一转,才用着淡淡的语调说道:“顾羡渊,你避着我做什么?”
    顾羡渊微愣,刚要解释,就听见苗招娣忽的低低的抽泣起来,凄然泪下道:“我知道你要走,对不对?你这几日,已经开始收拾行程了,之所以避开我,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对不对?你打算一走了之,就这么把我扔下,对不对?!”
    几番质问,顾羡渊听的心口作痛,却无法解释,只沉默着半晌,一把将苗招娣搂紧了。
    苗招娣抗拒的捶打着他的胸口,泣涕如雨:“前几天我来找你,就觉得你不对劲,家里好像空荡荡的许多,我去过你的书房,很多你常用的一些东西,通通都不见了。”
    “这几日还有很多人进进出出,都是些脚夫,很显然,你是要搬家,可你并未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只把当一个随手可扔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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