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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招娣白了他一眼,二人调笑间,苗招娣忽然瞅见门口,一人正长身玉立。
“顾……顾大哥……”
苗招娣脸色有些心虚,顿时推开了宁羽,有些局促的跑到了顾羡渊的面前,尴尬的笑道:“顾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顾羡渊目光幽幽,将手背在了身后,拳头紧握。
他的心里,正涌起着一股怒火,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因为他没有资格!
他环视了一周医馆的环境,发现这里的改造,和苗招娣设想的差不多,看来这宁羽,对招娣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顾羡渊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将目光又落回了苗招娣的身上:“我来瞧瞧你,医馆开张可还顺利?”
苗招娣心里莫名的有些欢喜,她拉着顾羡渊坐下,给他泡茶:“头一天医馆开张,还算顺利。”
顾羡渊接过她递过来的茶,那姿态像是已经极为熟稔,看着宁羽觉得格外的扎眼。
顾羡渊眉眼微垂,淡笑:“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宁羽讥笑:“这大夫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的,你连药理都不懂,怎么帮人?”
顾羡渊没有理会宁羽的冷嘲热讽,只对苗招娣道:“你可是需要我的帮忙?”
苗招娣知道,顾羡渊,不是精通药理,但是对用药辨药,还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两个人也没怎么见过,怎么就能如此互相掐架呢?似乎他们每一次见面,都带着格外浓重的火药味儿?
而且每次都让自己夹在中间,她真的很为难,帮哪个好像都不对。
“行了行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日的病患,就看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苗招娣可不想再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两个人或许是曾经有过什么过节,总不至于是因为自己这个“红颜祸水”吧!
一想到自己成为红颜祸水,苗招娣顿时就有些想笑,以她的能耐,哪里能引得两个男人为她大战呢?
苗招娣要回去,这正和顾羡渊的心意,他便提出:“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
苗招娣正要答应,宁羽便道:“她是我的客人,无需你多送!”
说着宁羽朝后头嚷了一声,“方卓!给苗姑娘备好车马,送她回去!”
方卓应声而去,顾羡渊却是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就多谢宁公子相送了,我与苗姑娘顺路,就烦请宁公子一块相送了。”
宁羽吃瘪,心中气的牙痒痒,面上却是还要故作云淡风轻:“你一个男人家,怎能与她同乘马车?男女授受不亲,这该有的距离还是要吧!”
顾羡渊似笑非笑:“话虽如此,可你方才不是也说了,招娣向来不是墨守陈规之人,何况,我可以坐在马车外面,我们也算是结义兄妹,即便是同乘马车,也无人会有说辞。倒是宁公子,有些举动还是要避讳的好,您说是不是呢?”
顾羡渊一番话含沙射影,把宁羽气的不轻。
可是又不得不说,顾羡渊句句在理,自己反倒是成了那无理取闹的小人了!
宁羽暗恨,还是苗招娣开了口:“宁大哥,顾大哥说的对,其实我和顾大哥顺路,你也不必用马车相送的。而且我还有些话要和顾大哥说,就先告辞了。”
说罢,苗招娣拉着顾羡渊离开,留下宁羽一人气得炸毛。
从医馆出来以后,顾羡渊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苗招娣微微侧过脸看他,总觉得最近顾大哥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顾羡渊没有错过她看自己的眼神,并不解释,只问她:“如今医馆已经开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苗招娣愣了愣,没懂他问的是什么。
顾羡渊又解释:“酒楼生意本就忙碌,你再兼顾医馆,着实很累,我知道你能干,又是个勤劳的姑娘,可你也不能如此辛苦,同时兼顾两个生意吧!更何况你和钱员外还有着生意往来,我真怕你累坏了。”
苗招娣听着他的说词,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他方才的样子,真是温柔啊!
怕自己累坏了……任何人听到这种话,都会暗自窃喜吧!
苗招娣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她只觉得心中甜甜的,笑着解释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可是你知道的,做生意并不是我的专长,我更喜欢的是治病救人。”
她说到这里,又歪着头看了一眼顾羡渊。
见顾羡渊没有什么不满的神色,苗招娣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道:“所以我打算,让周大嫂帮我看顾酒楼,这样我就可以专心治病救人,行医济世了。顾大哥,你觉得如何?你会支持我吗?”
顾羡渊停下脚步,冲她温柔的笑了笑,又伸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道:“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其实我早就知道,打从你开始要建医馆的时候,你就会是这个决定,只是我没想到,你已经想好了,找人接替你的位置,周大嫂的由来,究竟是你故意为之,还是偶然接替呢?”
苗招娣眨了眨眼,忙解释道:“这真的是个意外,之前我并没有想要建医馆的。”
顾羡渊:“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想法的?酒楼的生意,让你过于劳累了么?”
苗招娣咬了咬唇,想着自己也不应该瞒着顾羡渊,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
“其实,我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给你和忆安,一个藏身之所。我希望在我看病救人积功德的时候,能够有一天,有人能够记得我的恩情,或者我能积攒一些人脉,来保护你们……我,我知道这很渺小,也很卑微,甚至有些可笑,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苗招娣局促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自己说完这些话以后,顾羡渊会如何看待自己?
头顶半天没有传来声音,苗招娣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觉得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果然,这种努力,看起来很白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