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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一时安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个亲吻，玄清显得有些不自然。
他也不强迫她修练了，目光更是避开她那张泛着红晕的艳若桃花般的面颊。
琉璃不依不饶，想要继续，却被玄清推开，他让她早些睡觉，自己便去一旁，像平常那样打坐。
琉璃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再强迫，只侧卧在床上，正好可以看到他安静闭目打坐的侧影。
男人清俊的脸庞，在烛光之中被染成暖黄色，让他本来有些冰冷的面容，也带上了温柔。
他生的真的好看至极，她可以一直这样看下去，永不厌倦。
夜越发深了，她嘴角含着微笑，终于慢慢地闭上眼睛，坠入了梦乡。
梦里，她不停的穿梭。
一会儿是在课堂之上，程野痞笑着扯她的马尾，骄傲的道：“琉璃，我下午有篮球赛，你记得来啊！看小爷我打得一班那群书呆子落花流水！”
还没，等她回答场景又转换到萧乾向她求婚。
那是一个世界级的颁奖典礼，她刚拿了奖，成为名副其实的三金影后。
在万众瞩目之下，他明晃晃的牵起她的手，向全世界宣告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琉璃，我会等你，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萧乾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傻子。”
琉璃笑着摇头，伸出手，等他戴上戒指。
下一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又迅速的坠入另一个梦境。
梦里，她正在酒楼中跳舞。
一舞尚未结束，却听到了皇上久病成疾，于前几日驾崩的消息。
她的节拍一乱，差点崴脚。
好不容易撑着疼痛走下台，却撞到了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
他风尘仆仆，看起来似赶了很久的路，抬手扶住她的时候，手上的力气捏的她有些疼。
“抱歉。”她道过歉，便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想他却并没有放开抓住她的手。
他抬起头，斗笠之下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看着她的时候带着激动和温柔，“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开。”
他将她拥入怀中，是熟悉的龙延香味道。
她迟疑片刻，缓缓伸出手抱住他，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好，我不走了。”
梦境继续转换，这一次，是战场。
雪下的很大，但却依然盖不住地上的鲜血，四处躺着的都是尸体，密密麻麻的横亘一地。
只有一个人，还活着。
他拖着残躯，拼死用刺刀刺进向他袭来的最后一个敌人的脖颈。
鲜血喷洒在他的脸庞之上，让他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污秽不堪。
敌人倒下，他也没了力气，双膝跪倒在地，天旋地转之间，只感觉到冰凉的雪花缓慢的落在他的脸庞之上。
他艰难地用左手从衣兜里拿出自己的珍藏许久的东西，握在手里，右手……早已经没了。
他的眼睛在炮弹中炸伤，看不清楚东西，耳朵也没了声音，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废人了。
沈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冷，但他恍惚间却觉得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熟悉的气息在他周围萦绕。
他感觉有一双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脸庞，多么温暖……
“琉璃？是你吗？”沈谨笑笑，眼神无光，他很想伸手触摸眼前人，可是没有办法，他已经完全动不了了，生命在她的身体里一点点消失。
可笑，她怎么会在这里。
但沈谨却觉得就是她，一定是她。
他艰难地张口道：“琉璃，我……爱你，我这辈子最想的便是娶你为妻，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滴在他的脸庞之上，沈谨能感觉到。
“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娶你为妻，好不好？”他笑笑，脸上散发出最后的光彩。
下一刻那光芒逐渐在他的眼中熄灭，他死了，死在这场被誉为转折点的战争之中。
他没看到的是身边女子的回答。
“沈谨……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看着怀里笑着逝去的男子，哭的泣不成声。
……
“琉璃？琉璃？醒醒。”
琉璃从梦中醒来，眼前是玄清的脸庞。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腰不放，眼角还有泪痕。
玄清迟疑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着她。
方才她睡着睡着便开始说梦话，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兴奋，后来甚至开始哭泣，嘴里不断出现许多人的名字。
玄清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安。
等怀里人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他这才开口，“琉璃，你刚才，梦见了什么？”
他迟疑了下，终于柔声问道。
“谁是沈谨？谁是宋墨？还有……”
琉璃和他四目相对，许久没有说话。
她忽然张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抱住，然后欺身而上，将他压在了床上。
身下的男人看着她，神色不明。
忽然，他猛地转过了身，她低呼一声，双肩就被他反握，接着，他将狠狠地压在了他的大腿之上，令她仰面对他。
他低头，目光盯着她，神色僵硬。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他低着头，脸庞大部分的轮廓都陷在了夜的阴暗里。
月光只绘出了他小半面的侧脸，琉璃第一次发现，玄清竟然也眉角如峰，嶙峋阴郁。
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不能告诉他，他就是她要找的，那个生生世世的爱人，可是轮回已经将他对她曾经的爱和记忆彻底埋葬。
她被他吻住了嘴。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又涩，又烈，又压抑。
力道极大，不带丝毫的怜惜，仿佛只是为了证明他的存在似的。
许久后，他松开她，脸上带着欲，色，整个人都显得性感起来，
琉璃心怦怦直跳，一只手撑着身子，从石床上坐了起来，不安地舔了舔干燥的唇：“你……”
他一语不发，没等她坐直身子，就伸手将她再次推倒在石床上，接着，身躯直接就压了下来。
这一次，和之前他在她身下的顺服完全不同，又狠，又重。
这一夜，洞府中春意绵绵，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她，完全不似之前那个禁欲的圣僧。
琉璃叫苦不迭，只觉得自己惹到了只饿极了的狼一般，要将她吃干抹净才罢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