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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在嘀咕:陌元轩太高了,这么看他脖子酸。
“脱,在下脱。”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陌元轩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
解了腰带,就将上衣脱了下来。结实又宽阔的胸前后背,横七竖八的全是伤口。
“先坐好了,”陌元轩这么把衣服脱了,纵使陈汝南再大大咧咧,脸也不知不觉的红了。
一边回头去拿纱布,针线,以及麻药什么的。一边在心里嘀咕:之前地窖太暗没看清,没想到陌元轩这个家伙,居然还挺有料的。身体结实,皮肤却很白。
“好,劳烦姑娘了。”衣服脱都脱了,陌元轩再不好意思,便也只能这样了。听陈汝南的话坐在床沿上,脸红到了脖子根。
调整好心情,陈汝南也没管陌元轩是个什么表情了。对那些伤口进行麻醉之后,快速的清理缝合。
可能是因为那张中级医疗卡的原因,之前他那些伤口,居然两日不到就愈合结痂了。故而陈汝南也就不奇怪,他今天怎的还能和齐虎拼命了。
“你伤口怎么不流血了?”见他身上长长的伤口,没用药居然也没再大量的出血,陈汝南就问陌元轩。
“在下点了止血的穴道,故而现在也不怎么流了。”陈汝南在他后背替他缝伤口,居然也不是很疼,陌元轩红着脸便如此说。
“哦,”陈汝南听了点点头,又继续忙活自己的。
等到他后背的伤口都缝合完毕了,陈汝南又转到他的身前,帮他缝合身前的伤口。
芳龄十五的姑娘,水灵灵的在他眼前。脸蛋小巧,五官精致。一双如含秋波的桃花眼,更是瞧得他心神不宁的。
陌元轩努力的想要稳定自己的心神,但是她的小手在他身前忙来忙去的。让陌元轩实在是静不下来,血气都上升了。
“哎哎哎,你不是点了穴道了吗?你这血怎么涌出来了?”陈汝南缝合伤口缝合得好好的,这伤口突然就涌出血来,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赶紧拿着医用棉压住他的伤口,无比奇怪的看着他。
“我……我,在下……在下失礼了。”
被陈汝南这么瞧着,陌元轩心虚的不行。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再次点了点穴道。
一边闭上了眼,不再看陈汝南的样子。而是一个劲儿的在心中念叨: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奇怪,”见陌元轩脸红成这样,陈汝南一边嘀咕,一边继续自己的动作。
中途的时候,李素芬送了趟热水和干净的衣衫进来。见陌元轩身前胸后背,横七竖八的刀伤,看得头皮都发麻。
又想着陌元轩说爹娘都不在了,她就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一边出门去一边嘀咕:“天杀的悍匪,把人伤成了这个样子。这年纪轻轻的,也下得了手。”
阿娘这些话落在陈汝南的耳朵里,让她的手都顿住了。
抬眼一看,紧闭着双眼脸颊双耳都通红的陌元轩。和前世最后一次见他不同,此时的他还是少年的模样。虽然同样貌若潘安,但眉目轮廓都还比较柔和,没有身为镇国大将军时的气势和冷清。
“陈姑娘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住了,陌元轩就睁开眼。
恰巧和陈汝南看他的眼神对视,陌元轩就有些慌神。
“没事,都弄好了。”淡淡的别开眼,陈汝南用最快的速度拧了一把热水帕。将他身上的血清洗干净,又动手帮他穿衣衫。
可是这衣裳都还没有穿好,一开始火急火燎离开的武魁,就冲进了门。
一边进门便一边说:“将军我们……”
只是他一撩起布帘,看见他们将军赤裸着上半身。那个清秀可人的陈姑娘,在帮他们将军更衣,武魁就愣住了。
他好像一下子就弄明白,这陈姑娘为什么敢呵斥他们将军了。
“什么事?”被武魁这么一瞧,陌元轩赶紧把衣衫穿好了。
忍着痛起身,对陈汝南扶了扶手:“麻烦陈姑娘了。”
“嗯,”陈汝南看了看武魁,又看了看陌元轩,没多说收拾好她的医药箱就出去了。
留下反应过来之后,笑得有些憨厚的武魁:“将军咱们的人旗开得胜,一举端掉了齐虎的老巢。龙虎山的那些悍匪,被咱们抓的抓杀的杀,没一个跑掉的。”
当时将军受伤失踪,他们还以为这悍匪是剿不成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杀了个漂亮的回马枪。
“好,这一下,可出了本将军心里那口恶气了!”听了武魁的话,陌元轩总算露出些笑模样。
而武魁瞧着自家将军,这春风满面的样子。
又忍不住看了看门外,便低声说:“将军您身上的伤没事吧?那个……那个陈家姑娘,她难道还懂医术不成?”
能让他们将军赤身让她治伤的姑娘,恐怕寻遍整个大宣朝,也难找出第二个了吧。
“她若是不懂,前两日我还能捡回条命?”武魁的话,让陌元轩脸色冷下来,就那么瞧着他。
声音也是冷的:“再说了,医者无忌。陈姑娘也是仁心才会救我,此事不许传扬出去。否则若是引起了风言风语,定将你军法处置。”
她还是未出嫁的姑娘,即是他以后要负责的,这话传出去也对她名声有损。
“哦,属下定不会说出去的。”陌元轩好似不高兴了,武魁就急忙这样说。
还忍不住低头嘀咕:“属下也不是第一天跟着将军了,将军难道还怀疑属下会学妇人般嚼舌根不成?”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有想过,和军师那个大嘴巴说这件事。但是将军这样说了,他是不敢讲了。
陌元轩和武魁在房内说的话,让送药过来的陈汝南听了个正着。
一边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家,她都没忌讳,这家伙反倒忌讳上了。还说没有瞧不起她,骗谁呢?
一边掀开了房间的布帘,把那药往柜子上一放,冷冷的便说:“我阿娘让我送来的,不想死就喝了吧。”
说着转身就要走,脸色臭臭的。
“陈姑娘……”陈汝南这是生气了,陌元轩自然看得出来。
刚刚要说话,陈汝南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瞧他。
冷冷的笑了笑,然后说:“陌元轩既然这齐虎也死了,龙虎山的土匪你们也杀光了。那等天亮了,你便收拾收拾回平岳关去吧。我家好歹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姑娘,你留在我家住着,少不了闲言碎语的。”
以为她想和他扯上关系,被别人说说点点的吗?
说完了这话,陈汝南直接转身就走了,都没多看陌元轩一眼。
“这……”陈汝南的话,让武魁都听傻了。
好半天才说:“将军这陈姑娘的气性还挺大的,莫不是刚才那话,让她误解了吧?”
她那个意思,是要赶他们将军走啊。啧啧啧,这胆子啊,真是顶天大了。
“还不是怨你!”见陈汝南走了,陌元轩心里那叫一个乱糟糟。
就抬眼瞪武魁:“口无遮拦,罚你去墙角蹲两个时辰马步!”
这一误会,他怕是难得和陈姑娘解释得清了,她本就是不喜他的。
“是,”今晚打了胜仗还要被罚蹲马步,武魁那叫一个委屈。但是军令难违,只得乖乖的去了墙角。
而陈汝南给陌元轩送完了药,眼看着天都快黎明了。折腾了一个通宵她是累了,就回了二姐的房间去睡觉。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她一沾床就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见二姐在喊她:“小霸王,小霸王你赶紧起来呀。陌少将要回平岳关去了,说是有话要和你说。”
她家的小妹呀,一睡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眼看着这都快中午了,怎的还没醒?
“他回去就回去呗,干我屁事。”陈汝南闭着眼睛,特别不耐烦的嘟囔了句。然后就翻过身去扯着被子捂着头,继续睡她的。
既是要走了,何必道什么别,不是怕闲言碎语吗?
“这……”这小妹也太任性了,陈冬梅叫不起来她,便只能乖乖的出去。
看着陈清俊说:“阿爹汝南可能是昨天累着了,我叫不醒她。”
汝南平时不会这么没规矩的,她好像是和这个陌少将生气了。
“这丫头,怎么这般不听话?”听了陈冬梅的话,陈清俊就皱着眉头,有些不太高兴。
忍住后背伤口的痛,站起来便说:“还是我去叫她吧,瞧瞧她究竟要做啥。”
昨晚上不还好好的,亲自帮人家陌少将处理伤口。这才几个时辰而已,又闹什么脾气?
“不用了陈老伯,昨晚上又惊又怕的,陈姑娘起不来也是正常的。”见陈清俊要去亲自叫陈汝南,慕元轩便开口阻止。
他家三丫头都这般不给面子了,陌元轩还这样替她着想,陈清俊都无地自容了。
便说:“我平时将这丫头惯坏了,陌少将别在意。倒是陌少将伤的如此之重,何必跋山涉水急着回平岳关呢?不如留下来再养几天,反正龙虎山的匪徒已经尽数剿灭,陌少将整顿兵将也是需些时日的。”
“这……”陈清俊这般留他,陌元轩便不知该如何拒绝了。
他是怕他留在这里久了,陈汝南会不高兴,故而才决定早些离开的。
而恰好这时,在墙角蹲完了马步浑身都酸了的武魁,幽幽的走了过来。
忍不住便来了句:“昨晚上我们将军惹陈三姑娘生气来着,陈三姑娘还赶将军走呢。陈当家的你这般留我们将军,陈三姑娘怕是不知道吧?”
陈汝南的脾气那么大,胆子那么大。武魁觉得,陈清俊这个老爹她也未必会怕。
军师那个大嘴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想了想他想不起来,心里嘀咕着:回头一定要去问问。
“什么?”一听这话,陈清俊的脸都黑了:“那丫头当真这般说?太没规矩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说说她!”
就算她救了人家陌元轩,她这般公然开口赶人家走,让人家难堪就是不对。
说着陈清俊就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要去房间找陈汝南。
“哎陈老伯,您别着急。昨儿个的事情是我不对,这其中也是有误会,不怪陈姑娘的。”
说着陌元轩就皱眉,瞪了多嘴的武魁一眼。
才又说:“这般,我到房门口亲自去与陈姑娘道别,再解释解释。”
陈老伯这么进去,陈姑娘定是要挨骂的。到时候肯定更气他,更不愿和他说话了。
“唉……”陌元轩摆明了是让着她家丫头的,陈清俊虽然心里面压着火气,但也不打算当着陌元轩的面骂那丫头。
便说:“那行,陌少将请吧。”
正好让那丫头学学,什么叫做气度。
“好,”得了陈清俊的许可,陌元轩便迈步进了堂屋的门。
到了陈汝南睡着的房门前,扶手道:“陈姑娘在下这就要启陈回平岳关了,姑娘既是不愿出来,在下便隔着这门与姑娘道别了。
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待军中事宜处理完毕,在下还会回来见姑娘。昨夜的话在下都是无心之言,在下只是怕闲言碎语损了姑娘的清誉。
若是让姑娘觉得不快了,在下在这里向姑娘赔礼道歉。姑娘莫要生气,姑娘的恩与情在下都记得。在下一定……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在下的话说完了,姑娘好生休息。改日再登门拜访,告辞。”
陌元轩说那些话,陈汝南虽然没搭话。可是只隔着一张布帘,她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不过陌元轩的话虽清楚,却听得陈汝南一头雾水。
小声的嘀咕着:“这家伙要给我什么交代?难道是要为他的高高在上,三跪九叩求原谅吗?”
倒是说完了那些话,陌元轩这才转头,来到了堂屋前。
对着坐在板凳上的陈清俊,彬彬有礼的扶手:“叨扰了这几天,实在是过意不去。待在下回平岳关处理好军中事务,定会再次前来登门拜谢,告辞。”
救命之恩,他自然要涌泉相报的。
“好,那我便不留陌少将了。各位慢走,改日一定要再来。”陈汝南做的事情,让陈清俊实在是不好意思留陌元轩他们了。
最后只好尴尬的,看着陌元轩和他的副将们骑着战马离开。然后一脸阴沉的回了屋。
陌元轩就这么回了平岳关,他在门外说的那些话陈汝南虽然听见了,但一转眼又睡着了。
因为陈家人都没叫她的缘故,她这一觉一直就睡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从小小的窗户里洒进来,她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才说:“好舒服啊,好久没这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