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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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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舞辻无惨出现的那一个晚上,梦野卷正待在炎柱炼狱杏寿郎的家中。
    准确来说,最近几天她都一直待在炼狱杏寿郎的家中。
    她一直都在这里待命,等待鬼舞辻无惨出现在产屋敷宅,然后得到信号,行使自己的使命,将产屋敷耀哉平安转移到这里。
    论安全性,这里不仅是现任炎柱炼狱杏寿郎的住处,还是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的住处,安全性绝对有保障。
    论便利性,这里与产屋敷宅距离不是很远,可以很快便能赶过去。
    没错,赶过去。
    这是产屋敷耀哉计划中的一环。
    因为柱都住得离主公宅邸部员,这样一旦主公宅邸出了事,柱们便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抵达现场,进行支援。
    这正是产屋敷耀哉所计算在内的。
    他最近故意取消了对产屋敷宅位置的隐蔽措施。
    为的就是以此为诱饵,引得鬼舞辻无惨前来。
    然后早就安排好的鎹鸦会在鬼舞辻无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飞往各个柱的家中,通知他们产屋敷宅遇袭。
    这样,全力以赴赶过去的柱们便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及时赶过去,给予陷入虚弱的鬼舞辻无惨重创。
    产屋敷耀哉在房子下面埋了数吨的炸药。
    一旦时机成熟,他便会鬼舞辻无惨不备,引爆炸药。如此一来,即便不能够炸死鬼舞辻无惨,也能够破坏他的□□,让他一时间恢复不到正常的战斗力,使其陷入虚弱。
    倘若没有梦野卷那一出,那么按照原计划,他会和成吨的炸药,还有鬼舞辻无惨,一起在火光之中爆炸。
    同时还能利用自己的死,大大地提高鬼杀队众人的士气。
    一举两得,实在是很好的策略。
    只是……承蒙大家厚爱。
    产屋敷耀哉接受了梦野卷的提议。
    现在他不会死了。
    他同意被梦野卷进行位置转移,但是有一个要求。
    就是到时候对于他还活着的消息,需要进行保密,暂时先不要让让其他人知道。
    他希望自己的“死讯”可以激发大家的斗志,将悲愤化为力量,成为对付鬼舞辻无惨的一柄利器。
    梦野卷答应了产屋敷耀哉会瞒着其他人。
    但是……
    “大家得知您‘去世’的消息,肯定会好伤心……感觉有点对不起他们qaq……”
    她面露不忍。
    虽说能够理解这么做的理由,但一想到大家脸上露出的悲伤表情,她还是觉得有些抱歉。
    没想到,下定决心要这么做的产屋敷耀哉,居然对这句话表示了认同。
    “是啊,肯定会很伤心……的确是有些过分。”他柔软的声音里带上了歉意,“那么,到时候我们一起和他们道歉吧。”
    说着,他笑了笑。
    “希望他们能原谅我这个大骗子。”
    梦野卷眨了眨眼,“还有我这个小骗子。”
    两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那天早上,梦野卷就直接被留在了产屋敷宅,和产屋敷天音以及她的五个孩子一起用了午饭。
    下午的时候,她就直接被送到了炼狱杏寿郎家里,日常用品也被隐从蝶屋带了过去。
    至于蝶屋那边,产屋敷耀哉让她不用担心。
    于是梦野卷除了让隐给善逸偷偷带了句“不用担心”以外就安安心心待在炼狱宅了。
    她时刻准备着解救自己的“队友们”。
    是的,是“们”。
    她不止产屋敷耀哉一个队友。
    梦野卷看了眼自己的组队列表。
    除了产屋敷耀哉,她的队友还有产屋敷天音、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
    在她要离开产屋敷宅的时候,产屋敷家的大女儿、二女儿找到了她,请求她把她们也一起加进队伍之中。
    说是她们也想要留下来,恳请她不要拒绝这个请求。
    面对如此恳切的态度,梦野卷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后来她把这个事情分享给了同为“转移计划”知情人之一的炼狱杏寿郎,想听听他关于这件事的看法。
    对方在听完这件事之后,先是思考了一会,然后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真是两位充满了气概的少女啊!”炼狱杏寿郎神情颇为动容,“居然主动留下来,给鬼舞辻无惨造成祥和的假象,让他以为主公是真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妻儿都没有撤离,以此来降低他的警惕性……实在是太有勇气了!真是让人心生敬佩!”
    他表示自己十分感动,在那天晚上激动得多吃了两碗饭。
    梦野卷觉得对方的看法很有道理。
    不过她还有别的见解。
    (炼狱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但或许是因为舍不得离开父母才选择留下来,想要和父母共生死也说不定。)
    (应该两种可能都各有一点吧。)
    和炼狱杏寿郎的看法一样,梦野卷也认为选择留下来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对此她也十分敬佩雏衣和日香两个女孩。
    抱着这样的想法,梦野卷每天晚上都很认真地关注着借由额头上的符纸传送到她大脑中的产屋敷宅的画面。
    这符纸并不是哪种传说道具。
    而是血鬼术。
    (血鬼术。)
    思及此,梦野卷内心情不自禁流下了宽面条泪。
    (是血鬼术啊。)
    这是谁的血鬼术?
    为什么会有鬼帮助他们?
    当得知这是愈史郎的血鬼术的时候,梦野卷整个人都“=口=!?”了。
    谁?
    你说谁是鬼?
    珠世和愈史郎是鬼。
    之前困扰着梦野卷的问题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怪不得实验室有那么厚的门帘,怪不得门窗都紧紧封闭着……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亲自把符纸拿过来的愈史郎看着梦野卷脸上呆住的表情,十分嫌弃地露出了仿佛看到脏东西的表情。
    “这是什么蠢表情。”
    他毫不客气地毒舌道。
    闻言,梦野卷立即一秒收回了脸上的震惊。
    愈史郎在交代完符纸的使用方法之后,便一副“我还有急事”的模样匆匆离去了。
    符纸的使用方法很简单。
    第一步,将符纸“啪”地一下拍在脑门上。
    第二步,没有了。
    只要贴上符纸,就能够在大脑里看到来自贴在产屋敷耀哉房间角落的符纸传来的画面。
    头一次使用的时候,梦野卷感觉自己像在上课开小差。
    明明眼前是炼狱宅房间的场景,但是脑海里却清晰地出现了产屋敷耀哉房间的画面。
    这和一边坐在课堂里,一边脑子里天马行空地开小差,似乎没什么两样。
    比起只有一个小时使用时效、稍不集中注意便听不清目标声音的“千里耳”,没有时间限制、不仅能传递声音还能传递画面的愈史郎的符纸显然更加靠谱。
    而且愈史郎的符纸传递过来的画面清晰度十分之高,如果要做比喻的话,那大概是和1080p高清蓝光差不多的清晰度。
    (可恶。)
    (输掉了。)
    梦野卷莫名觉得自己输了一筹。
    x
    梦野卷并不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和她一同待着的,还有产屋敷耀哉的儿子和两个女儿。
    产屋敷辉利哉的额头上也贴着一张符纸,和梦野卷一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父亲房间里的动态。
    至于他的妹妹,彼方和杭奈,则是闭着眼睛在小憩。
    这是梦野卷提出来的休息方式。
    本来辉利哉和两个妹妹提出来要和梦野卷一起盯着产屋敷宅,但是被少女以“你们还是小孩子,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给拒绝了。
    她想要自己一个人从天黑坚持到天亮,却被辉利哉回以了“如果你累坏了,谁来及时转移父亲他们呢?”这样的话。
    于是,折中一下,就变成了辉利哉和梦野卷一组,彼方和杭奈一组,轮流值班注视着产屋敷宅的动向。
    现在正是梦野卷和辉利哉一组值班的时间。
    两个人头上贴着符纸,比紧紧盯着监控防止小偷进入小区的保安还要敬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注视着符纸传来的画面。
    不知为何,今夜的夜色有些昏沉。
    但是月亮却格外的明亮。
    甚至有些亮得刺眼。
    产屋敷耀哉躺在房间里。
    产屋敷天音跪坐在他的身边照看着他。
    最近几天产屋敷耀哉的病情有些恶化,哪怕梦野卷持续给他使用「请君勿死」都没办法阻止病情恶化。看来只有从源头解决鬼舞辻无惨,才有可能彻底消除诅咒。
    产屋敷宅的庭院里,雏衣和日香正在玩着花球。
    两个人嘴里念着朗朗上口的儿童歌谣,纯然一副纯真的模样,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然而和这一副和睦的景象格格不入的,是忽然响起的、皮鞋踩在石子路上的清脆声。
    梦野卷的心猛地一跳。
    (有谁来了。)
    大脑传达给她这个信息。
    她骤然意识到是什么来了,不由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的辉利哉,看见对方也转过头看向了她,眼里满是震惊。
    两人的心都狂跳起来,他们都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在他们的视野里,缓缓地出现了一名陌生的男性。
    黑色短卷发,穿着西装,姿态优雅,仿佛是来自上流社会的高级人士。
    他不紧不慢地踩在石板路上,宛如闲庭散步,鞋跟与地面相碰,发出哒哒的声响。
    他的外表看起来和人类男性别无二致,然而那双红梅色的眼睛里,却有着兽类才会拥有的细长瞳孔。
    梦野卷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尽管对方并不在自己眼前,但是她却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瘆人威压。
    仿佛要透过千里、要透过符纸,扼住她的咽喉,叫她喘不上气。
    无论是她所在的房间,还是产屋敷耀哉所在的房间,此刻统一地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个男人。
    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个男人缓缓地走到了产屋敷耀哉的房前。
    即便此刻没有一个人说出来者是谁,但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来了。
    “鬼舞辻无惨。”
    产屋敷耀哉轻轻地开口。
    明明眼不能视,他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精准地念出了来者的名字。
    他躺在这头,鬼舞辻无惨站在那头。
    两个人就隔着不要五米的距离。
    纠缠了千年的家族与鬼终于在这一刻相遇。
    就像是命运。
    产屋敷耀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没有顺着产屋敷耀哉的话回答,而是好整以暇地将对方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低声轻笑起来。
    “多么丑陋,而又悲惨的姿态啊,产屋敷。”
    “毫无自知之明的、阻挠我大业的一族之王,居然是这么一副德行。”*
    他显然指的是产屋敷耀哉那几乎遍布全身的皲裂的皮肤,和尽管被绷带缠绕却仍旧可以从嘴部附近窥见的病态的青紫色。
    “让我猜猜,你还能活多久?”鬼舞辻无惨自顾自猜测起来,“一个月?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晚上?”
    他很快就停止了猜测。
    “没关系,反正等一会儿你就要死在我手里,还能活多久都无所谓了。”
    虽然嘴上说着要杀死对方,但是鬼舞辻无惨暂时还没有动手。
    他仍旧站在五米之外。
    并且充满自傲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妻子的搀扶下才能坐起来的产屋敷耀哉。
    这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乐趣。
    他很欣赏这样的丑态。
    “真是丑陋得令人惨不忍睹。”他轻飘飘地说,“你的房间里已经飘荡着一股尸臭了,产屋敷。”*
    x
    梦野卷的手心里开始渗出细汗。
    救命嗷!
    鬼舞辻无惨出现了!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见鬼王登场还要更加惊险刺激的事情吗?
    梦野卷觉得没有。
    她提心吊胆地注视着鬼舞辻无惨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忽然一个阴晴不定就突然把产屋敷宅的四人全杀了。
    虽然产屋敷耀哉说过他会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为柱们赶过去争取时间,但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鬼舞辻无惨会什么时候动手。
    那可是十恶不赦的恶鬼头子!
    杭奈和彼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二人在看见梦野卷和辉利哉脸上的凝重时便立即领悟发生了什么,此刻正飞快地抽出符纸贴在额头上,立即加入远程观望队伍。
    房间里一时间宛如大型考试现场,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鬼舞辻无惨竟然真的被产屋敷耀哉拖住了。
    梦野卷紧张得摒住了呼吸,看着一人一鬼不紧不慢地交谈着,看着鬼舞辻无惨的脸上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渐渐浮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你的废话讲完了吗?”
    鬼王的手指上瞬间长出了尖锐的指甲。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笑。
    那是宛如佛祖一般圣洁祥和的笑容。
    “嗯……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耐心地听我絮叨这么多……”
    “谢谢你,无惨。”*
    一旁的产屋敷天音拢了拢头发。
    梦野卷的心跳频率此刻达到了高速!
    她看到了产屋敷天音按照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拢了拢她的头发!
    虽然产屋敷天音曾经和她说过转移失败也不要紧,但是——
    使用!
    【队友召集令】!
    “轰——!!!”
    耳畔轰然爆炸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滔天的火光侵占了整个视野。
    梦野卷感到自己有些头晕目眩,不稳地晃了晃。
    然后身子立刻被一双柔软温暖的手给扶住了。
    “你做得很好,小卷。”
    产屋敷天音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的命。”
    x
    在产屋敷耀哉一家四口消失在眼前的瞬间,鬼舞辻无惨的脸上闪过惊愕。
    他意识到这是个陷阱,自己被骗了。
    这是谁的血鬼术吗?是谁胆敢帮助产屋敷?
    是谁,竟然敢欺骗他——!?
    鬼舞辻无惨愤怒地呐喊:“产屋敷——!!!”
    然而怒吼声刚出来就被巨大的爆破声给淹没了。
    在硝烟中,血肉横飞。
    却只有鬼舞辻无惨的血肉在横飞。
    先前还一副体面得不行的模样,现在却眼珠炸裂、面部被毁、整个身躯都在火中被烧成了焦炭的模样,有的地方甚至还能够看到血肉组织。
    多么丑陋,而又悲惨的姿态啊,鬼舞辻无惨。
    真是丑陋得令人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传递信息的鎹鸦正在四处急飞——
    “紧急召集!!紧急召集!!产屋敷宅遇袭……产屋敷宅遇袭!!”
    战斗,被正式打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的地方是原台词。
    ——
    今天也是没有进入无限城的一天,怎么会这样呢?哽咽了(小手帕抹眼泪
    ——
    明天还有一更,写不出来学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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