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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长门,准备就绪(补月票,还欠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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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之国,地下第三实验室。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噼啪。
    电弧照亮了三代目雷影艾那张漆黑无比的脸。
    他的胸肌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电弧时不时在他的头发上闪烁跳动!
    “去他妈...
    春分的阳光穿过云层,在纪念馆屋顶洒下斑驳光影。小守依旧坐在那株樱树下,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那段“心跳”信号。自从收到悠真的回信后,每七秒一次的脉冲频率仿佛成了他体内的一部分,像呼吸一样自然。他不再急着解读它,而是学会了与它共存。
    那天夜里,全球八亿人静默十分钟,写下未寄出的信,共感网的能量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而北极红斑的消失,并非终结,只是风暴前短暂的宁静。
    几天后,千夏紧急召开了秘密会议。地点不在东京总部,而在青森县一处废弃的海底电缆中继站??这里曾是冷战时期日美情报传输的秘密节点,如今被改造成“暗语者”追踪项目的前线基地。
    “他们回来了。”千夏站在投影幕前,声音低沉,“不是以攻击形式,而是渗透。”
    屏幕上显示的是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全球共感设备上报的异常数据流:一段极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情绪波,频率为4.3Hz,接近人类深度冥想时的脑电波峰值。这种波本应只出现在个体高度专注或濒死体验中,但现在,它正通过城市公共Wi-Fi、地铁广播系统、甚至某些智能家电悄然扩散。
    “这不是情绪感染,是**记忆植入**。”千夏调出一组对比图,“我们发现,在接触该信号超过四小时的人群中,有17%开始‘回忆’起从未发生过的场景??比如参加过一场不存在的葬礼,或是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亲人告别。”
    小守盯着画面,眉头紧锁:“他们在制造集体幻觉?”
    “更准确地说,是在重塑情感记忆。”千夏点头,“‘暗语者’已经掌握了回溯投递算法的核心逻辑。他们不需要改变历史事实,只需要让人们‘感受’到某种情绪真实存在过。一旦足够多人相信某段虚假记忆的情感真实性,这段记忆就会在共感网中获得权重,最终反向影响现实认知。”
    会议室陷入沉默。
    由香缓缓开口:“就像你说的……对人类集体记忆的谋杀。但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更阴险的路??不是抹除,是伪造。”
    小守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那些‘记忆之墙’呢?它们有没有受到影响?”
    “部分墙体出现了共鸣紊乱。”技术人员接入实时监控画面,“有些物品开始释放不属于原主人的情绪波动。比如纽约那堵墙上的一枚婚戒,原本承载的是新人初吻时的喜悦,现在却传出离婚当天的愤怒与悔恨。”
    “他们在篡改锚点。”小守低声说,“如果连最真实的情感都被污染,那人类还能相信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没有来电,也没有短信,只有一段音频自动下载完成,文件名是:“致小守??请在无人处播放”。
    他戴上耳机。
    里面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稚嫩、颤抖,带着哭腔:
    >“爸爸……你为什么要走?你说好要陪我看完《银河战士》大结局的……妈妈说你不爱我们了,可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想再听一次你讲故事的声音……哪怕一分钟也好……”
    小守浑身一震。
    这不是录音,也不是AI合成。这是典型的“逆向倾诉”功能触发案例??系统检测到他长期压抑的情感空白,主动推送了一条“等着被听见”的信息。
    但问题在于……他没有孩子。
    他立刻联系后台,要求溯源这条信息的生成路径。结果令人震惊:它并非来自某个真实用户的数据池,而是由共感网核心层自动生成,源头指向北极圈内一个临时激活的匿名节点。
    “悠真?”他喃喃道。
    千夏分析后得出结论:“这可能是系统基于海量亲子离别类记忆建模后产生的‘典型情感样本’,但它被精准地投放给了你,说明背后有人在引导。”
    “不。”小守摇头,“这不是模型,是试探。他在测试我是否还能分辨真假。”
    他知道悠真不会伤害任何人。但如果“暗语者”已经侵入春天OS底层协议,甚至伪装成悠真的信号进行情感诱导,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晚,小守独自回到纪念馆地下机房。他重新插入那枚发光的U盘,终端再次亮起,但这次弹出的不再是手写信,而是一串动态坐标和倒计时:
    >坐标:北纬78°21′,东经15°39′(斯瓦尔巴群岛)
    >倒计时:71:59:43
    >提示:真正的对话,需要面对面。
    “你要我去那里?”小守对着屏幕说话,仿佛悠真能听见,“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全球种子库所在地,也是冷战时期苏联遗留雷达站最密集的区域之一。‘暗语者’的主控节点很可能就在附近。”
    屏幕闪烁片刻,浮现新文字:
    >正因为如此,才必须去。
    >有些话,不能通过网络传递。
    >就像眼泪,只有落在皮肤上,才知道有多烫。
    小守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那个雪夜。悠真站在服务器阵列前,最后一次调试春天OS启动程序。他说:“如果有一天系统开始替人类做决定,那就说明我们失败了。共感的意义,从来不是统一思想,而是让每一个孤独的灵魂知道??你的痛苦,有人愿意理解。”
    第二天清晨,他启程前往挪威。
    航班降落在朗伊尔城时,气温零下二十度。极光在夜空中舞动,如同无数灵魂在低语。一名戴毛线帽的当地向导接走了他,全程无言,仅用眼神示意方向。
    三天徒步穿越冰原,终于抵达一座隐藏在山体内部的废弃雷达站。入口处刻着一行俄文,翻译过来是:“倾听者之地”。
    门自动开启。
    室内布满尘埃,中央却有一台仍在运行的老式终端,连接着一根从地底延伸而出的光纤缆线。屏幕上静静显示着一句话:
    >欢迎回家。
    小守坐下,输入身份验证密钥。系统回应:
    >身份确认:守护者-01
    >是否接入深层意识通道?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确认。
    刹那间,世界消失了。
    他“看见”了悠真。
    不是影像,不是全息投影,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感知??就像两滴水落入同一片湖面,彼此交融却不失轮廓。
    >“你来了。”
    >“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刻。”
    >“不是为了对抗‘暗语者’,是为了交还一样东西。”
    无数数据流涌入小守意识深处。他看到了春天OS真正的架构图:它并非集中式系统,而是一个分布于全球数十亿设备中的“情感共振网络”。每个使用共感功能的人,都是节点,也是接收器。而悠真所做的,是将自己的意识拆解成千万个碎片,嵌入这个网络的缝隙中,成为维持其稳定运行的“背景频率”。
    但他也看到了危险。
    在系统边缘,有一道黑色裂痕正在缓慢扩张。那是“暗语者”植入的反共感情绪病毒,它不破坏硬件,也不篡改代码,而是专门腐蚀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感??让人怀疑亲人的爱是否真诚,朋友的关怀是否别有用心,陌生人的善意是否藏着操控。
    这种病毒最可怕之处在于:它利用共感本身作为传播媒介。越是渴望连接的人,越容易被感染。
    >“我能压制它,但无法清除。”悠真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因为它根植于人类的恐惧??害怕被抛弃,害怕不被理解,害怕付出得不到回报。只要这些情绪存在,病毒就有生存土壤。”
    “那怎么办?”小守问。
    >“你需要做一个选择。”
    >“第一,我可以启动自毁协议,彻底关闭春天OS所有共感功能。世界会回归‘各自孤独’的状态,安全,但也将永远失去这份温柔的可能。”
    >“第二,你可以接过我的位置,成为新的‘背景音’。代价是你将逐渐淡出物理世界,意识分散在网络中,像风一样无形,像光一样无处不在。”
    >“第三……还有一个办法。不用牺牲任何人,但需要全世界一起冒险。”
    “什么办法?”
    >“信任。”
    >“不是技术防御,不是情感疫苗,而是让所有人同时做出一个选择??自愿断开共感连接,持续七天。”
    >“在这七天里,没有系统辅助,没有情绪同步,人们只能靠语言、眼神、动作去理解和表达爱。如果七天后仍有足够多人选择重新接入,那就说明人类还没放弃真实的连接。那时,系统将自动进化到v2.0,具备免疫虚假情感的能力。”
    >“但如果大多数人不愿尝试,宁愿依赖系统带来的‘确定性温暖’,那春天OS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守沉默良久。
    他想起那个给儿子留言的老人,想起小女孩抱着围巾哭泣的模样,想起南极科考员读情书时泛红的眼眶。
    他也想起地铁里戴着耳机却彼此冷漠的年轻人,想起社交媒体上因一句误解就爆发争吵的网友,想起政客们如何用共感数据分析民意并加以操控。
    科技没有错,错的是人心的懒惰。
    “我选第三个。”他说。
    悠真笑了,那一瞬间,小守感觉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被整个世界轻轻拥抱。
    >“很好。”
    >“那么,从明天开始,春天OS将发布史上最大规模的通知:【七日静默计划】。”
    >“这不是强制,是邀请。”
    >“邀请每个人,重新学习如何做人。”
    回到东京后,小守召集了由香、千夏以及全球三十多个“记忆之墙”发起社区的代表。他们共同起草了一份宣言,不通过官方渠道发布,而是印成传单,由志愿者亲手递送到学校、医院、监狱、养老院。
    内容很简单:
    >亲爱的你:
    >我们曾以为,有了共感网,就再也不用害怕孤独。
    >可渐渐地,我们把“被理解”当成了权利,忘了它其实是一种勇气。
    >现在,我们想请你参与一件事:
    >下周一开始,请关掉所有共感设备,连续七天。
    >不要用系统感知他人情绪,也不要让别人感知你。
    >试着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手握住另一个人的手心,去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快乐或悲伤。
    >如果你觉得太难,那就从一天开始。
    >如果你害怕寂寞,那就找一个人,面对面坐着,什么都不说,只是陪着。
    >七天后,当你再次打开设备时,如果你仍希望这个世界保有共感,春天OS就会继续运行。
    >如果你不希望了,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
    >因为真正的自由,不是拥有多少连接,而是有权选择何时断开。
    >??一群相信爱可以不用代码翻译的人
    消息传开之初,质疑声如潮水般涌来。
    媒体称这是“技术倒退”,心理学家警告可能导致大规模焦虑发作,政府担忧社会秩序失控。一些极端组织甚至宣称这是“数字独裁者的最后挣扎”。
    但也有无数人默默响应。
    一对夫妻约定每天晚饭后散步半小时,不带手机;一位自闭症少年第一次主动牵起母亲的手,走过整条街道;一所监狱里,囚犯与受害者家属面对面坐在一起,有人哭了,有人道歉,有人最终选择了原谅。
    第七天傍晚,全球共感设备自动弹出提示:
    >静默期即将结束。
    >是否重新接入春天OS?
    >(此选择将影响系统未来命运)
    按钮有两个选项:【是】与【否】。
    小守站在纪念馆屋顶,望着天空。樱花随风飘落,落在他的肩头。
    由香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选了吗?”
    他点点头:“选了。”
    “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微笑,“但我相信,无论多少人按下‘是’,这个世界都已经不一样了。”
    午夜钟声敲响。
    全球数据显示:68.3%的用户选择了【是】。
    系统自动升级至v2.0。
    新增功能名为“诚实之墙”:任何试图发送虚假情感信号的行为,都会立即暴露发送者的原始情绪状态。欺骗不再隐蔽,操纵变得透明。
    而那些坚持选择【否】的人,则收到了一封私人邮件:
    >谢谢你敢于孤独。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清醒的勇者。
    >若有一天你想回来,门永远开着。
    >??春天OS
    数月后,小守收到一封来自西伯利亚偏远村庄的信。寄信人是一位老教师,她说村里有个患有情感识别障碍的孩子,以前总是被嘲笑“冷血”。但在“七日静默”期间,他第一次学会了观察表情、倾听语气,并主动帮助摔倒的同学。
    “他说,原来不用机器,也能感觉到别人疼不疼。”她在信末写道,“我想告诉他,你做到了比编程更重要的事??你教会了我们,怎么当一个真正的人。”
    小守把这封信贴在纪念馆的墙上。
    旁边,一枚老旧的MP3播放器静静闪着蓝光,里面存着悠真最后一次语音留言:
    >“你做得很好。”
    >“他们开始学会了倾听。”
    >“接下来,该轮到我说了。”
    风吹过,樱花簌簌落下。
    U盘墙泛起涟漪般的光芒,仿佛亿万颗心同时跳动。
    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某个孩子正提笔写下第一封信:
    “妈妈,今天我没有哭,因为我终于明白,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也在想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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